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亞斯和克萊門特的主場是第二星。

阿諾德和亞撒分別是這兩個家族目前的直係繼承擁有者, 作為他們唯一的孩子,陸於棲得到了來自整個第二星的注視。

那些大家族目前還在世的大家長能來的都來了,不能來的也都送上了貴重的禮物, 比如有一顆資源型星球,是圖亞斯最重要的合作夥伴送的。

這些得到了一些消息的大家長囑咐去參加宴會的後輩要交好這隻雄蟲,貴重禮物送之後投其所好再送。

“同時繼承圖亞斯和克萊門特?”

剛囑咐完的老雌蟲微微一笑, 說:“圖亞斯和克萊門特可能要合並了。”

問話的年輕雌蟲露出驚訝的神色:“這……它們曾經的掌權者會同意嗎?”

“圖亞斯和克萊門特現在是阿諾德和亞撒說了算, 行了,快去吧,給那隻雄蟲留個好印象。”

年輕雌蟲點頭轉身離開, 就要走到門口時聽到老雌蟲淡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聽說那隻雄蟲也是S級,把握住機會。”

年輕雌蟲頓了一下, 微不可察地點了一下頭, 關門離開。

——

陸於棲打了一個噴嚏。

希爾修斯微微皺起眉,指責道:“我都告訴您不要去吹風了, 您偏要去。”他一臉不讚同, 但還是給陸於棲掏出了一件外套。

陸於棲其實不覺得冷,但看到希爾修斯的眼神, 又默默接了過來。

“怎麽還帶了衣服?”

他記得希爾修斯之前度蜜月時是不帶衣服的, 兩手空空的出門, 都是去了之後才買。

希爾修斯盯著他穿好後才解釋:“一會有一個環行星帶,會冷, 第二星和帝都星比起來溫度偏低, 我就順手拿了。”

希爾修斯給他拿了,但他自己沒有多穿, 陸於棲往他身後看了一眼, 隨口問道:“那你的呢?”

希爾修斯掏出更厚的一件給他看, 怕陸於棲多想,想了幾秒後說:“您的體溫比我高一些。”

軍雌的體溫都偏冷,希爾修斯也不是怕冷,但睡覺時總會下意識尋找熱源,所以都是貼著陸於棲睡,加上雄蟲的信息素會安撫軍雌,所以會睡得很香。

他沒有和陸於棲說過,陸於棲回憶了一下,想他是不是有點怕冷,問道:“怕冷?”隨後張開手,示意他過來。

希爾修斯思考了幾秒,說:“怕。”

他從對麵轉移到陸於棲懷裏,熟練地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被溫暖的熱度包圍。

“雄主,還要繼續講圖亞斯和克萊門特嗎?”

說來慚愧,陸於棲雖然已經被認定成了繼承人,但對這兩個家族一點也不了解,隻知道在蟲族都非常排得上號,家大業大,支係眾多。

希爾修斯比他知道的多,趁著在路上給他簡單的科普。

希爾修斯說的環行星帶雖然沒有到,但寒意已經早一步到來,陸於棲把他裹了個嚴嚴實實,才說:“你再講講。”

希爾修斯把自己被裹進去的半張臉抬起來,繼續說沒講完的簡單介紹:“圖亞斯和克萊門特的家族產業不太一樣,圖亞斯更側重資源開發,而克萊門特以製作武器聞名,主要側重軍火,當然其他產業也有涉及,但這個我不太清楚。”

陸於棲若有所思點點頭,捂著他微涼的手,想起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那些要見我的…都有誰你知道嗎?”

希爾修斯搖頭。

圖亞斯和克萊門特主要發展都在第二星,和塞西爾沒有什麽太大的交流,所以希爾修斯沒有去了解。

“雄主,我覺得阿諾德元帥叫您來第二星主要目的應該不是見他們,阿諾德元帥和亞撒閣下與曾經的那幾位有矛盾。”

陸於棲下意識接了一句為什麽。

希爾修斯又搖搖頭,說:“我隻是偶然聽過,不過應該也不會有什麽事。”

陸於棲嗯了一聲,說:“我的雄父說讓我隨意,不用緊張。”

從亞撒的語氣中倒是沒有聽到什麽異樣情緒,但是他都這麽說了,說不定會有什麽事。

不過沒關係,反正陸於棲也不會老實待著,希爾修斯來第二星還有任務在身,陸於棲要看著他。

不輕不重的敲門聲響起,陸於棲和希爾修斯同時看過去。

“進來。”

來接他們的艦船是阿諾德安排的,據那隻雌蟲說他是圖亞斯的管家,看陸於棲的眼神充滿慈愛,除了他,還有其他蟲,為了讓他們在路上更加舒適。

門被打開,進來的並不是那隻圖亞斯的雌蟲管家,而是一隻年輕的雌蟲,手裏拿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精致的點心。

陸於棲正在給希爾修斯取暖,他喜歡把希爾修斯整個抱在懷裏。

進來的這隻雌蟲神色如常,露出微微笑意,把手上的托盤放下,說:“陸於棲閣下,希爾修斯少將,這是點心,請慢用。”

希爾修斯多看了他一眼。

陸於棲和他說了聲謝謝。

那隻雌蟲笑意更盛,回了句不客氣,隨後轉身離開,臨關上房間門前,回過頭說:“這個房間安有溫度裝置,可以隨意調節溫度。”

陸於棲也多看了他一眼,又說了句謝謝,低下頭給希爾修斯理好衣服,並不在意他說的話。

等到房間門被關上,他才問希爾修斯:“要不要把溫度調高一些?”

