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於棲的精神力纏上了他的腳踝, 扯了一下還不夠,還緊貼著他皮膚有往上的意圖。

希爾修斯拍了拍陸於棲,眼神中帶了一點警告, 希望他不要得寸進尺,然後再度嚐試從他身上起來。

這次陸於棲伸手扣住他的腰。

他的意圖非常明顯,希爾修斯和他對峙:“該睡覺了, 雄主。”

陸於棲抱著他坐起來, 這個動作讓希爾修斯從他身上滑到他的腿上,讓他坐好後,陸於棲才帶著笑意開口問:“怎麽忽然又反悔了, 你不是覺得很虧嗎?”

希爾修斯:“因為寬容是一種美德。”

陸於棲:“這個我讚同,但是你平時有這麽早睡嗎?如果我沒有記錯距離你平時睡覺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

“真的不陪我練嗎?”陸於棲又問了一遍。

希爾修斯搖搖頭。

然後他就看著陸於棲的眼神從期待變成了失落, 雖然知道他大概率是裝的, 但希爾修斯還是猶豫了一瞬。

陸於棲把他放到沙發的另一側,輕輕歎了一口氣:“那你去睡吧, 晚安, 我去隔壁的房間。”

他輕吻了一下希爾修斯的額頭,又說了一句晚安, 然後站起來, 就要邁開腿時, 希爾修斯心軟了:“雄主。”

陸於棲回過頭。

他看起來還是有點糾結:“我還是陪您一起吧。”

其實希爾修斯覺得奇怪主要是因為精神力碰不到,他碰到的是空氣而不是陸於棲, 就給他一種特別奇怪的感覺, 希爾修斯更喜歡能觸摸到陸於棲,方便抓他。

每天晚上睡覺不管離得多遠, 第二天醒來他都是在陸於棲懷裏, 習慣了這種親密感。

所以希爾修斯說了一個條件:“但是我要碰到您。”

陸於棲聞又坐了回來, 可能是希爾修斯現在的樣子太乖了,陸於棲沒忍住揉了一下他的頭發:“為什麽想要碰到我?”

他的手伸過來時,希爾修斯閉上了眼睛,他的手收回去後,希爾修斯甩甩被他揉亂的頭發,過了好一會才回答:“沒有理由。”

他也喜歡貼貼不行嗎?

“那你想要怎麽碰?”

希爾修斯想了想,說:“您抱我。”

幾秒鍾後,他們又沒回到了剛剛的姿勢,希爾修斯做好準備,說:“您試吧,但是隻能放一點點。”

陸於棲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隨後,希爾修斯感覺自己的鼻尖被什麽東西輕輕地刮了一下,然後長長的睫毛被輕輕地撥了一下,耳垂被捏了一下。

希爾修斯:“?”

他抬眼去看陸於棲。

陸於棲靠到他眼前,用自己的鼻尖碰了碰希爾修斯的鼻尖,親了親他的眼睛,又用手指輕輕揉了揉他被捏的耳垂。

這一連串的動作,希爾修斯稍稍感到了一些茫然。

陸於棲的吻還在繼續,從他的眼睛到臉,再移到唇角,最後落在唇瓣上。

希爾修斯在呼吸的間隙問他:“您不練了嗎?”

“在練。”

“可是您現在明明是在親我。”

陸於棲:“抱歉,太想親了,而且這個更重要一點。”

希爾修斯的唇瓣被重重碾過,充分的感受到了他這個想到底是有多想。

希爾修斯已經不是之前那樣青澀,他會回應陸於棲的熱情,可每當他回應,就能得到更大的熱情,灼熱的呼吸交纏,陸於棲吻得更深,似乎想把他揉到身體裏,而他仿佛就要溺斃在這個吻中。

“雄主……”

“嗯。”陸於棲應了一聲,將他打橫抱起,走到床邊,把他放到**。

希爾修斯的頭發散亂在枕頭間,直到迷迷糊糊被脫去了外衣,才反應過來:“您真的在練嗎?”

“真的。”陸於棲伸出兩隻手:“這是什麽?”

希爾修斯:“您的手。”

講完他就發現陸於棲的手沒動,但他的衣服又被剝掉了一件。

希爾修斯:“……”

好吧,看來這精神力的用法還挺多的。

希爾修斯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下來,保持在一個極近的距離:“您是不是熟練了?”

“沒有。”陸於棲笑著告訴他,又吻了上去,希爾修斯閉上眼睛,陸於棲的精神力隔著衣服纏了上來,纏得他的身軀不住的輕顫,但沒多久,帶著滾燙溫度的手就替代了精神力,皮膚的相觸帶來更多的刺激。

希爾修斯很快就無暇思考他到底是怎麽練的。

“雄主,您不要弄得太明顯……唔…”

“知道。”陸於棲在他的鎖骨處輕輕吻了一下:“不許親脖子。”

水霧迅速漫上藍色的眼睛,平靜的湖水被朦朧的霧氣籠罩,霧氣被衝散的時候,湖水也跟著泛起漣漪,然後又被撞碎。

……

從躺著到坐著再到被抱著到浴室裏,已經遠遠超過了希爾修斯平時睡覺的時間,迷迷糊糊間,希爾修斯還記得問他:“您練得怎麽樣了?”

