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思,情況看起來不太妙。”

金斯萊·沙克爾從壁爐裏邁了出來。

“最近有什麽新情況嗎?”

鄧布利多站在桌前,微笑著問道。

“巨人部落和狼人部落這一個月來都有**。”

金斯萊·沙克爾憂心忡忡地說,“另外,我隱隱聽說,阿茲卡班又有幾人越獄了,但魔法部不讓報道——福吉擔心引起民眾的不滿。”

“你能弄清具體都有誰越獄了嗎?”

鄧布利多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巨人部落和狼人部落我會讓人過去探探究竟。”

“說實話,阿不思。”

金斯萊·沙克爾說,“我有點懷疑攝魂怪不受魔法部的控製了。

去年開始,越獄的人越來越多了,這是前所未有的情況。”

“我明白你在擔心什麽,金斯萊。”

鄧布利多歎了一口氣,“現在的情況越來越緊張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你是指……”金斯萊·沙克爾驚訝地看著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緩緩地點了點頭。

“我……

我明白了。”

金斯萊·沙克爾深深吸了一口氣,堅定地說。

“哈利,聽說了嗎?”

羅恩小跑著跟在林蓁身旁,“德姆斯特朗的校長失蹤了!”

“卡卡洛夫?”

林蓁停下腳步,“那他的學生們怎麽辦?”

“哦,我巴不得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因為他們的校長慌得什麽都顧不上了。”

羅恩不屑地撇撇嘴。

“你和赫敏還在鬧別扭?”

德拉科顯然對羅恩和赫敏之間的事情更感興趣。

“赫敏被克魯姆迷住了!”

羅恩憤憤然地說,“她就喜歡和長相英俊的人做朋友。

我警告她了,克魯姆肯定是為了得到哈利的消息才靠近她的。”

“那麽赫敏什麽回答的?”

德拉科推了推林蓁,示意他繼續往前走。

“赫敏被她的感情蒙著了眼睛!

她根本不相信我說的,還說什麽威克多爾根本就沒有在她麵前提過哈利!”

羅恩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看起來一副生氣的模樣,“我都看到他們之間開始有信件往來了!”

“嘿,羅恩!”

林蓁笑著提醒道,“我記得你曾經也是威克多爾·克魯姆的粉絲來著。”

“那是曾經了!”

羅恩鼻翼微張,“我已經再也不支持他了!”

德拉科在林蓁身旁低著頭偷笑。

林蓁無奈地搖了搖頭:“要是將來某一天,赫敏告訴我,威克多爾·克魯姆正在和她交往,我一點兒也不驚訝,他們倆看起來很般配,對嗎?

特別是在舞會的時候。”

“什麽?”

羅恩不可置信地看著林蓁,“交往?”

“對,還記得我們之前在有求必應室那兒談論舞伴的時候嗎?”

林蓁對羅恩笑了笑,“赫敏說她已經被邀請的時候,我就知道她的是誰了。”

“什……

麽……”羅恩一副呆滯的模樣,“那個時候,你就……”林蓁肯定地點點頭,德拉科笑得肩膀都開始抖了起來,但是羅恩並沒有注意到他。

“所以,你要是不能平靜下來和赫敏好好談談的話,”林蓁調皮地眨了眨眼睛,“或許以後都不會再有機會了。”

羅恩停下了腳步。

林蓁帶著德拉科繼續往前走。

他舉去手,向身後揮了揮:“我們先過去了,羅恩。

你什麽時候來都沒有關係。”

“你有想去哪兒嗎?”

林蓁問,“難得來一次霍格莫德,總不能空手而歸。”

“我隻想去酒吧裏喝一杯。”

德拉科搓了搓手,說,“現在見鬼的冷極了。”

“我想盧修斯要是聽到你剛剛那句話,你又要被罰抄家規了。”

林蓁取笑道,“那麽三把掃帚酒吧?”

“好主意!”

德拉科哈出一口冷氣,“爸爸不會聽見的。”

“你沒有給自己施一個保暖咒嗎?”

林蓁四處張望了一下。

霍格莫德村子裏四處都是人。

學生們歡樂地在各個商店裏穿梭,大街上人來人往,天空飄飄揚揚的雪花都擋不住孩子們的熱情。

“我在出發前至少施了一打。”

德拉科伸手拉了拉自己身上的鬥篷。

“你簡直就是個嬌貴的小姑娘。”

林蓁哈哈一笑,一把拽過德拉科的手腕,將他拉進了酒吧。

酒吧裏很溫暖,三三兩兩的小巫師們堆坐在一起,談天說地。

德拉科先是皺了皺眉頭——他不喜歡吵鬧的環境,很快又舒展開來。

“親愛的,想要喝點什麽?”

