或許真的不應該出來。

到傍晚醒來的時候,落地窗簾沒有拉,陸於棲看著窗外的小型龍卷風呼呼作響撞到窗上,拳頭大的冰雹砰砰砰落到地麵,開始了長久的沉默。

他的下巴枕在希爾修斯的發頂,開始思考自己這次出來的意義是什麽。

找一個房間待幾天嗎?

希爾修斯是在兩分鍾後醒的,看到窗外的情況後,很難不感到茫然。

“雄主。”他的聲音還帶了點剛睡醒的慵懶:“外麵怎麽了?”

陸於棲回過神,心想:你一個本土的蟲族問我合適嗎?

他慢半拍把希爾修斯放開,點開一直在閃爍的最新消息,掃了一眼之後拿給他看:“如果不出意外,九點那段時間我們要離開這裏,不然的話會被困幾天。”

景區發來致歉,他們很不幸遇到了百年未見的異常天氣,目前猜測是受到了天體爆炸的影響,九點那段時間會迎來唯一個緩衝期,景區建議所有遊客都離開這片區域。

現在是六點,還有三個小時的時間。

希爾修斯愣了幾秒,視線停頓了幾秒:“那是個挺漂亮的地方,但是很危險。”

那是一顆蔚藍色的,美麗的天體,希爾修斯還在前線任職的時候,經過那裏的時候總會忍不住停下來駐足片刻。

陸於棲沒聽清,但希爾修斯已經下床,在窗前看了片刻,隨後聯係景區管理者,詢問景區的滯留遊客。

目前外麵的私人飛行器已經停止往這裏飛,是隻能出不能進的狀態,但景區除了撤離遊客之外還要撤離工作人員,景區本身擁有的飛行器不太夠用,所以正在一個個聯係自駕來的遊客,希望獲得一些幫助。

在景區管理者的連連感謝中,希爾修斯掛斷了通話。

陸於棲問他:“嚴重嗎?”

“還在可控範圍。”希爾修斯說:“不過九點的時候,會有別的遊客和我們一起乘坐飛行器,您介意嗎?”

他們的飛行器是中款,如果陸於棲介意的話,希爾修斯就事先留一個空間出來,因為他看起來實在是有點,對別的雌蟲避之不及。

陸於棲搖頭。

但到九點的時候,看到一起坐飛行器的其中一隻雌蟲,希爾修斯忍不住皺起眉。

一看到他的眼神,希爾修斯就知道他沒有死心,甚至好像更熱烈了,還感受到了一些針對自己的敵意。

他的心情一下子變得不那麽美妙。

“雄主。”

陸於棲正要上去,聞言停下:“怎麽了?”

“您和我進控製室。”因為是異常天氣,希爾修斯沒設置自動駕駛,以防發生意外,他會在控製室親自控製,軍雌在這些方麵都是精通的。

陸於棲自然沒什麽意見,留他自己在外麵和其他雌蟲待在一起,不介意是一回事,不自在又是另一回事。

有了今天的熱搜,在其他雌蟲看來,他們就是不想分開。

說實話,在蟲族,很少見這樣黏黏糊糊的雄蟲和雌蟲,聽說這兩位是100%匹配度,但懂得都懂,沒有誰會信天生一對。

所以是真感情?那真是太難得。

一時之間,窺探的視線更多。

陸於棲看到艙內的菲曼,忍不住略一挑眉,好像明白了點什麽。

希爾修斯本來走在他後麵,察覺他的視線往那裏看之後,一個跨步上來:“雄主,不要看。”

菲曼熱烈直白的眼神被希爾修斯擋住,修養使然,希爾修斯不會對他做什麽,但那種不高興差點溢出來了。

換其他雌蟲希爾修斯隻是輕微的不高興,但菲曼不行,他和文德爾有關係,一想到最初他應文德爾的邀請想要成為陸於棲的雌侍,目的是奪雄蟲的寵愛以此來對付自己,希爾修斯原先覺得沒什麽,但現在想到就忍不住蹙眉。

