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德元帥抵達了帝都星, 並暫且住在塞西爾家族的莊園裏,所有蟲能想到的就是要有大事要發生了。

斯諾公爵是第二天來的,他已經聽希爾修斯說了事情的經過, 覺得非常驚訝,隨後就是警覺對希爾修斯發問:“希爾修斯,你是不是之前就知道了?我說你怎麽會問起亞撒和阿諾德。”

“不過真沒想到, 你的雄主居然是阿諾德的孩子, 阿諾德什麽時候有過孩子我都沒聽說過。”

他和希爾修斯說:“我和阿諾德不熟,但也見過幾次,你的雄主和他好像不太像啊。”

一不留神他就講了這麽多話, 希爾修斯都不知道怎麽回應他。

“不過他們應該挺開明的。”他說的是他們而不是他。

斯諾公爵竟然會給出這樣的評價。

斯諾公爵:“希爾修斯,你知道為什麽帝都星的雄蟲最近增加了不少嗎?尤其是從第二星來的雄蟲很多。”

希爾修斯搖頭, 他之前真的很忙, 這些消息如果沒有其他蟲告訴他,他根本就沒空去知道。

“因為第二星修改了一些關於雄蟲的政策, 阿諾德是執行者, 他的雄主亞撒也全力支持。”

希爾修斯愣了一下,斯諾公爵的消息渠道比他要多一些, 希爾修斯雖然在軍部, 但很多東西軍部都不會放在明麵上講, 更何況希爾修斯在外時間較多,就更不知道了。

不過讓他疑惑的是那些來到帝都星的雄蟲居然沒有鬧, 讓他們主動離開第二星的政策, 應該是不利於雄蟲,以大部分雄蟲那個樣子, 居然沒在明麵上吱一聲。

斯諾公爵卻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對了希爾修斯, 文德爾最近有來找過你嗎?”

“前幾天。”

斯諾公爵一臉吃了奇怪東西的表情:“最近他好像一直往雄蟲協會跑, 可能要搞什麽事情,希爾修斯,我真的不能直接讓他消失嗎?”

希爾修斯算了算自己的功勳,然後搖頭:“我的功勳想要保下您的話可能不太夠。”

斯諾公爵感到很可惜:“那好吧,我再忍忍,那你什麽時候能攢夠呢?”

“我不知道。”

保守估計他升到元帥這個位置應該就差不多了,但什麽時候能到達他不太清楚。

“那真是太遺憾了,我先去和阿諾德打個招呼,希爾修斯,你要加油啊。”

希爾修斯:“……”

他甚至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陸於棲走過來的時候,他還站在這裏沉思,陸於棲走到他前麵後,希爾修斯抬起頭問:“雄主,您覺得我什麽時候能成為元帥?”

這是陸於棲的知識盲區。

希爾修斯:“我忽然感到了一點壓力。”

知道他剛剛在和斯諾公爵說話,陸於棲有點好奇:“怎麽突然有壓力了?”

“因為我的功勳還不算多。”

陸於棲之前有看過他的功勳,比同級別的軍雌要高出一大截,還差一些就可以晉升中將,而且同級別的軍雌都比他年齡大,希爾修斯已經是非常的優秀了。

“與同級別相比你已經是第一了。”

“不夠多,沒辦法抵消讓文德爾消失可能會受到的懲罰。”

陸於棲沒聽明白:“啊?”

希爾修斯:“我有點擔心有一天我的雌父真的忍不住了,沒有足夠的功勳撈他。”

陸於棲聞言有些遲疑:“應該不會吧。”

希爾修斯搖搖頭,語氣充滿沉重:“您不懂。”

要不是希爾修斯一直攔著他,前些次斯諾公爵都恨不得和文德爾同歸於盡。

可是這不值得,所以希爾修斯不會允許他這麽做。

但希爾修斯不知道,他的擔心已經在上演了。

房間內,斯諾公爵看著阿諾德調出來的資料,平時總是一副輕鬆表情的臉陰沉得可怕。

“他怎麽就是不明白呢,我的底線是希爾修斯。”斯諾公爵麵無表情地把資料還給阿諾德:“我之前就應該在軍部來之前盡快錘爆他的腦袋。”

他就想文德爾老去雄蟲協會做什麽,原來是在希爾修斯這裏受了氣,麵子丟了氣不過想憋一個大招。

阿諾德在調查一些事的時候正好就發現了。

斯諾公爵不來他也會出手處理,斯諾公爵來了阿諾德就打算問問他的意見:“把他送去第二星怎麽樣?”

斯諾公爵:“所以我打聽到的消息都是真的嗎?阿諾德。”

阿諾德坐直身體:“大部分是真的吧。”

“帝都星會允許你這麽做嗎?”

阿諾德:“你之前的事他們也保下你了不是嗎?更何況,我也不是做太過分的事。”

斯諾公爵:“你的雄主在幫你,那確實可行。”

阿諾德笑道:“看來你知道的還真不少。”

斯諾公爵沉默一陣,沒有回應這句話,而是反問:“你拿到了另一半,對嗎?”

