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於棲把這個數值記下來, 並保留了一張圖片。

希爾修斯看著他的動作,說:“這個測量器很少用,說不定是壞了。”

陸於棲:“上次測力量的時候你也是這麽說的。”

“哦……”

希爾修斯又看了眼登頂的數值:“可是它真的好高。”

力量那個雖然高, 但是還算是在合理範圍內,隻是不在雄蟲的合理範圍內,可是這個精神力數值, 如果是真的, 連等級都不知道是什麽。

希爾修斯忍不住想摸摸陸於棲的頭,想看看到底有什麽不一樣。

不得不說斯諾公爵真的是給他挑了一個「與眾不同」的雄主,無論是從哪個方麵來講。

陸於棲看出他的意圖, 躲過他的手:“肉眼怎麽可能看得出來。”

希爾修斯盯著他:“我想看。”

“……”沒幾秒,陸於棲就敗下陣來:“你看吧。”

主要是被希爾修斯捧著腦袋這樣看, 陸於棲覺得會顯得自己不太聰明, 不過希爾修斯實在想這樣的話,就由著他吧, 反正這裏沒有其他蟲經過。

希爾修斯提出要求:“您能不能把頭低下來一點。”

陸於棲把頭低下來一點。

希爾修斯扒幾下他的頭發, 指尖輕撚了一下他的黑發:“雄主,你的頭發顏色很不一樣。”

陸於棲:“我的精神力數值那麽高肯定和頭發沒有關係。”

希爾修斯用一種一言難盡的眼神看著他:“我當然知道, 我隻是想問, 您遺傳誰的?”

阿諾德和亞撒都不是黑發, 在蟲族黑發的可能都找不出十個。

陸於棲思考了一下:“應該是我自己長的。”和上輩子一模一樣,頭發當然也一樣, 但是這個很難和希爾修斯講清楚。

希爾修斯:“您好像說了句廢話。”

陸於棲:“……”

希爾修斯把臉靠近他, 陸於棲趁機親了他幾口,希爾修斯不和他計較, 又看了他片刻後說:“您和正常雄蟲的差別有一點大。”

希爾修斯看到之後表現得還算正常, 但其他蟲就不一定了, 尤其是專門研究雄蟲生理構造的那些專家,甚至不用把這些信息公布出去,隻要他們知道陸於棲能和軍雌打得不相上下這件事,這些專家都可能蜂擁而至。

第二星元帥獨子的這個身份可能都擋不住他們。

弱肉強食的大背景之下,雄蟲的各項指標都低得很突兀,如果不是精神暴動這方麵還沒有辦法解決,雄蟲又太嬌氣,那麽他們早該被淘汰。

這些專家致力於提升雄蟲的各方麵,也是為了蟲族並不平靜的宇宙環境做準備,可是他們在某些時候,會顯得有些魔怔。

陸於棲和他想到了一塊:“我不會被研究吧?”

希爾修斯:“如果讓其他蟲知道,那可能就會。”

希爾修斯把數值清零:“您過後不久應該要去第二星一趟吧,到時候您再測一次吧。”

圖亞斯和克萊門特家族的根基都在第二星,老一輩的大家長還在,陸於棲肯定需要和阿諾德他們回去一趟。

其實如果作為繼承者的話,除非圖亞斯和克萊門特將一部分產業遷到帝都星,不然陸於棲大概率是要去第二星的。

這樣的話和希爾修斯就衝突了。

希爾修斯是斯諾公爵的獨子,同時也是塞西爾唯一的繼承者,而塞西爾的根基在帝都星。

不過想這些還早了點,蟲族的壽命很長,這也是蟲族數量眾多的原因,畢竟在孕率低的情況下,壽命不長的話蟲族可能就要消失了。

阿諾德和斯諾公爵這一批,恰好就在蟲族的最好的年齡階段。

陸於棲和希爾修斯是妥妥的年輕蟲,年輕得過分的那種蟲。

陸於棲:“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希爾修斯:“我是您的雌君,要去的。”

一般這種場合都需要雌君陪同,軍雌有了雄主之後,時間會寬裕一些,希爾修斯攢的假期也很多,正好用個零頭。

同時他想起來剛剛那些被帶下去的雌蟲,說出來的地點有一處就在第二星,正好順便去調查一下,第二星的總軍部管理者是阿諾德,希爾修斯申請在第二星行動也會更方便一些。

陸於棲:“要是忙的話我自己去也行。”

“不行。”希爾修斯毫不猶豫:“我一定要和您去,防止一些蟲給您直接塞雌侍。”

希爾修斯已經能想到那個場景了,出身古老家族的S級雄蟲,哪怕陸於棲明確表達不需要,也不是那麽輕易就能解決的。

或許希爾修斯都不太管用。

陸於棲:“我會拒絕。”

希爾修斯知道:“那他們說我善妒怎麽辦?”

陸於棲:“是我執意不要的,和你沒有關係。”

他說完親親希爾修斯,片刻後又說:“他們罵你,我會生氣的。”

每次看星網他都要氣炸了,要不是隔著網絡不好找過去,陸於棲高低給他們一個「驚喜」。

不管是人類還是蟲族,都有那麽些個惡臭的杠精。

就這麽一個寶貝,怎麽能讓其他蟲罵,陸於棲自己都舍不得罵,他後麵也了解到雌君善妒會遭到道德譴責,那更不行了,陸於棲抱抱希爾修斯,若有所思:“你把過錯都推到我身上,知道了嗎?”

