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孟府後,付文軒先送了付文博回付府,然後又急衝衝的趕到了穆晚霓的住處。
很遠的距離,付文軒就看到了穆晚霓,她站在街邊,不停的跺著腳,雙手交互搓著給自己取暖,她粉嫩的唇現在卻被凍得有些蒼白了。
付文軒有些心疼,停下車快步走到穆晚霓的麵前。
“怎麽不在屋裏等我,冷著了嗎?”
付文軒的語氣過分的曖昧、擔心。
不過,穆晚霓的心思卻不在他的語氣上,而是著急的問道:“怎麽樣,有沒有打聽到什麽消息?”
看著穆晚霓焦作的神情,心疼關心她的話,付文軒又咽了回去,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我們邊走邊說。”
穆晚霓心裏那個弦繃得緊緊的,胸膛裏悶了一股氣,像是隨時要爆炸一樣。
“我沒有見到四姨太,”付文軒頓了頓說道,“但是我遇到了四姨太的貼身丫頭,就是你說的那個彩茹。”
穆晚霓拿著鑰匙的手一抖,鑰匙和鎖孔完美的錯開了。
“彩茹怎麽說?”她抬眸看向付文軒,眼神急切,她似乎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付文軒的身上。
付文軒嘴角揚了揚,他拿過穆晚霓手上的鑰匙,一邊打開了房門一邊安慰著穆晚霓:“她說,那日是三姨太主動邀請四姨太去她的房裏用餐,說是想和四姨太緩解關係,整個用餐過程中,三姨太都很友善,直到四姨太快要離開的時候,三姨太突然變了臉,又對四姨太惡言相向,而且彩茹說了,她看得清清楚楚的,四姨太並沒有真正推三姨太,三姨太更像是自己故意摔在地上的。”
穆晚霓眉頭一緊,認真思考著付文軒的這番話!
“別站在門口,風大,當心著涼。”付文軒貼心的提醒著,仿佛他才是這個房子的主人。
在督軍府,恐怕除了穆清月,每個太太都希望能懷上督軍的孩子,正所謂有了孩子才有保障,白嵐好不容易才有了身孕,自然是小心萬分。
可彩茹說是白嵐特意邀請姐姐去她院裏,又故意和姐姐發生爭吵,還故意自己摔倒在地,以至於流產。
怎麽想這件事也不太對勁兒,孩子對子白嵐來說有多重要,大家都知道,她根本沒必要為了對付姐姐而讓自己流產,這根本是得不償失!
可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突然,穆晚霓眸光一聚,她雙手一拍桌子,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
“知道什麽呢?”
穆晚霓篤定的說道:“白嵐根本沒懷孕,她是故意設局陷害姐姐,也好讓她自己脫身。”
“你是怎麽知道的?”付文軒驚訝的問著,他沒想竟然督軍府裏也會發生這樣的事!
穆晚霓將心中所想一一分析給付文軒聽。
付文軒臉上的神情越來越震驚,可心裏對穆晚霓卻也是越來越傾心,她竟是如此聰慧的一個女人!
“下一步你打算怎麽做?”付文軒開口問道。
“我記得姐姐之前提過,白嵐之前是在洋人的醫院去看的,我們現在就去醫院,找到那個替白嵐看病的醫生就能知道實情了。”
兩人又急匆匆的趕去了醫院。
醫生是一個洋人醫生,說著別扭的中文,可他卻說自己沒有看過一個叫白嵐的病人。
“怎麽會呢,她明明是在這裏看的。”穆晚霓著急的說著,“醫生,你再仔細想一想。”
“如果確定病人是在這裏看的,那應該是張醫生看的。”
“那張醫生了,他在哪裏?”
“他休病假了,這段時間不在。”
“醫生,你能不能找出白嵐的資料我看看。”
醫生有些不耐煩了,他嚴肅的說道:“這怎麽行,病人的隱私是能隨便給你們看的嗎,我的病人這麽多,別在這裏影響我看病。”
說完,護士將穆晚霓和付文軒請出了辦公室。
正在穆晚霓一籌莫展的時候,身後響起了一個熟悉的男聲:“晩霓。”
穆晚霓心頭一顫,眼眸裏似是又有了光芒,她怎麽慌得連這事都忘了,程聞鈞也在這裏上班啊!
“程醫生!”穆晚霓一開口,聲音就哽咽住了,一整天的情緒匯集在了一起,焦急、擔心、失望、希望。
“你怎麽呢,出什麽事呢?”程聞鈞關心道。
“我姐姐出事了。”
程聞鈞一臉凝重,滿眼擔憂:“穆小姐怎麽呢?”
不是四姨太,而是穆小姐。
知道程聞鈞對姐姐的關心,穆晚霓毫不隱瞞的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程聞鈞。
怎麽會這樣!
程聞鈞攥緊了雙拳,立刻說道:“我知道張醫生住在哪裏,我和你們一起去。”
張醫生這個人,程聞鈞和打過幾次交道,雖然不熟,但他這個人在醫院很有名。
一是他醫術很不錯,很多富家太太找他看病,二是他特別愛賭,賭得特別大,可他偏偏又是逢賭必輸,醫院的待遇不錯,可他卻是一直租住的一個很老舊的房子。
付文軒開車著很快來到了張醫生住的地方,之前有一次醫院的同事一起吃飯,張醫生喝醉了酒,是程聞鈞和另個同事送他回來的,這才知道了他的住處。
“病例肯定是做了假的,看病例沒有用,隻有直接找上他問清楚才行,他敢做這件事,自然也就不會輕易承認的。”這個時候的程聞鈞也冷靜下來了,沉著的分析著。
車子很快開到了張醫生的住處,還沒等車子完全停穩,程聞鈞似乎更著急,就已經先跳下了車,大步朝裏麵進去,穆晚霓小跑跟在他的身後。
“張醫生,開門!”與其說是敲門,更不如說是用力的砸門,程聞鈞手背上的青筋暴露。
半晌,屋裏似乎有了動靜,拖遝的腳步聲由遠至近。
門打開了。
麵前是一個看著有些憔悴的男人,黑眼圈十分明顯,他穿著單薄的衣服,似乎剛從**爬起來,脖子緊縮著,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詫異的問道:“程醫生,你怎麽來呢?”
“白嵐,你記得嗎?那個懷了孕又流產的女人,一直找你看病的。”程聞鈞目光沉沉的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