阿諾德點頭:“是的,等到驗證成功,它將會公布出來。”

斯諾公爵:“整個蟲族都會因為這個事件而顛覆認知,我當初拿到另一半上交的時候,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相信。”

阿諾德:“他們會接受的……”

這本來就是一個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大環境。

蟲族與外族的衝突不斷,必須要找到一個突破口。

——

陸於棲認真地聽希爾修斯敘述。

希爾修斯眼睜睜看著他臉色一變再變,看得希爾修斯停下了繼續往下講,他視線餘光一掃,發現陸於棲的手正放在木製的扶欄上,被捏著的那個地方凹進去了一個坑。

他廢了一點力氣才把陸於棲的手拉開,拿起來一看,發現沒事,又把他的手放了回去。

陸於棲看著自己被放回來的手。

希爾修斯:“你的毛病要改一改了雄主,別老是捏東西。”

陸於棲:“關注點是這個嗎?希爾修斯。”

有時候陸於棲真懷疑他是故意的,在發現一些異常後火速轉移注意力,可是他轉移注意力的能力實在一般,陸於棲很想說,但是又怕他瞪自己。

雖然希爾修斯瞪他的時候不太有威力,但是哄他的時候希爾修斯總是想咬他,大概是想報複回來。

希爾修斯的尖牙,估計都用陸於棲身上了。

“要不趁著晚上夜黑風高,我們出去一趟吧。”陸於棲一邊聽一邊生氣又心疼,都變得不是那麽冷靜了:“我背鍋。”

他這麽說,希爾修斯想起了上次套麻袋揍他那句話。

希爾修斯頓時有點苦惱:“雄主,我之前告訴您聽完要冷靜的。”

其實這些事希爾修斯一般就冷眼看文德爾搞,他不理不睬,文德爾沒有得到滿意的結果就會罵罵咧咧的離開。

希爾修斯這麽些年一直無視他,隻是這些事說出來比較憋屈,畢竟希爾修斯作為雌子,不太有能動手的機會。

雄蟲協會正盯著他,但希爾修斯也不會讓他白白惡心自己,文德爾每次一來,他名下的部分產業必定受創,有時候嚴重有時候輕微,全看希爾修斯心情,不過大多數是嚴重,並且是合理的嚴重。

“而且您不和您的雌父雄父討論一下歡迎會的事嗎?”

陸於棲:“你看我像會的樣子嗎?”

他參與討論隻能全程定定地聽著。

“或許您可以提一下自己的建議,比如加上一些喜歡的東西。”

“我喜歡打架。”

“那您當我沒說。”

希爾修斯安慰他:“我不會任由他亂搞,代價我已經取了,雄主。”

陸於棲當然知道他不會默默承受,可是他生氣啊,他聽完很生氣。

陸於棲:“我很生氣,希爾修斯。”

希爾修斯靜靜看了他一會,片刻後說:“那我們今晚就去吧,雄主。”

他妥協了,也或許是早就想這樣幹,隻是蟲族的律法一直壓著他才一直沒有動靜。

阿諾德和亞撒還有斯諾公爵三個長輩在聊歡迎會的事宜時,陸於棲和希爾修斯悄悄地出門。

竟然有一種躲著家長幹壞事的感覺,可是他們都不小了……

陸於棲真的從莊園的角落找到了一個麻袋,並展示給希爾修斯看:“不透光,可以捂得嚴嚴實實的。”

希爾修斯不記得莊園會出現這個東西,看來陸於棲找的時候還花費了一些時間。

“他一般這個時候會出門去會所,大概還有五分鍾左右。”

文德爾晚上的行動軌跡比較規律。

陸於棲和希爾修斯找了個監控死角藏在暗處,夜色的遮掩之下他們的身形完全隱入黑暗。

幾分鍾後。

希爾修斯夜視視力好,觀察了一會,皺起眉:“雄主。”

陸於棲接過他的話:“好像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別的蟲。”

他們應該是剛剛來,也藏在暗處,但沒有發現陸於棲和希爾修斯。

陸於棲和希爾修斯在黑暗中對視一眼,將自己與黑暗更加融合。

希爾修斯一邊留意那邊的情況,一邊思考文德爾的樹敵,好像很多,隔得遠他也看不出來是誰。

文德爾今晚好像更磨蹭一些。

希爾修斯仿佛發現了什麽,有些驚訝,低聲告訴陸於棲:“是軍雌。”

陸於棲也有點意外,這麽巧他們就和軍雌碰上了?

“文德爾不敢招惹軍雌,所以……”

話音未落,文德爾的帶著兩名雌侍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藏在另一處的軍雌有四隻,配合默契地放倒兩個雌侍,然後鉗住了還沒反應過來的文德爾。

希爾修斯微眯著眼:“是第二星的軍雌,其中一位我見過,雄主,他可能要發現我們了。”

如果隻是一個在這藏匿能瞞得過,但兩個不行,這隻軍雌觀察力極強。

“誰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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