陸於棲:“不看。”

他本來也隻是隨便掃一眼,隻是,陸於棲有點意外,希爾修斯比他想的更在意。

希爾修斯拉開控製室的門,讓陸於棲先進去,隨後跟著進去,升起隔離屏障,隔絕所有視線。

希爾修斯也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麽,在陸於棲麵前他的情緒會更加外露一些,所以他現在也沒有掩飾自己的不高興,聲音悶悶的:“我太討厭文德爾了。”

陸於棲沒忍住親了親他:“別不高興了。”

這還是陸於棲第一次在另外的時候親他,雖然隻是落在額頭,卻好像比落在唇上更柔軟,希爾修斯現在的位置比他低一些,仰起臉禮尚往來親了親他的下巴。

他不知道別的軍雌是怎麽和雄主相處的,或許別的也不太有參考性,所以希爾修斯隻能按照自己的理解來了。

陸於棲愣了一下。

希爾修斯觀察到他的神色,但陸於棲沒說什麽,笑著又在他唇上碰了一下:“先回家。”

希爾修斯也就沒有過於糾結,轉過頭開始觀察留意路上的情況,時不時和陸於棲說上兩句話,陸於棲都是認真回應。

路程算不上遠,遠離天氣異常的地域後,同乘飛行器的遊客在就近的地方停下,畢竟對方一位是S級雄蟲,一位是軍部少將,也不太好太過麻煩。

菲曼是最後一個下去的,希爾修斯輕飄飄看他一眼,不含任何情緒。

菲曼一咬牙,說道:“恕我直言,希爾修斯少將,雄蟲永遠都不可能隻有一位雌君。”

希爾修斯把他丟下去,冷漠道:“這就和你沒有關係了。”

“您根本沒辦法扛住壓力的。”菲曼有點激動:“您沒辦法獨占雄蟲。”

尤其是陸於棲這種的,在蟲族實在是太少,窺視他的高等雌蟲隻多不少。

一隻會說隻要一個雌君的雄蟲,多麽的令人向往。

“就算不是我,也會是其他雌蟲。”

希爾修斯幹脆利落把艙門關上。

陸於棲發現,希爾修斯又不太高興了。

現在艙內隻剩他們兩個,希爾修斯又設定了自動駕駛,他不說話,但時不時會看陸於棲兩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陸於棲剛從控製室出來,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

希爾修斯說:“雄主,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斯諾公爵已經得知他們返程,請他們明天一起吃個飯。

希爾修斯大概能猜到斯諾公爵說什麽,但他不好的預感和這個無關,斯諾公爵一向尊重他的想法,也許隻是有些擔心。

他不好的預感來自很多方麵。

“和我有關?”

沉默就等於默認,陸於棲伸手揉了揉他柔軟的頭發:“你不信我嗎?”

希爾修斯猶豫了一下,然後搖頭。

“那就不用擔心。”

“雄主,我確實有點擔心。”希爾修斯想了想說:“您不要摸我的頭。”

“您打得過高等軍雌嗎?”

陸於棲:“?你需要我去幫你打架?”

希爾修斯給了他一個怎麽可能的眼神,然後說道:“要不您還是和我學一些防身術吧。”

他顯得有點焦慮:“我假期結束要去工作的,不能時刻待在您的身邊。”

陸於棲:“你不會是怕我被擄走吧。”

希爾修斯給他形容:“您像一塊美味的餡餅。”

陸於棲差點想回你才像餡餅,他好不容易忍住,聽希爾修斯繼續說。

“您現在出名了,難免會有一些比較偏激大膽的雌蟲,總之,您應該擔心一下自己。”

追求異性是天性,希爾修斯也是看到菲曼後突然想起來還真有這樣的例子,他可以擋住大部分上麵來的壓力,但不能時刻在陸於棲身邊,沒辦法擋住其他奇奇怪怪的東西。

“謝謝你。”陸於棲輕輕鬆鬆把他抱到懷裏:“要不你和我打一架試試我的水平?”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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