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沙發上看到他這一係列行雲流水的操作,沒禁住考驗地抖了抖,然後扯了扯嘴角一掌推開眼前冒失的男人,也義正言辭地道:“孩子在呢,易總您自重一點。”
寧遠,也就是易南終於將眼光移向糯米團子,眯著眼睛仔細地審視。
總覺得好像這小團子在哪裏見過一般熟悉。
審視了半天卻問道:“你結婚了?”
“我.........”我張口結舌。
“我麻麻是單身哦~~”糯米團子搶著開口,一副便利店裏推銷酸奶的營業員模樣。
“你是?”男人轉過頭,眉心舒展了一些。
糯米團子揚起下巴:“我是姚念遠,你可以叫我多多!”
男人眯著眼睛又看向我,若有所思。
我開始懊惱自己起名字的時候太不過腦子,立刻翻身坐起,一把將糯米團子摟進懷裏,此地無銀道:“因為我的姥爺去世的早,我姥爺對我很好,名字裏有個遠字,所以給我兒子起了這個名字,你別多想.......”
男人挑起一側的眉:“我沒多想。”
一時間,空氣凝滯,我的眼珠在眼窩裏四處碰壁,幽幽地背過身去。
“麻麻!”糯米團子還是太過年輕,不諳世事,他居然察覺不到危險氣息,還不知好歹地翹起食指指向西裝筆挺滿臉嚴肅的男人,問道:“這個叔叔是誰?”
“他...........”
“你好,我叫易南,是你媽媽的上司。”
這兩個人,都有搶人話頭的毛病.........
糯米團子眼珠提溜一轉,立刻癟嘴憋淚,一副訓練有素的楚楚可憐的模樣,抱著我的胳膊用小奶音說道:“麻麻....嗚嗚.....多多.....好可憐呀.......”
我尷尬地衝易南笑了笑,然後摸摸小團子的頭,湊過去耳語道:“寶貝不用演,不用演......”
糯米團子頃刻收聲:“叔叔不是來趕我們走的?”
我搖搖頭。
再抬起頭,卻看見一雙透漏著十萬個為什麽的迷茫眼神,心下一陣歎息,罷了,逃避了這麽久,也該麵對現實了。
於是我從小團子的百寶箱裏拿出他最喜歡的六麵體,讓他自己去**玩。
然後給易南倒了一杯檸檬水,拿了椅子,正經八百地坐在他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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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在公寓七層,白日裏光線也有些昏暗。
我想去開燈,但又不想讓他看清楚我的表情,我想,待會兒的對話我一定會有繃不住的時候,屋子裏暗點也好。
我剛剛坐下,易南解開西服外套,旁若無人地靠近靠背裏,微微仰著頭,簡單幹脆:“說吧。”
我將雙手放在膝蓋上,緊張地用嘴呼吸:“說,說什麽?”
“我生日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幹幹一笑:“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麽你現在改名了?”
易南正視我:“怎麽?開始關心我了?”
我被他盯著有些怯懦,忙將頭轉向一邊:“當我沒問。”
“我從前隨母姓,現在為了接管生意就隨父姓了。”他輕描淡寫地回答了我。
我受寵若驚。
於是咽了咽口水,張口打著哈哈:“好久沒見了,你還是那麽.....”
我抬眼看了看他,吐出單字“帥”。
易南抬著額頭似笑非笑地打量著我,說道:“你也還是那麽,會撩漢。”
我隻覺眼底一澀,心中潮潮地:“撩什麽啊,都是孩子他媽了。”
易南順勢瞅了瞅臥室的方向,躊躇半晌,問道:“你離婚了?”
我輕輕一笑,並不作答。
“看樣子,他一歲多吧?”他又問。
我快繃不住了:“唔。”
易南半是疑惑:“兩歲?”
完了完了,怎麽辦.......
“你也消失了兩年。”他呢喃。
真是善惡有報,眼見紙要包不住火了,我立刻起身端起身前的杯子:“我再給你加點水吧.....”
易南眼光輕輕落下:“滿的。”
我愣在原地。
“我生日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那沉悶的聲音再次落下,伴隨著厚重的霧靄,時間將我帶回了兩年以前的墨爾本,我,寧遠,還有寧遠最好的朋友袁承光,三人並肩站在南半球最高的大廈樓頂,透過落地窗眺望整座城的盛景。
我挽著寧遠的胳膊,袁承光摟著寧遠的肩。
我們在那裏一起祝寧遠生日快樂然後回到酒店喝酒。
我那天穿著存了一學期的錢買來的Fendi連衣裙,華麗又內斂。
那條裙子卻被我藏在了衣櫃的最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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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遠,我追了你三年了,現在我學分都快修完,要畢業了,你什麽時候答應我啊?”我撐著酒醉的雙眼,滿臉是笑地看著眼前半醉不醒的男人。
是的,我追了寧遠三年,我還不是他的女朋友。
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是不肯承認我。
但我們牽過手,也擁過抱,但他還是不答應讓我做他的女朋友。
錢思思告訴我,不如乘著喝醉酒把寧遠睡了,霸王硬上弓。
錢思思是袁承光的女朋友,她說她就是那樣將袁承光搞定的。
我嗤之以鼻。
但此時此刻,曖昧遊戲玩的精疲力盡,借著酒勁兒我也開始琢磨,幹脆把寧遠睡了,反正他現在手無縛雞之力。
於是我大著膽子,撥開他的襯衣,抹了抹流哈喇子的嘴,一頭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