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笑料

工夫不大,小潔敲門,讓他們驚奇的是芮芳也跟著回來了。

芮芳跺一下腳,笑道:“不認識呀?小潔偏要我回來。”

小潔拉她坐回沙發:“我問清泉是不是真的,他說是真的,就叫住她,跟大家上趟山,說不定能掙錢,就回來了。”

“要不說人家是兩口子呢,心有靈犀。”剛哥說。

“老公你猜到我要把她帶回來?”小潔又驚又喜。

“覺得芮芳有可能想跟著上山。”何青屏趕緊摘清楚,別成了自己想芮芳回來。

“太好了,祝他們抬著黑棺下山。”小潔強調自己不上山,指清泉,“問他一年租金多少?說1萬,我給他轉了2萬,好添點新設備。”

“想得真周到……有人敲門。”何青屏見清泉開門,傳來叔叔的聲音。

“回來幾天,應該到家裏去吃。”叔叔跟小潔打過招呼,原地轉一圈,“那個誰……鴻濱呢?”

“在申市忙大事呢,別管她。”小潔騰位置。

“她挺厲害的,那麽窄的山路,像開玩具車,還說過幾年買了私人飛機,接我到申市,服氣!”叔叔跟剛哥擠一塊。

“所以聽她的,把蛇都放了?”提到鴻濱,小潔便覺別扭。

“那不是,她菩薩心腸,不想見她流淚,隻好放了。”叔叔挨個看看他們。

“沒覺得,她比你抓的最毒的蛇都要毒!”小潔仍沒好氣。

叔叔不懂她的意思,笑道:“毒歸毒,不咬人,毒再大,也不怕。”

“叔,那串珠子呢?”小潔見他兩手空空。

“賣了。”叔叔擼袖子,表示沒掖藏。

“啊!那還不如給你些錢。賣給誰了,我們去贖回來。”小潔一下急了。

“贖不回來。”叔叔對何青屏說,“第三天發現它不見了,就問你嬸,她倒直爽,說拿去找行家看過,能值好幾萬,別人問她賣不賣,幸虧她多個心眼沒賣,我說青屏說值30萬。你要把它賣了,算過到頭了,找她要,她不給,就談條件,結果低價賣給她,付了8000元現金,答應我,即使我輸光。她也不過問。”

小潔哭笑不得,直捶胸口:“哎喲!今後隻能給你錢,不然總是被沒收。”

“那天我就想說不如兌點現金,現在兩頭虧。手上沒樣玩意,總缺點什麽。”叔叔說心裏話。

“本來就是讓你當蛇玩,不過也好,讓嬸壓在箱底。總比都輸了強。”小潔想嬸的動作夠麻利。

“屏兒,你到時給我弄條便宜的,拿手裏。感覺是不錯。”叔叔比個撚動動作。

“好,給你再找一條,先跟嬸打好招呼,免得再沒收。”何青屏心說沒收在意料之中。

叔叔轉身問清泉,“想帶他們上山?”

“他們不信我,隻好找你來作證。”清泉到他身邊。

“我答應她們不抓蛇了,再上去,沒多大意思。”叔叔很納悶。

其餘人笑著不說話,證實他們確實去過山裏,等清泉自己把話圓回來。

“現在沒人玩蛇了,跟你一樣,愛玩手銬腳鐐什麽的,你給他們講講在山裏是怎麽快活的。”清泉壓根沒意識到自己曾說謊,原因是當初到山裏,本就為了抓蛇。

“快話扯不上,不過蛇是真不少。”叔叔凝神想一想,“記得是6月下旬,當時我不怎麽信,這附近的山都轉過,沒他說的那麽邪乎,也巧,有天跟她吵了幾嘴,就到攤子上找他,他非得把一台電視機修好後再走,一等就是兩個小時,結果還是沒修好,我沒記錯吧?”

“沒修好,不怪我,估計全城也沒人能修好,顯像管壞了,沒配件,老掉牙的電視機。”清泉示意他們擠一擠。

“那你還修,換我,早把電視機給他砸了……”叔叔見大家笑得東倒西歪,又都指著自己,摸摸頭,“接著說,坐船從峽穀進去,過了廟昌,還得坐1小時,上岸後先沿河邊走,又走1小時,開始爬山,翻過兩座山,幾乎看不見人家了,連莊稼都沒有,奇的是,那條小路卻很寬,很多地方都鋪有石板,下到半山腰,我們找到一個石洞,要不是蚊子多,睡的還算舒服。”

“就吃自己帶的麵包?”上次去過廟昌,小潔尤其喜歡江南風格的小鎮,到那坐筏子往回漂流。

“走的急,在船上把所有東西吃完了。”清泉補充,“我們帶了不少工具,螺絲刀、手工刀、小錘子,還有那把汽槍,他還卷一根鋼絲揣兜裏,決定住山洞後,趁天未黑,趴草裏等樹上那些斑鳩靠近,好不容易有兩隻歇在石頭上,連開四、五槍,斑鳩理都不理我,我平時槍法挺準的。”