一個頗有風韻的女人迎了上來,熱情地問道。

“德拉科?”

林蓁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德拉科。

“這兒有包間嗎?”

德拉科解開了鬥篷的係帶。

“請隨我來。”

這個女人笑容不變,領著他們走進酒吧深處。

待他們坐下後,女人遞給林蓁和德拉科一本小冊子。

“這兒提供的所有的酒水都在冊子上,你們可以看看需要些什麽。”

女人笑著說。

林蓁點了一杯蜂蜜酒,而德拉科想試試紅醋栗朗姆酒。

女人很快就端來了他們的酒杯。

德拉科四處張望,在包間裏施了個靜音咒。

林蓁挑了挑眉。

“有點事情要和你說說。”

德拉科啜了一口朗姆酒,眼睛亮了起來,“這個酒不錯。”

林蓁伸手向德拉科探去,德拉科不明所以,端著酒杯呆呆地看著林蓁的手伸向他的腦袋。

林蓁的手指靈巧地穿進了德拉科順滑的鉑金色半長發中——這幾年,德拉科的頭發越來越長了,現在以及長到了耳朵底下了。

德拉科感覺世界突然安靜了下來,他看著林蓁離他越來越近,他的心跳“撲通撲通”跳得越來越大聲了。

林蓁的手在德拉科頭發裏穿梭,神情認真地往著德拉科。

德拉科感到一種奇異的戰栗從他的發梢傳導到他的身體裏。

他的臉“騰”地變紅了。

“真是奇怪。”

林蓁的手從德拉科的頭發裏抽出,指間捏著一隻揮舞著小爪子使勁兒掙紮的甲蟲,“這麽冷的天氣,竟然還有小蟲子出來活動。”

德拉科這才反應過來,他不自在地咳了咳,胡亂地說:“是啊,真是奇怪。

不過,它怎麽在我的頭發裏?

哦,真惡心!”

德拉科臉上的熱度一下去褪了下去,渾身惡心地抖了抖:“我的頭發裏竟然會有惡心的甲蟲!”

林蓁安撫地看了他一眼:“或許,你想要我給你報個仇?

比如捏死它?”

林蓁手中的甲蟲掙紮得更加劇烈了。

“別!”

德拉科匆忙阻止,“直接捏死太惡心了!

你要是敢捏,我以後再也不讓你的手碰到我了。”

林蓁將另一隻手伸進自己的袍子,掏出了一個空空的玻璃瓶,隨手將甲蟲丟進瓶中,蓋進了瓶蓋。

“開個玩笑。”

林蓁把裝著甲蟲的玻璃瓶放在桌上,“我是個愛護小動物的人,不會隨意殺生的。”

德拉科沒好氣地撇過頭去,為自己剛剛的不穩重生氣著。

“當當當——”林蓁用魔杖杖尖敲著玻璃瓶,幾道光芒快速地從玻璃瓶上閃過,沒入甲蟲的身體裏。

“有什麽新消息嗎?”

林蓁看德拉科扭著頭不說話,不得不將他的注意力拉回來。

“新消息?”

德拉科回過頭來,“有。

爸爸昨晚剛通過馬爾福內部渠道得到的,他說阿茲卡班的食死徒全部越獄了。”

林蓁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全部?”

林蓁重複道。

德拉科嚴肅地點了點頭:“是的,爸爸驗證過了,全部。

但是奇怪的是,這次爸爸並沒有收到黑魔王那一方的任何消息。”

“據我所知,西弗勒斯也沒有收到。”

林蓁沉吟道,“卡卡洛夫應該也沒有收到。

我在聖誕節的時候聽到了卡卡洛夫和西弗勒斯的談話。”

“局勢……

不太美妙……”德拉科有些失魂落魄,“我有些擔心,哈利。”

“擔心盧修斯和納西莎嗎?”

林蓁柔聲問,“別擔心,你讓盧修斯和納西莎晚上到西弗勒斯辦公室去一趟,我和他們聊一聊。”

“黑……

黑魔王是不是要……”德拉科的聲音帶著點顫抖。

“很大的可能,他要複出了。”

林蓁肯定地說。

他的神情自信且堅定,德拉科不由自主地就平靜了下來。

“我有些懷疑,”林蓁望著德拉科,“我之所以會參加爭霸賽,是伏地魔的計劃,而學校裏,混進了食死徒。”

“什麽?”