希爾修斯想也沒想,說:“不要。”

陸於棲在他耳邊輕笑一聲。

希爾修斯揉了揉耳朵,轉過頭,問他:“雄主,您不想抱著我嗎?”

陸於棲手臂收緊,微涼的唇貼著他的側臉,眼裏的笑意還未散去,在希爾修斯開始散發壓迫感的眼神中開口:“不是正抱著嗎?”

陸於棲在他唇上安撫地輕啄幾下,問道:“生氣了?”

正如希爾修斯對他的情緒變化很敏銳一樣,陸於棲對他的情緒變化也變得很敏銳,希爾修斯一不高興,馬上就感覺到了。

但這個不高興不是針對自己,更像是對剛剛那隻年輕雌蟲。

希爾修斯在他嘴唇上泄憤似的咬了一口,才說:“沒有。”

他這樣能信就怪了。

沒過一會希爾修斯又說:“雄主,您這個身份太矚目了。”

簡直是buff疊加,超級高的那一種,光芒太盛,希爾修斯已經能想到有多少蟲前仆後繼。

在帝都星的時候,那些蟲還矜持一些,在第二星,圖亞斯和克萊門特主場的情況下,就不一定了。

陸於棲在他耳邊輕輕歎氣,說:“好麻煩。”

相比較這些,他還是更願意簡單一點,但阿諾德和亞撒隻有他這一個孩子,陸於棲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

希爾修斯毫無征兆地發問:“雄主,您覺得剛剛那隻雌蟲怎麽樣?”

怎麽樣?

陸於棲有點茫然,搖頭:“不認識。”

“我是問您對他的印象。”

能有什麽印象?陸於棲連臉都沒記住,倒是記住了他最後出去時說的話,接著記住了房間裏有溫度裝置。

陸於棲想了一下:“感覺很奇怪。”

那隻雌蟲行為舉止,說的話並沒有出格,但陸於棲總有種奇怪的感覺。

希爾修斯盯著他看了一會,把頭轉回去,乖乖地待在他懷裏不說話了。

他沒有不高興了,陸於棲感覺到。

希爾修斯其實很好哄,陸於棲扣著他的手,抓起來放到懷裏。

希爾修斯頓了一下,說:“雄主,其實我沒有這麽冷。”

陸於棲捏著他的手指,側頭去看希爾修斯如常的神色,沒有回應這句話,而是挑眉問:“你吃醋了?”

“沒有。”

他隻是覺得不太舒服,這次第二星之行還沒到達就讓他感覺到了危機感,他也不是不信陸於棲,但信歸信,該不舒服還是會不舒服。

希爾修斯的預感一向正確。

他轉過來趴在陸於棲的肩上,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漸漸又安心下來:“雄主,您要守住底線。”

陸於棲沒明白:“什麽?”

“站在高處之後,會有很多**。”

之前S級的身份已經是站在高處,現在更高。

陸於棲沒好氣的捏捏他的臉:“你看你說的什麽話。”

他也沒有這麽不值得信任吧。

希爾修斯拿開他的手,說:“雄主,您不要捏我的臉,這個動作是我的雌父對小時候的我做的。”

希爾修斯皮膚冷白,陸於棲捏這一下留下了一點紅印子,但很快又恢複如初。

“我還不止捏呢。”

更多的是什麽希爾修斯自己清楚。

希爾修斯又趴回他的肩上,這個姿勢陸於棲看不到他的表情,隻是聽到他安靜了一會然後說:“我是在提醒您,雄主,我也很凶的。”

陸於棲之前和他說過他很凶,但希爾修斯覺得其實自己更凶。

“那你想幹什麽?”

希爾修斯:“惹到我了我會生氣,我太生氣了可能動手。”

陸於棲嗯了一聲,低笑著說:“很棒。”

“……”

希爾修斯覺得自己被當小孩子哄了,他不滿地扯了一下陸於棲的衣領,說:“雄主,我要在您身上留個印子。”

陸於棲抬起頭方便他動作,沒問他為什麽要留,而是問道:“你要留在哪,脖子?”

希爾修斯點頭:“對。”

脖子最顯眼,他想在脖子留。

“可以。”陸於棲說:“不過你不能咬。”

希爾修斯審視地看著他:“不咬怎麽留?”

陸於棲聞言熟練地解開希爾修斯的兩顆扣子,露出修長的脖頸,把他壓下來一些,含笑著說:“跟著我學。”

作者有話說:

這篇文不會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