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難
“Ink,你也算半個圈內人,應該知道吧?”
“知道。”
“OK,到了直接進來就行,就說找我的。”她懶懶的撐著額頭。
“好,我知道了,我大約半個小時後到。”
掛上電話,一旁關注了她很久的冷家大少端著酒杯挪了過來,“你有朋友要過來?”
左子傾挑眉輕笑,“是啊,你不歡迎?”
她這一側目的魅惑風情弄得冷睿有些發愣,當下又朝她身邊坐了坐,“今天這裏你才是主角,想請誰過來都可以。”
左子傾捧場的朝他舉起酒杯。
左子傾所在的包廂是整個Ink最大的,位於二樓圍欄邊,靠著下方舞池的一側幕牆是道弧形玻璃牆,玻璃牆從外看向內是鏡子,從內看向外卻是明淨的玻璃。
這在保障了包廂內的隱私的同時也讓客人能一覽下方的喧囂。
楚明涉在服務生引路下走進包廂時,左子傾正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冷睿聊天。
會所內采用的是恒溫恒氧的中央係統空調,四季如春,左子傾姿態隨意的靠在沙發上,上身隻穿了件單薄的一字領衛衣,貼身薄巧的衛衣將她精致性感的鎖骨和玲瓏有致的身形勾勒的分外誘人。
她身旁的男性與她靠得極近,笑著和她聊天,不時碰杯,又不時附到她耳旁低語。
楚明涉眼裏有一掠而過的冷色,他脫下薄呢大衣,等在一旁的服務生立刻恭敬的接過去。
他的目光慢慢掃過包廂裏的人,除了一兩張陌生臉孔外,剩下的他基本都認識,或者應該說是單方麵的在雜誌或新聞裏見過。
女人的視線自紅酒杯後懶懶投來,帶了點應景的旖旎和輕曼,“來了?”她輕笑,朝他伸手,在男人走上前後扶住他的後背,“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楚明涉。”
新出現的客人,以及左子傾慎重其事的介紹令包廂裏的人一一側目。
她當評審的那個選秀節目是紅,但也總有些人是不看綜藝節目的。
翔擱下酒杯,仔細打量了下楚明涉,仍舊一頭霧水,“你……也是藝人?”問了句,又轉頭去看兩個樂隊成員,“新人嗎?怎麽沒見過?”
一旁原本和周同聊天的冷菲倒是接口道,“就算你不看綜藝節目,微博總上的吧,前陣子他一直是微博搜索熱度排名前十的新聞人物!”
說著,她朝楚明涉笑了笑,“我還挺關注你的,想不到今天能在這裏見到你!過來坐啊!”
冷菲話音剛落,坐在她另一側的人立刻知趣的騰空了位置。
楚明涉盯著那個緊挨著冷菲的位子,淡淡瞥了左子傾一眼。
左子傾豈會不知道他這時在想什麽,但她並不打算救場,反而湊到他耳旁悄聲道,“那是冷菲,她老爹是地產大腕冷勇,家產幾十個億呢,你自己看著辦吧!”
女人湊得很近,嘴唇幾乎貼上他耳廓,有一種擾人的酥%癢,以及令人不快的反感。
大約是空調太暖,人有些昏沉,他一時竟有些難以分辨,這種反感是因為她靠近的氣息,還是她說話的內容。
楚明涉最終還是坐了過去,左子傾並不意外。她重新坐下喝酒,她和楚明涉中間隔了幾個人,但角度卻恰好在斜對麵,她能感覺到他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些紮人,但她隻當沒看見。
冷睿是個健談的人,這些世家子弟大多如此,因為接受過非常好的教育,談吐總是風雅有趣且得體。
冷菲替楚明涉倒了酒,遞給他之後又不知道說了什麽,楚明涉瞥了左子傾這個方向一眼,隨後一飲而盡。
冷菲顯然心情愉快起來,頻頻替他倒酒。同為女人,她看得出來冷菲對楚明涉很感興趣,這種興趣當然不可能是真的喜歡,隻純粹是種興致。
左子傾考慮到還要開車,之後沒再喝酒,冷睿整個晚上都霸著她,包廂裏的個個都是明眼人,也沒上前打擾。
翔見她自己都不開口,自然也不可能去橫插一腳。
盡管楚明涉來之前已經做好了準備,但這場麵和預想中的還是區別太大。
兩三個小時後,翔一眾人準備去樓上打牌,周同幾人告辭離開。
冷睿打給司機候命後,直說要送左子傾,又殷切的替她取了風衣和皮包,還親自做了服務生的工作替她穿上。
見她要走,忍耐了一晚上的某人終是開了口,“你要回去了?”