德拉科顯得有些難以置信,“為什麽這麽說?”

“二年級的時候,我在密室裏遇見了伏地魔和萊斯特蘭奇。

那時候的伏地魔,是一副年輕的模樣——和一年級我見到的他的靈魂狀態時不一樣。”

林蓁解釋道。

“萊斯特蘭奇!”

德拉科低聲驚叫,“你……

你怎麽沒有和我說……”“先讓我說完,德拉科。”

林蓁繼續說,“伏地魔用一種黑魔法,讓自己的靈魂可以附著在物品上,來達到長生的目的。

他的大多數靈魂都死了,但還有一部分存留下來了。”

“去年密室結束後,我得知,有人在小漢格頓看見了伏地魔——年輕版的。

我和鄧布利多猜測這是伏地魔最後的靈魂了——他活了過來,但是沒有身體。”

德拉科瞪大了眼睛。

“我猜測,他想要一個身體,但是他需要我——可能是需要我來作為他的的身體的材料,或者幹脆讓我成為他的身體,也可能是讓我在那個過程中充當某一種角色,所以他要我參加爭霸賽,然後通過某種方式達到他的目的。”

“他要怎麽才能……”德拉科很快就理解了,即使他的聲音還因為害怕有些顫抖,但還能夠理性地思考。

“所以我猜測,有食死徒混進城堡裏了——通過混肴咒、奪魂咒或者其他什麽的。”

林蓁說。

“但這個很難——我是說,現在城堡裏外來人員太多了,還有魔法部——”德拉科說著說著,停了下來,“哈利!

魔法部!

我們可以讓魔法部的人幫忙!”

“什麽?”

林蓁一時有些不解,“讓魔法部幫忙?”

“是的,你的教父,哈利。”

德拉科給自己灌了一大口酒,身子微微前傾,“他是一名傲羅。

我敢肯定,他一定會相信你的話——如果你向他尋求幫助的話,他一定會幫你。”

林蓁摸著下巴思索。

“他有很大的權力,哈利。”

德拉科的語速很快,和他一貫的慢吞吞的長腔截然相反,“而且他有理由,他被派遣到霍格沃茨,就是為了保證你們的安全。”

德拉科目光閃閃地看著林蓁。

“但這樣一來,可能會被鄧布利多知道。”

林蓁遲疑道。

“嘿,清醒一點,哈利!”

德拉科恨不得抓著林蓁的肩膀將他晃醒,“鄧布利多知道了又怎樣,他不是黑魔王那一邊的——甚至,如果他知道的話,他還能幫助我們。”

林蓁低頭沉思了幾秒:“你說得對,德拉科。”

他們喝光了杯子裏的酒,又到蜂蜜公爵糖果店買了些糖果。

德拉科將店裏的新款全部都買了下來。

“小心你的牙齒,德拉科。”

林蓁提醒。

“愚蠢的哈利·波特,”德拉科得意洋洋地看著林蓁,“我們有健齒魔藥。”

林蓁聳了聳肩膀。

回到城堡,林蓁和德拉科分開,將裝著甲蟲的玻璃瓶放在了寢室的書桌上。

林蓁在書桌前坐了下來,用指甲彈了彈瓶身。

“一個非法的阿尼瑪格斯,恩?”

林蓁眯著眼睛,似笑非笑。

自從彼得·佩迪魯所變的老鼠被認出以後,林蓁專門去圖書館查閱了和阿尼瑪格斯有關的資料。

雖然他自己並不樂意去嚐試這個看起來就很痛苦的變形,但這並不妨礙他通過生物體上的能量波動來辨別真正的動物和阿尼瑪格斯的差別。

這隻甲蟲是在霍格莫德村的時候覆上德拉科的——在他們進入酒吧,德拉科摘下帽子的那一瞬間,鑽進了德拉科的頭發裏。

林蓁不知道這隻甲蟲是誰變的,他隻是有些擔心,在現在這樣風雲莫測的緊要關頭,任何一個潛在的危險因素他都很在意。

瓶中的甲蟲看起來顯得惶惶不安,它驚慌失措地在瓶中繞來繞去,試圖尋找一個出口。

林蓁掏出魔杖敲了敲瓶子,解除了在酒吧時設下的靜音咒。

“別擔心,小蟲子。”

林蓁湊近玻璃瓶,“我不會這麽快殺死你的。

養一隻甲蟲小寵物聽起來似乎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