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驚變
“休閑一夏”二樓會議室,小梅帶著一位服務員往桌上擺飯菜,青椒肉絲、醋溜排骨、魚香茄子等,碗碟精巧,色香俱全。
“姐夫,人家飯管夠,我們菜也管夠。”小梅示意服務員先下去。
“以為我是漢堡呢,肚皮撐得滾圓。”何青屏早晨發現漢堡肥了一圈。
她欣賞夏冰潔小口品嚐模樣:“開始我正愁呢,幸虧榕姐姐提醒,用一隻桶收集剩飯,剩肉必須過水清洗,說狗不能吃太鹹,不然會得皮膚病。”
“小梅利用午休喂狗,每天兩根骨頭,兩頭不耽誤。”張鬆邊吃邊誇讚。
“幸好一天就兩頓,要有早餐習慣,就麻煩多了。”小梅往何青屏碗裏夾排骨,又喂夏冰潔一塊牛肉。
“也不麻煩,晚上多帶。”夏冰潔見她又夾菜,趕忙搖手。
“為了減輕你的工作量,今後一天就一頓,每天換盆清水就行。”何青屏感覺米飯噴香,有兩樣菜偏淡。
“太狠了,開飯館的,讓狗餓著,沒麵子。”小梅往門外走,“我得讓它長到一百斤。”
“那我怎麽抱下樓?母狗,也喜歡苗條,閃了腰,你姐也不幹。”何青屏還真擔心她說的。
“敢閃了腰,每天不但抱它下樓,還得背我下樓,躲清閑,休想。”夏冰潔差點噴飯。
“小梅,你有所不知,狗大了,反而吃得少,拿你的話說,一頓管夠,就妥了。”張鬆惦記漢堡下小崽,對它自然上心。
“兩頓都少,不加夜宵就算了,還減一頓,爛主意。”小梅拍拍門框,“瘦得皮包骨,怎麽生娃娃?”
“全聽你的,包括給它找老公。”何青屏見她笑著離開,“每張桌子都有人,生意好像不錯?”
“第一周,八折,得看恢複原價之後。”張鬆豎起大拇指,“你姐做事,那才叫細,就幾天,把一群大小弄得服服貼貼。”
“原來煩她斤斤計較,現在倒排上用場了。”何青屏吃口米飯,“隻要保持這種質量,應該沒問題,那個誰沒再來騷擾?”
張鬆愣一下,隨即會意,看著夏冰潔:“挺奇怪的,那天我把她叫到一邊,說讓我們先開業,第二天按要求補手續,她好像收到一個短信,跟我嘀咕幾句,轉身走了,覺得是她單位有事,這幾天沒見到,也不知道補不補手續。”
她嘿嘿冷笑:“短信是他發的,二十個字還挺管用,讓我不舒服。”
“什麽意思?”張鬆小心翼翼地問。
她念一遍詩:“我放寬條件,今晚睡覺前給我寫一首,洗去我的醋味。”
“好詩,好主意,這玩意不但管稅務,還當調料,佩服。”張鬆見她啥都知道,也不再掖著。
何青屏邊嚼邊說:“她命我寫的,現在又故意刁難,就算我寫,她說醋意更濃,找誰要檢驗報告?”
“張鬆,你評評理,就這三、四天,先是忍受鳳凰城的酷熱,又得忍耐申市的悶熱,寫首詩當冷風吹,又不花錢,這是刁難嗎?”她杏目含笑,“這碗飯吃完,詩就得出來。”
“我看行,想看曹子建如何轉世。”張鬆看熱鬧不怕亂子大。
“在醞釀嗎?那我們出去,說好,不要唐詩,要宋詞。”她追加難度。
“時間這麽緊,任務這麽重,自由發揮,總可以吧?”何青屏苦笑道,“本人擅長現代詩,剛才擬好題目了,內容有些長,還得用紙筆記。”
“那先聽聽題目。”她似笑非笑,興趣盎然。
“題目叫《**》。”他等著她暴跳如雷。
“啊!居然敢當著我的麵想其他女人?”她笑容盡掩,伸手撓他。
“哎呀,真沒學問,你是我的**嗎?願做我的夢中**嗎?”他按住她的手。
“那也怪怪的,第三者才叫那個啥。”她凝眉想想,“那好,真想知道我在你心裏是什麽樣的。”
他閉上眼,眼前浮現的一個女人的身影,緩慢念道:“‘以彼此側影為輪廓,發是思戀的密集,額是想象的前沿,鼻是心靈的開啟,唇是情欲的張揚,睫毛下,填充抽象的眸不滿足……’”
突然一陣手機響,見何青屏睜開眼,她埋怨道:“完了,靈感沒了,真讓人揪心。”
張鬆也惋惜:“誰這麽不解風情?”見是陌生號碼,“你好……對,我是……你是誰……”滿臉驚慌的捂住手機,“是沈!”