“不用擔心,”陸於棲給他蓋好被子,說:“睡吧,晚安。”

希爾修斯很快就睡著,傳出均勻的呼吸聲。

他的頭抵在陸於棲的胸口,靠得極近,陸於棲把他的頭發整理好後,在黑暗中抬起眼。

他的精神力可以抵達很遠的地方,將他的視野帶了過去,他能看到希爾修斯平時最喜歡的那叢淺藍色的花爬了三隻蝸牛,正在啃花瓣,陸於棲把這三隻蝸牛掃去,用一層薄薄的精神力圍了個圈,然後繼續向外探索。

他的精神力覆蓋了整個莊園,將莊園每個角落的信息都清晰傳了回來,就像是陸於棲親自到了那個地方。

另一邊,燈已經熄滅,亞撒睡得正香,忽然好像察覺到了什麽,猛的睜開眼睛,在黑暗中尋找異常的來源。

窗外依舊很安靜,亞撒微微皺起眉,輕手輕腳地起來,走到窗前,片刻後,又輕手輕腳地回來。

“應該是錯覺……”

房間裏,陸於棲滿意地把精神力收回,覺得明天和阿諾德講,並讓他相信自己應該不是什麽大問題,他抱著希爾修斯閉上眼睛,即將入眠…

——

第二天一早,早餐過後,阿諾德又詢問了一下陸於棲歡迎會的意見,聽到他說的規模之後,陸於棲略感茫然:“這麽大嗎?”

他之前有想過阿諾德很重視,但這也太重視了。

“你是圖亞斯和克萊門特的唯一繼承者。”更重要的是他是他的孩子,值得這一切。

阿諾德溫柔地看向他:“我們除了你之外沒有其他孩子。”

阿諾德和亞撒已經分居很多年,但亞撒比較死皮賴臉,如果不是他死纏爛打,阿諾德估計自己和他早就掰了。

陸於棲頓時就感覺有了壓力,圖亞斯和克萊門特他特意去查過,都是蟲族最古老的家族之一,有各自的輝煌。

阿諾德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不用有太大的壓力,它們本就該是你的。”

無論是律法上還是私心裏,陸於棲都是唯一有資格繼承的蟲。

陸於棲遲疑地點點頭。

阿諾德把時間定在了今晚,請帖已經在昨晚發了出去,引起一片小規模的震驚,見陸於棲沒有什麽意見後,阿諾德就要去再確認一下細節。

陸於棲卻在這個時候叫住他:“雌父,我想問您一些問題。”

阿諾德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你問。”

他表現出一副認真傾聽的姿態。

“您知道雄蟲的精神力嗎?我感覺我的精神力出現了一些異常。”

阿諾德正色起來:“什麽異常?”

陸於棲想了一下措辭:“我感覺它變異了,雄蟲的精神力代表的是信息素等級,但我的精神力好像還有別的用法。”

阿諾德臉色一變:“比如可以放出來,視野擴大,能用做攻擊手段,有實質性的作用這些嗎?”

“您知道?”陸於棲很驚訝,因為在蟲族真的找不到任何一起案例,但阿諾德不僅知道,還知道精神力的部分用法。

阿諾德:“因為你的雄父也是這樣,就在幾年前,他的精神力也是突然發現了異常,經過逐步的摸索才發現了這些。”

阿諾德站起來,神情嚴肅:“我想過你可能也會這樣,但沒有想到這麽快,你先跟我去找你的雄父。”

陸於棲跟在他身後,意識到或許亞撒並沒有和他一樣類似常識的東西,因為阿諾德說的這些他僅用了一天就發現了,而亞撒是逐步自己摸索的。

他也不用展示,因為阿諾德早就知道了,看起來還做過心理準備。

陸於棲默不作聲。

常識告訴他精神力是雄蟲天生就有的,雄蟲應該天生就會使用,它不僅僅代表了信息素等級,悄無聲息的精神力往往能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絞殺敵人。

雄蟲的精神力,應該是用來攻擊敵人的……

但現在的雄蟲精神力不僅沒有這些作用,還大部分是廢物,性格,體質,判斷力還有智商都略低,殺敵這種活哪裏輪得到雄蟲。

所以,雄蟲是退化了嗎?

他們找到亞撒的時候,亞撒正在花園散步,其實也不全是散步,他睡醒之後仔細思考,越想越覺得昨晚應該不是錯覺,所以他吃完飯,就溜達出來,試圖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但是什麽也沒有找到。

亞撒喃喃自語:“如果不是錯覺,那那隻雄蟲的精神力等級應該挺高的,這麽遊刃有餘,可能已經發現一段時間了。”

他有點焦躁:“這麽多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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