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第一百四十四章 肥羊就是用來宰的
“迪坦斯、菲林迪爾、瑪利蓮？你們三個怎麽會湊到一塊啊？”
雖然來之前我就對迪坦斯可能要和我談的生意做了一些推測，但沒有任何一個推測能跟眼前的這個結果稍微沾上一絲一毫的邊，甚至於在這裏同時看到這三位都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我的想法中的情況。
迪坦斯.沃克瑪是黑暗神殿的主神，歐洲黑暗體係的主宰者。瑪利蓮.西雨達，前歐洲光明神殿主神，現在的歐洲光明神殿新教主神。菲林迪爾，前歐洲光明神殿候補女神，現在的歐洲光明神殿正教主神。迪坦斯和那兩位女神的情況就不說了，光與暗的戰爭從未停歇過，以至於現在兩邊的人都覺得隔三差五的不打一仗就覺得似乎生活少了點什麽。除了迪坦斯，那兩位女神能一起出現在這裏也是極為不正常的情況。
歐洲光明神殿原本隻有一個，但是因為他們內部的糾紛，加上我們行會的插手，最終歐洲光明神殿分裂成了兩個部分，一個是原本的光明女神瑪利蓮拉出去的那部分死忠建立的新教，另一部分就是原本的光明神殿元老會扶植菲林迪爾重新豎立起來的正教。其中正教占據了光明神殿原本的主神殿以及大半的光明神殿原有資源，在固定資產方麵要略勝一籌。瑪利蓮的新教現在實際上是龜縮在英國範圍內，所有神殿什麽的基本都是倉促之間重新修建的，但是因為瑪利蓮畢竟當過很長時間的女神，所以她帶出來的部下很多，可以說論戰鬥力新教要明顯強過正教。
一個是曾經的女神，一個是顛覆了她的新女神，可想而知菲林迪爾和瑪利蓮之間的關係能糟糕到什麽程度。按照正常套路來說，這倆人應該是到一起就利馬打起來才對。但是，現在她們不但沒打起來，似乎還打算跟我合作搞點事情，這就明顯超出我的接受範圍了。
“那什麽……你們可以先讓我搞清楚你們仨是怎麽湊一塊的嗎？”
“這個事情比較複雜，不介意我們找個更合適的地方再談嗎？”迪坦斯很客氣的說道。
我立刻點頭跟著迪坦斯一起返回了他的行宮，也就是黑暗神殿地下的那個洞穴，不過這次他沒有在會客廳接待我們，而是讓我們跟著他一起進入了一間隻有他才可以進去的專門的書房。迪坦斯先開始打算隻讓我和他們三個神族進去，但是因為除了他自己之外大家都反對，所以最後隻能放寬了限製。我這邊自然是帶著淩和小純還有玲瓏，菲林迪爾帶上了她妹妹尤娜，瑪利蓮則是帶著一名身高兩米多全身都罩在重甲之中的天使。因為我們都帶了人進去，感覺自己有點吃虧的迪坦斯最後也叫了兩名大巫妖一起進來參與了這次的會談。
為了裝下這麽多人，迪坦斯的書房最終被重新布置了一遍。房間正中被放了一張能當床用的正方形茶幾，四組沙發分別位於茶幾的四周，不過除了我這邊是四個人一起擠在沙發上之外就隻有瑪利蓮和她妹妹尤娜是共用沙發的。菲林迪爾的那個隨從和迪坦斯的部下都是站在沙發後麵的，顯然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沒親密到可以共用一條沙發的地步。
“好了，現在可以說說你們把我找來到底要幹什麽了吧？”我直視著坐在我對麵的迪坦斯問道。
迪坦斯先是朝後麵打了個響指，一名巫妖立刻拿出了一根卷軸送到了我這邊。好奇的接過那卷軸翻看了一下，上麵的東西到是不多，基本上就是三組和時間相關的數據。從這上麵看似乎隨著時間的推移，數據正在逐漸減少，但是因為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數據，所以暫時也無法判斷。不過，就在我打算張嘴問迪坦斯的時候，他卻主動開口說道：“你現在看到的是我們三座神殿最近這段時間的信仰積累數據，最前麵那段是我們黑暗神殿的，下麵那兩段分別屬於兩位女神。”
“你們的信仰水平明顯下降的很厲害啊！”我看著那份數據報表說道。
迪坦斯點點頭道：“這也正是我們找你來的原因。”
我一聽這話立刻把卷軸放了下來，然後警惕的盯著迪坦斯道：“我可沒在你們的地盤上發展別的什麽信仰。”
“這我知道。”迪坦斯解釋道：“你別神經過敏好不好？我們又不是來找你算帳的。我說過了，這是一次交易。”
聽說不是找我算帳的我就放下了懸著的心，重新拿起報表看了一下之後再次問道：“從數據上看你們的信仰降低似乎是從最近兩個月開始的，而且下降速度相當之迅速，你們知道是什麽造成了信仰下降嗎？”
“不知道我們就不會找你了。”這次說話的是瑪利蓮。她直接開口道：“創世法則限製了我們這些神族之間的戰爭規模和進行方式，因此即使知道是什麽人在搶我們的信仰，我們也無法發動全麵戰爭，至於派遣尖兵進行騷擾之類的行為，我們沒有那樣的閑工夫，也確實找不出足夠分量的人選。”
“打住。”製止了瑪利蓮繼續說下去，我低頭思考了一會說到：“你們的意思是你們已經知道了是誰在搶你們的信仰，而且發現對方是一支神族勢力，但因為法則的限製，你們無法展開大規模的神戰，因此你們需要一個能代替你們去打神戰的人，我的分析沒錯吧？”