“啊!”他們不約而同地倒吸一口涼氣。
張鬆繼續接聽:“沒事,你說……正去機場……要過來,找我嗎……你不用專門跑一趟,我跟青屏商量後就聯係你……要過來表示誠意……”壓低聲音問他們,“怎麽辦?”見他聳肩,她掄拳捶他的肩,“那好……從雲明坐火車嗎……要誰……要他來接你……這樣啊,我再給你打回來……好的。”傻呆呆的望著他們,“都聽見了吧?”
她蹦到何青屏身後,雙手掐住他的脖子:“親口說要再找你,是恬不知恥,這麽快就變了,眼鏡蛇也會撒謊!”
“幸虧我有先見之明,帶你一起談,不然真是黃泥巴掉進褲襠裏!隻好被你誤殺。”何青屏感覺不對,以沈鴻濱的性格,即使張鬆用途再大,不至於跑這麽遠來見麵。
“你指定不能去,即使來,也不跟她照麵。”她改掐為擰,“時間也不對,飛機三小時就到,這裏開過去得多久?明明在打壞主意。”
“還真是,可能不想來鳳凰城。”張鬆提醒。
“就是為了要見他,兩個晚上,肯定翻來覆去睡不著,她後悔了!”
“唉!她吃透我的脾氣,我不可能拒絕她的這點要求,別急。”何青屏起身讓她坐下,“張鬆,你問清楚,她是不是真到雲明,確認到,我們一起去,隻能辛苦一趟了。”
“這女人……簡直就是狐狸精!可惜我對她的好感。”她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那我打了?”張鬆見她憤怒的點頭,撥通電話,“對……預計幾點到雲明……那我們一起來接你……也行,就在雲明談,免得你來回跑……估計小潔要跟著……好的,等會就出發……不在我這裏,他會來接我……知道了,再見。”
“好好的一首詩,硬給攪黃了,醋味未去,敗興更濃!”她拍著桌子,“一個要求,自始至終,不能給她一絲笑容,不讓她的篝火重新燃燒。”
“我去拿包,順便給你姐交代幾句,你們準備一下?”張鬆往外走。
“吃完,馬上就走。”見他離開,何青屏跟她耳語,“不好的預感,不是衝張鬆,也不是衝我,是衝你來的。”
“你怎麽……那不去了!”她想起前天話題,“這可能嗎?我可沒那種雅興。”
“隻為我,她不會這麽快違背毒誓的。”他深知沈鴻濱的纏鬥能力,會給兩人都帶來夢魘。
“那她瘋了!我們不去了,她要來,那管不著,對,惹不起,躲得起,回石足。”她收拾碗筷。
“這你就沒想通,一牆之隔,也是躲,非得躲到千裏之外嗎?”他想躲到哪裏,照樣躲不過幹擾信息。
“反正,她敢做讓我臉上無光的事,就讓她下不了台。”她猛然覺醒,用筷子點他的頭,“你是不是故意這麽說的,其實是想見她?”
“哎喲,每次見麵你都在場,寸步不離,我們別自亂陣腳,好嗎?”他覺得麻煩剛開始。
“倒也是,她有想法,終歸隻是想法,長著那麽多心眼,不琢磨事,也真浪費了。”她無可奈何,潛意識裏仍惦著那些錢。
正收拾,他的手機響,看過號碼,眉頭緊鎖,把手機遞給她:“她的。”
“我接?不接,問她到底什麽事。”她覺得自己快瘋了。
“鴻濱……正要去接張鬆……啊!不是說好就在雲明嗎……”他摟住她的頭一起聽,“想再來看看……那怎麽辦……既然你要過來,張鬆就沒必要跑了……嗯,你想清楚……那好,我跟他說……再見。”
“我的天啊!什麽女人,一秒一個變化,看來對她,隻能信一半,真不知道你原來跟她怎麽過的。”她見張鬆露頭,連連搖頭,“又變了,非得過來談。”
“怎麽這樣?仍要你們去接?”張鬆把包扔在桌上。
“不管了,愛來不來,走,回家。”她拉何青屏往外走。
“關係暫時是有的。”何青屏拽住她,對張鬆說,“真是把折騰當遊戲!”
“她既然變化無常,可能不逼你退出了。”張鬆試探口吻。
“必須退出,再陪她玩這一趟,記住唯一的任務,斷。”她聽懂何青屏的意思,是要自己忍。
“幹脆,我也不跟她扯了,重打鑼鼓另開張,不在一棵歪脖樹上吊死,畢竟我們有硬通貨。”張鬆權衡再三,不希望因為一個女人而造成相互關係緊張。
“陪她再玩一次,你得去重新交代。”何青屏拉她出門。
張鬆拿起包,不住感慨:“她給我的印象,原來不是這樣的。”心想情字當關,再強的女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