“你有開車過來麽?”左子傾不緊不慢的打斷他,等後者搖頭,又道,“你也喝了酒,自己回去小心些。”
“我可以送他!”已穿上外套的冷菲適時走過來,“我和我哥分開過來的,我有開車,停在路邊了。”說罷,又朝楚明涉道,“我沒喝酒,我送你吧!”
“OK,那就麻煩冷菲送你吧!”左子傾接的很快,她攏攏衣襟,從冷睿手裏取過皮包,朝他笑了笑,“走吧!”
Ink有專門的地下停車場,離開燈光昏暗音樂喧鬧的會所,整個世界像是突然安靜下來。
冷睿在電梯裏靜靜打量女人的臉,明澈透亮的燈光下,安靜站立的她透出一股與包廂內全然不同的疏淡感,這種淡漠令她眉眼間的豔色帶上了一種高貴的氣質。
他見過很多見光死的女明星,很顯然左子傾是特別的那個。
取車的期間,他試著聊天,但她卻顯得冷淡很多。等走至停車場時,她朝他笑起來,“瞧我這記性,都忘記自己是開車來的。冷先生,不用麻煩你送了,我自己回去!”
“你不是喝了酒?”
“本來就喝得不多,之後幾個小時裏都沒喝,不會有事的,再見!”她沒打算再給他說話的機會,禮貌應答完,直接走去自己的停車位,發動離開。
這是個晴朗的夜晚,天空是一種很美的墨藍色,夜深了,城市卻依舊霓虹閃耀。
車子在大廈之間穿行,墨藍的夜空仿佛觸手可及。
有一種奇異的寂寞感纏上心頭,這麽多年,當她在這條路上越行越遠,獲得榮耀的同時似乎也在一步步遠離世界。
不可以隨便去想去的地方吃飯,不可以在公眾場所失態,不可以去酒吧買醉,甚至不可以公開戀情。
她得到了普通人渴望得到的一切,也失去了普通人理應擁有的一切。
這個世界,果然公平的令人心顫。
她在路上兜了幾個圈子,待到回公寓時已近淩晨。
走出電梯後,她被嚇了一跳,她料到楚明涉沒這麽容易罷休,但沒想到他居然直接堵到她門口來了。
他大約一直在抽煙,牆角水晶廢物桶頂端盛著的白砂礫裏滿滿的全是煙頭。見她現身,才匆匆掐滅了指間的那根。
樓層空氣裏彌漫著一股濃鬱的煙味,她有些不適的蹙眉。
這層樓一共兩戶公寓,對門那套也是她的產業,隻是她覺得自己一個人住,沒必要打通,所以買來後一直空置著。
她現在倒不是擔心有人發現他在這裏,她隻覺得奇怪,想想這公寓保安係統極其嚴格,他這兩次究竟是怎麽上來的?
大概是看出她的疑惑,他主動給了答案,“樓下的保安有看節目,所以認識我。”
“你怎麽沒回去?”左子傾開了門,脫鞋進屋,見他主動跟進來,有些不悅的皺眉,“我有點累了,你先回去吧!”
他沒出聲,幾步攔在她麵前。
“楚明涉。”聲音裏透出一絲警告。
兩人對視,男人的臉色很不好看,“你準備耍我到什麽時候?”
這話讓她覺得有些好笑,“你怎麽了?”
“我知道今晚你是故意的,隨便把我塞給那種直接問我多少錢一晚的女人——”說到這裏,男人眼露嫌惡,看起來確實對此類事已到了深惡痛絕的地步。
“冷菲不好麽?傍上她,你新專輯想請音樂教父許寞非親自給你操刀都行!”
“如果我想用那種方式,還需要她?!”他像是真的有些怒了。
不過這話聽在左子傾耳中卻更好笑了,“那種方式?你是指,你現在和我之間的這種方式?”
“你——”他一把拽住她手腕,眼底怒意迸發。麵前的女人仍在笑,那笑容太過刺目,仿佛在無聲提醒他,無論他做什麽說什麽都不可能改變已既定的事實。
怒意漸漸轉為冷靜,他盯著她,緩緩道,“左子傾,你到底想我怎麽樣?”
作者有話要說:雖然這時我大概已經回來了,不過應該很忙。。。所以這裏依舊是存稿箱君~~
我已經詞窮了~~~乃們隨意發表意見鼓勵吧~~~下麵的更新就要靠霸王們的鼓勵了~=3=
然後,我們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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