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兮兮、昏暗是破釜酒吧的風格。幾道陽光透過高高的窗戶,映著屋中四處飄**的灰塵。

巫師們坐在那裏聊著各種話題,尤其是時下最火的新聞:小天狼星布萊克逃出阿茲卡班。

有一位巫師抱怨道:“阿茲卡班不是看守最嚴密的監獄嗎?怎麽會出現這種情況?”

“可能和幾年前的改革有關。”

“改革?能說說嗎,我已經好幾年沒回倫敦了。湯姆,兩杯啤酒。”

兩個橡木酒杯從吧台飛來,那個賊頭鼠目的疤臉巫師才緩緩開口:“兩年前,阿茲卡班發現了嚴重的違規事件。就是……”

“老湯姆,一杯茶。”羅格靠著櫃台,好奇的聽著他們的聊天。

剛才說話的巫師有點眼熟,好像在魔法部見過。哦,想起來了,傲羅的臨時拘押室。

“就是什麽,快說呀。”

“就是很嚴重的違規。”疤臉巫師偷偷瞅了羅格一眼,接著說:“這個你可以自己去查,反正整個魔法界都向部長施壓。”

“魔法部實施了一係列方法,才撫平波動。”

“就這?跟小天狼星布萊克有什麽關係?”

“關係可大了!魔法部之後修改了阿茲卡班的管理方法,按照危險程度對囚犯進行分階管理。”

“以前,阿茲卡班的看守是那群攝魂怪。現如今,它們被勒令乖乖待在牆裏,偶爾才會出來。”

“此外,魔法部還提高了犯人待遇。他們可以被探視,也可以對外寫信。”

“聽起來不錯啊,我們為福吉部長的有為之舉喝一杯!”

“何止不錯!”疤臉巫師感歎道,“阿茲卡班各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我超喜歡的,根本不想離開!”

“噗!”對麵的巫師一大口啤酒直接噴出,帶著泡沫噴在他臉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想到您……”

“沒關係。人生嘛,總要經曆各種生活。阿茲卡班,也要經曆一遭,這樣人生才完整。”他擦擦臉,語氣裏充滿坦然和懷念,甚至還有點哲學氣息。

“今年,魔法部進一步提升犯人的待遇。大家可以在有攝魂怪的看守下適當放風。”疤臉巫師聊著新政策,不少巫師好奇的圍過來。

有人暗暗腹誹,魔法部之所以頒布這項決議,因為部長本人渴望獲得更多曝光和支持。

那段時間,所有的報紙都在討論複活節審判,每一份報紙都刊登著鄧布利多的照片。

至於福吉?大家都快把他忘了。

“可布萊克殺死了13個人,他罪大惡極,也能寫信放風?”

“應該吧,要不然他怎麽能逃出來呢?他的牢房可在阿茲卡班最下層……”

“這個人太危險了!看看報紙裏他的樣子,完全是瘋子。我聽說,他還是伏地魔的追隨者……”

“我還聽說,攝魂怪正在魔法部的命令下搜查罪犯。”

酒館裏議論紛紛,大家都好奇他越獄後究竟打算做什麽,是要報仇還是要殺害某位巫師?

羅格靜靜的聽著,多數人都陷入了誇張至極的幻想之中。這條大黑狗逃出來隻是為了抓耗子。

“老湯姆,租房的巫師有叫格林德沃的嗎?從歐洲來的。”

“格林德沃?”老湯姆停下手裏的動作,這個姓氏可不怎麽討人喜歡。

幾十年前,他剛接手自家的破釜酒吧。那時候,整個魔法界都在談論一個名叫格林德沃的危險男人。

什麽小天狼星布萊克,伏地魔……在那個男人麵前,一文不值。

他凝視著羅格,深吸一口氣,暗想這孩子一定說的是其他人。畢竟他雖然也叫湯姆,但和伏地魔沒有任何關係:“沒有,沒有這個人。”

“還沒來嗎?”羅格念叨著,“該不會真去豬頭酒吧了。”

老湯姆想到了什麽,補充道:“不過有個叫格林的老巫師,住在7號房間。挺奇怪的,每天早出晚歸,不知道在做什麽。”

“格林?”羅格記住名字和房間,這應該是格林德沃的化名。

“算了,我先去找預言家日報。”他留下幾個納特,什麽婆羅多產的破茶,不加奶根本喝不下去。

對角巷比往年更加熱鬧,小巫師們三三兩兩地到處亂竄,像一群歡快的蜜蜂在各種有趣的巫師商店間穿梭。

魁地奇精品店的櫥窗裏展示著火箭弩,每天都有孩子眼巴巴的渴望著。

在它的對麵,是一家新開的、店麵很小的多彩魔毯店。雖然規模不大,卻生意興隆。

女巫們穿行其中,像挑花布一樣,這裏扯扯、那裏拽拽。相比飛天掃帚,魔毯更適合一家人出行。

對角巷和翻倒巷的連接處,閃影魔像屋的生意依然火爆。蘇菲拿著畫片,正在和客人們殺得難分難解。

“贏了,我贏了!”她歡呼一聲,檢視對手的畫片,拿走繪製南美巫師的那張。

“你……你怎麽能把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放進一個牌組?”

“誰說不行的。”蘇菲得意洋洋的回應。

羅格沒有打攪他們,店裏已經通過魔法實現自動營業。蘇菲要做的,就是處理一些特殊情況。

如今的她,被牌友們譽為自走棋女王。她的牌組珍貴、強力,擁有來自世界各地的稀缺畫片。

再加上她高超的牌技,任何敢於挑戰她的巫師都會铩羽而歸。

羅格轉身向預言家日報的報社走去。當他路過福洛林·福斯克冰淇淋店時,注意到哈利正在那裏寫著論文。

哈利若有所覺,轉頭看去。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匯,然後迅速錯開。

他看到羅格走進報社,和那個衣著鮮豔的女人說說笑笑。

“哼。”哈利輕哼一聲,繼續埋頭寫論文。

“羅格,你的身高都快趕上我了!”麗塔邀請羅格來到辦公室,由衷的感歎:“當初見到你的時候,你才這麽點。”

她用手比劃著,仿佛在回憶當年羅格還像個小蘿卜頭一樣。

“還要多謝麗塔小姐,您看看這個。”羅格開門見山,將金飛俠的照片遞了過去。

“非常棒的照片,有一種抗爭感。”麗塔點點頭,評論道:“不過這張照片的拍攝角度不對,光線也沒處理到位。如果要角逐年度最佳攝影,恐怕還差點火候……”

閃影魔像屋雖然每月都有攝影比賽,但後來居上的預言家日報更擅長分析、評比。

麗塔用她挑剔的眼光,審查每一張寄來的照片,然後在專欄用老辣的筆法批評缺點。

她直言不諱、極盡挖苦的評論,讓敢於寄信的巫師叫苦不迭。可越是這樣,報紙銷量越高,投稿的巫師也越多。人啊,就是這麽奇怪的生物。

時至今日,預言家日報已經成了閃影魔像屋的戰略合作夥伴。每期的攝影比賽,都會帶動閃影魔像屋的銷售。

“不是照片,是裏麵的小鳥。我這次就是為它來的。”羅格把金飛俠指給她看。

“魔法生物?”麗塔戴上眼鏡,一時間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