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光顯化的那一刻。
那種永恒，自在，屹立於時空之上，大道之上，一切之上的道韻彌漫開來，顯化出一方仙境，仙氣飄飄，仙樂渺渺，與周圍的蠕動未知黑暗格格不入。
甚至可以說畫風就是不一樣。
就像是真人的畫風與二次元畫風一樣。
仙光普照，道韻彌漫，周圍不斷蠕動的未知黑暗竟也開始緩緩退散，重歸了昔日山海大界的河山，以及大道法則的本質。
“咦，這股力量？”
蠕動之物頭一次感到驚訝，凝視著李恒。
“你很意外嗎？那你想不想知道真相？其實你我雖然有些仇怨，但也不至於一見麵就直接下殺手，要不要互通一下信息？”
李恒微微一笑，好似與朋友聊天。
“你覺得這股力量就能讓你成竹在胸，立於不敗之地嗎？這最多隻是讓我有些意外，無非是那些地方的力量和大道而已。”
蠕動之物出聲，聲音十分怪異。
一般來說能聽懂這種聲音的，基本上都變成了災劫或者怪物，哪怕結果最好的也會出現一定的異變，比如身上長幾根觸手。
但李恒在源力庇護下安然無恙。
“我是否成竹在胸並不緊要，但是你不好奇我這種力量從哪裏來嗎？”
李恒依舊在試圖套取信息。
“沒有意義，螻蟻終究是螻蟻。你能拿出這份力量我很意外，但是很可惜，離開了搖籃，脫離了那些意誌的根本庇護，你必死無疑。”
似乎是因為這些大羅仙光，蠕動之物的話語變得多了一些，似乎漸漸開始正視李恒。而與此同時，蠕動的未知黑暗再度加強了，直接無視了大羅仙光，向李恒撲來。
“這股力量很有趣，我印象裏確實有個地方走的是這種道路，這種力量。但是很可惜，你太過弱小。”
蠕動之物淡然出聲，爆發道主之上的力量。不，甚至還比道主之上要強上半分，屬於道主之上的無敵者的境界！
在如此懸殊的差距之下。
哪怕是如此超然的大羅仙光也無力了。
李恒歎息一聲。
這種情況他也並不意外，必經已經出現了好幾次。說到底，一切的對抗都可以歸結為已知和未知的對抗。
你的已知大於他的已知，那你就贏。
假若不大於，甚至會被對方的已知涵蓋，對方對你而言就是未知，那麽就毫無戰勝對方的可能，就像是眼前的事情一樣。即使這蠕動之物是象征著未知，但本質上也是一樣的。
這下不得不動用源力了。
源力擴展出去，形成源力防護，表現的形式就是一個半圓形防護罩，上麵也沒有什麽大道符文，散發著玄之又玄的道韻，看起來十分粗漏，一點都不靠譜。
甚至若從更高維度上看，這和沒防護壓根沒有區別。這就像是一個圓，在二維平麵上可以防護所有東西，但從更高維度，比如三維時空，完全就能越過圓的防禦，直指圓的中心。
但下一刻，令人瞠目結舌。
防護罩很輕鬆就擋下了周圍的蠕動未知，並且也沒有出現什麽力量波動，大動靜。
其中的內在邏輯或許就是防護罩出現了，所以就擋住了，無關什麽蠕動的未知黑暗有多強有多弱，十分輕描淡寫。
反正受李恒庇護的四人是看傻了。
他們明明感覺這防護罩跟沒有一樣。
還是說，這就是所謂的大道至簡？
“有趣，又是這股力量，這才是你的底牌。你似乎就是用這種力量才能成功獵殺災劫和怪物，讓我在那個搖籃裏吃了一下虧。”
蠕動之物平靜說道。
“所以呢？”
李恒微微一笑，源力不斷注入防護罩。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當初在搖籃，當著那些狗屁意誌的麵，我很難全力出手，但是在搖籃之外？”
“讓你知曉一下什麽叫真正的偉大。”
話音落下，周圍蠕動的黑暗瞬間靜止，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按下了定格鍵，緊接著一股力量浮現，在靜止的世界中肆虐著。
這股力量無形無質，甚至無法言說，無法理解，亦如災劫和怪物的本質。又或者說，這本就是災劫和怪物的本質！
“偉大是真實的，渺小是虛妄的。”
“你覺得你能直麵偉大嗎？”
蠕動之物幽幽出聲，其語氣仿佛是一個狂信徒在對著至高的神明祈禱，獻上自己的信仰。但又像一個瘋狂科學家看見了世間的真理，想要靠近，想要解析，想要得到。
語氣不斷變化，似乎能讓不同人從中看出不同的場景。最後這種變化平靜下來，變的死寂，變得枯竭，變得無法言喻，無法理解。
此刻李恒的源力防護罩出現了劇烈波動。
從表現上看，這股力量並沒有攻擊李恒。無論是從形而下的物理層麵，還是形而上的概念，精神層麵都沒有。
但顯現出來的那一刻。
源力防護罩就像被攻擊一樣，變得混亂。
這似乎是客觀的現象，而非主觀的攻擊，又或者是這股力量出現的那一刻，便已注定了結果，無所謂結果之前的過程。
李恒緊皺眉頭。
源力消耗的速度加快了。
並且對比以往源力消耗的速度，這次無疑是最快的。仿佛源力對抗的並不是源力之下的力量，而是與源力同級的東西！
這蠕動之物口中的偉大和源力同級？
李恒緊皺眉頭，陷入思考。
但他感覺沒那麽簡單。
假如源力給他的感覺是萬能，是全麵。那麽如今所顯化出的這種偉大之力就是一種無比極端，極端到邪異，代表著深邃的未知，甚至是絕對的不可知，無法理解的東西！
絕對的極端才能和全麵的源力抗衡？
這是否說明這種偉大還是在源力之下？隻不過是因為太接近了，才給他同級的錯覺？亦或者……李恒想到了一種可能。
李恒這邊思考著，蠕動之物也默不作聲。
因為他在溝通本體降臨。
這小子到底是什麽人物？
這種力量竟然真的能與偉大抗衡？
不行，必須得本體降臨，親自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