希爾修斯抿了抿唇,搖頭:“不好。”

他把頭埋在陸於棲的頸窩,聲音悶悶的:“因為我確實善妒。”

除了自己,希爾修斯不希望他旁邊有其他年輕雌蟲。

——

陸於棲沒有立即把這份數值告訴阿諾德和亞撒。

倒是亞撒在他麵前晃悠了好多次,每次看過來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陸於棲理所當然地認為他是想知道,於是主動說:“還需要再測一次才行。”

亞撒回了句「不是」,但是又沒有下文。

他用一種帶著幽怨的眼神看陸於棲,把他看得一頭霧水,這樣的眼神太有壓力,偏偏陸於棲又想不到為什麽。

最後陸於棲受不了了:“雄父,您可以直說。”

亞撒愣了一下,他應該沒有聽錯吧,他的雄子叫他雄父了!

隨後陸於棲就聽到亞撒說了句「沒事」,興高采烈地去找阿諾德,要和他分享這個消息。

直到宴會開始,他都一直顯得很高興。

前來赴宴的賓客都知道這是阿諾德給他的雄子辦的歡迎會,一部分賓客一頭霧水,因為印象中阿諾德並沒有孩子,一部分賓客很震驚,因為他們知道這個孩子丟的時候還沒有孵化,但現在不僅沒死,還活得好好的。

這些都是小部分賓客,更多的賓客目前關注點在這隻出身高貴的雄蟲在給他的雌君挑小蛋糕。

阿諾德知道陸於棲有些應付不來這些場合,而他也隻是想宣布一下而已,更重要的是去第二星見那些行動不便的大家長,所以陸於棲相對自由,有蟲和他說話,給他祝福,陸於棲就回一個微笑。

雖然是微笑,但是是那種客氣疏離的微笑,宴會上的蟲並沒有看出這隻S級雄蟲突然得知自己貴族身份後,最應該會有的狂喜。

圖亞斯和克萊門特的唯一繼承者。

聽到阿諾德宣布了這件事,宴會上的賓客呼吸一滯。

這一刻陸於棲身上本就優秀的特質得到了超級加倍,家中還有未婚雌蟲或是未婚雌蟲的賓客看他的眼神更像是要把他吃了。

陸於棲在這些眼神中淡定的轉了個身,把挑的小蛋糕喂到希爾修斯嘴邊。

希爾修斯咬了一口,品嚐過後說:“沒有您做得好吃。”

上次沒有懷著愉悅的心情吃,希爾修斯一直覺得很可惜。

陸於棲笑笑:“那下次給你做。”

“好啊。”

陸於棲笑意中的親昵和眼中的專注無法遮掩,所以星網上並不是亂說,這一對年輕伴侶的感情真的非常好。

那種,一眼就沒辦法多加一個的感覺。

可正是因為這樣,在場的賓客才更加心動。

保不齊會是下一個被這樣對待的對象呢,一部分賓客是這樣想。

隻是現在希爾修斯在旁邊,他們才勉強壓下心裏的蠢蠢欲動。

希爾修斯比陸於棲更能看懂他們的情緒,他表麵上不動聲色,吃完陸於棲給他的小蛋糕,正要說話,就聽到陸於棲小聲問他:“不高興了?”

希爾修斯當然高興不起來,他伸手抱住陸於棲的脖子:“您隻能是我的。”

陸於棲看起來倒是很愉悅,這份愉悅隻針對希爾修斯這句話。

他牽起希爾修斯的手:“當然隻是你的,在這裏待著不舒服的話,那我們走吧。”

希爾修斯:“您不用招待他們嗎?”

陸於棲:“主要招待對象在第二星,我的雌父隻是想借這個宴會宣布一下我的存在,想讓圖亞斯和克萊門特成為我的靠山,僅此而已。”

阿諾德並沒有要求他做什麽,隻是需要他露一下臉,現在露了,基本上陸於棲就是沒什麽事了。

而且招待賓客?

這不行,他隻會微笑,一個都不認識,他又不是自來熟,這太為難他了。

宴會的主角牽著自己的雌君走了,看起來很高冷。

維德元帥此刻就在阿諾德身邊,歎了一句:“你的雄子倒是很維護希爾修斯。”

他忽然就想起了陸於棲說的進入軍部的理由,不由笑道:“他是為了希爾修斯進入軍部的,怕他出任務時遭遇危險。”

亞撒也在旁邊,稱讚:“挺好。”

這是第一次知道陸於棲進入軍部的原因,阿諾德收回視線,說:“猜到了。”

維德元帥愣了一下:“怎麽你們都挺接受良好的。”

難道不會覺得有點離譜嗎?維德元帥之前都有這種感覺,阿諾德和亞撒作為陸於棲的雌父雄父,倒是很能接受。

亞撒說:“挺像我的。”

阿諾德狠狠皺眉,沒忍住嘲諷他:“您還真敢說。”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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