“你的槍法肯定跟師娘學的,打不到斑鳩,還可以諒解,畢竟目標太小。”叔叔拉他坐身邊,“照理說運氣夠好了,居然遇上一隻小麂子,黃的、白的小花斑,很漂亮,是它把斑鳩嚇跑的,結果是他把麂子嚇跑的。”

男人們“哇”的一聲笑開,聯想當時情景,何青屏笑得眼淚快出來。

“這不能怪我槍法不準,扣的時候,它正好跳起來,估計一槍打在前蹄子上了,要不跳,肯定打中脖子,哎呀,像根花裏胡哨的大彈簧一樣,兩下就蹦沒影了,隻好安慰他,一晚餓不死。”清泉說話依舊不溫不火。

兵哥從沙發上梭到地上拍地板,勇哥對著窗外大笑,連剛哥都伸出大拇指連聲誇讚,芮芳使勁揉臉。

“要真能用汽槍把麂子打下來,真尼瑪活見鬼了!”勇哥終於喘過氣。

“後來我想過,打中眼睛,是有可能打下來的。”清泉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麽。

“老公,鳳凰城……不回了,就住這了,笑死……總比氣死強。”小潔從沒在一個地方聽過這麽密集且開懷的笑聲。

“小潔,氣人的還在後麵。”叔叔側身指清泉,“那麂子剛跳得沒了影子,他一下也從草裏跳出來,跟著那麂子後麵就追,心裏還誇他居然能跟麂子賽跑,在樹林裏兜了一圈回來,才問我看見蛇沒有,我邊找邊問,那你跑什麽呀?他說好像被蛇咬了一口,結果從腰上找出一根刺。”

勇哥開始求饒,求他們不要再講。

“真餓了一晚上?”小潔擦拭眼淚。

清泉連連擺手:“跟他在一起,餓不著肚子,他說蛇多的地方,兔子和老鼠也多,開始我不信,就跟著他找洞,發現兩個,上上下下看過,他把鋼絲拿出來,打個活套,讓我把它舉在上麵洞口,我想這玩意能套住兔子,那也是活見鬼了,又不得不聽,不聽就得餓肚子,見他扯了很多幹草,堵在下麵洞口,用火機點著,又扯青草放火上,煙霧滾滾,對我喊注意,我哪當事啊!”清泉比個提的動作,突然變成拉扯動作,“就感覺手掌火辣辣的疼,像握著一根燒紅的鋼絲,幸虧鋼絲很長,一隻淺黃色的大兔子躥出來,拖著我往山上跑,沒跑到30米,它就趴那了……還以為跟我耍花槍呢。”

小潔激靈一下,縮著脖:“它快被勒死了,拉著你跑得越快,勒得越緊。”

“估計小潔跟小梅也逮過兔子,清泉見它不動,還想伸手去抱,我趕忙叫住,用螺絲刀插進脖子。”叔叔做個抱的動作,“它垂死掙紮,一是會咬,二是會蹬後腿,真踢中心口,趕巧了,能踢死他。”

“見它死透了,我取鋼絲套,已嵌進肉裏,脖子前麵的皮全割破了。”清泉攤開右手,“這條傷疤若隱若現,不知道的,以為多條生命線呢。”

“還萬幸鋼絲沒纏在手指上,否則能被切下來,第二天睡醒後,又走了好幾個小時,終於見到蛇了,走好幾裏路才發現一條,種類很多,樹上、石頭上、水邊都有,海拔越高,毒性好像越大,故事差不多講完了。”叔叔把他手掌撥一邊,“屏兒,你們不要去,小潔容易受傷。”

“是他們想去,還想你和清泉帶路。”小潔順口說。

“這次去不走原路,不是為了抓蛇,走得更遠,去找一口沒人管的黑棺材。”清泉用左手搓那條傷疤。

“什麽棺材?”叔叔轉動眼珠,盯著何青屏。

“清泉說,你們到的地方再走小半天,有個山洞,裏麵到處是蛇,洞上麵有口棺材,他覺得裏麵有不少好東西。”何青屏解釋。

叔叔把清泉按在靠背上:“你這個神經病,怎麽不早說?那次就直接上去了。”

“那次隻是去抓蛇,當時沒想這事,懸棺多了,峽穀有,三峽也有,誰敢碰,後來才回過神,所以今天來跟大家商量。”清泉反而理直氣壯,“人手不夠,根本弄不動。”

“趁現在不太冷,趕緊又去,不看又不動,它永遠呆在上麵。”叔叔正愁沒事可幹,加上手氣一般。

“我們的意思也是盡快看一下,然後回來準備。”勇哥說。

“明天就走,每人掏點錢當費用,說不定要買很多工具。”叔叔火炮性子,一點就著。

“我把妹妹的麵包車開出來,問題是清泉能記清路嗎?別找不到那條下山的路。”兵哥提醒。

“打死也忘不了,在鬆嶺寨與巴陵縣之間,一到附近,就能想起來。”清泉拍胸脯。

“那就好找多了。”剛哥接著把分配方案講一遍,眾人皆無異議,清泉尤其高興,說有了錢,立即還給小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