瑪利蓮點頭道：“你說的沒錯。”
聽到對方肯定，我立刻又道：“你們說找不到合適分量的人出手騷擾對手，但是你們卻敢雇我去幫你們打全麵戰爭，這就意味著對方的人員個體實力比你們的人強，但綜合戰力卻不如你們。能搶你們的信仰，說明你們距離不遠，加上整體實力弱於你們，但個體實力強過你們的這條信息，這附近符合要求的神族勢力好象就剩一個了啊？”
“你果然猜到了。”迪坦斯大方的承認道：“沒錯，我們需要你去對付的就是奧林匹斯神族。”
“讓我幫忙沒問題，但是這個價錢嗎……”我故意壞笑著看向了迪坦斯他們。
“你想要什麽樣的報酬？”迪坦斯有些擔心的問道。畢竟我們之間打交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迪坦斯非常了解我的胃口。雖然我在辦事方麵絕對可靠，但本著一分價錢一分貨的原則，我的收費也絕對算不上便宜。況且，這次的交易貌似他們處於絕對劣勢的地位，因為這個任務非做不靠，而除了我沒人能做，所以不管我開什麽價，他們能做的就是接受或者拒絕。
看到迪坦斯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我險些笑出聲來。“不用這麽誇張吧？搞的好象我要用你老婆當酬勞似的。”
迪坦斯聽到我的玩笑可是一點放鬆的意思也沒有，依然緊繃著一張臉說道：“你要讓願意讓我用老婆頂帳我馬上就去結婚，然後把她送給你。”
“嘁……你當你娶的女人是吃願望果實長大嗎？”我說完正色道：“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說正事。襲擊奧林匹斯神族不是問題，雖然我暫時還沒能力消滅奧林匹斯神族，但是給他們找點麻煩幹掉幾個對方的高級神族還是沒問題的。不過，你們自己應該也知道，這種事情風險巨大，而且後果很嚴重，所以我的酬勞是肯定低不了的。關於這一點你們最好先做好心理準備。”
迪坦斯點頭道：“請你來之前我就知道一定會被你狠宰一刀，不過你應該也清楚，過分削弱我們光暗兩大神殿並不是什麽好事，所以……”
“所以我會在保證你們有足夠跟各地方神族搗亂的資本的前提下盡可能的開個高價。”
迪坦斯的話說到一半就被我突然冒出來的這麽一句話給嗆的差點背過氣去，緩了好半天他才鐵青著臉問道：“你到底要什麽要的報酬才肯幫忙？”
瑪利蓮和菲林迪爾也道：“你要什麽就直接說吧。我們知道你這次不會輕易放過我們，但是為了信仰之力我們認了。”
聽到他們的話，我就知道他們在我來之前肯定就已經商量了很長時間。如果不是被逼無奈，他們肯定是不會找我來幫他們幹這個事的。至於他們連討價還價都不做，直接就舉白旗讓我宰，這也不是他們多麽單純，而是真的沒辦法了。兩個神族之間發生矛盾，那連想都不用想，除了搶地盤爭奪信眾之外根本就沒有第二個選項，而信仰之力這東西對神族來說那就是一切的根本。沒有信仰之力就沒有神族，就像沒有水人就活不下去一樣。現在在這種關係到生死存亡的關鍵性需求上被卡住了脖子，而且事情又無法隱瞞，所以迪坦斯他們才會認命的讓我痛宰而不進行反抗，因為他們知道，與其和我討價還價惹我不高興而搞出個更高的價錢，還不如爽快點擺明態度，反而有可能讓我少要點。
“既然你們都說的這麽直白了，我也不好把事情做絕了。這樣吧，你們給我一個小時，我找人商量一下，之後再給你們答複如何？”
迪坦斯他們也知道這麽大事情不可能幾分鍾就出結果，所以立刻就同意了我的計劃。為了節約時間，我並沒有返回艾辛格，而是把事情通過軍神告訴了行會裏的智囊團和幾個行會主要領導人員讓他們提意見。經過一小段時間的磋商之後本行會的智囊們忽然又把會議給擴大了，他們把本行會各部分的負責人也該抓了過來詢問他們最近缺些什麽。按照素美的說法，這叫因銷定產。簡單點講就是我們行會缺什麽就跟黑暗神殿和光明神殿要什麽，這樣總好過我一個人胡亂要些高級物品擺在倉庫裏落灰。以前我就曾幹過不少這種事情，光顧著要一些價值很高的東西，但我們行會卻根本用不上，放在那裏除了拿來炫耀還就真的隻能用來落灰了！所以，為了最大限度的利用資源，這次的擴大會議把本行會的生產部門負責人全叫了過來，畢竟具體缺什麽他們最清楚了。
經過長達一個多小時的磋商和協調會議終於有了結果，期間我不得不因為超時而去跟迪坦斯他們要求延長了一次考慮時間，好在現在是他們求我們辦事，所以迪坦斯他們也不敢跟我擺架子，隻要我能幫他們把信仰之力搞定，現在基本上就是我說啥是啥了。
好不容易等艾辛格那邊的參謀團給我搞出了結果之後，玫瑰幹脆要我直接用愛之環把她給召喚到了黑暗神殿，然後談判基本上就沒我啥事了。
“我們的要求已經商量好了，你們看一下，要是沒問題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開始執行了。畢竟信仰之力對你們很重要，時間拖的越久你們的損失也就越大。所以，為了保證將你們的損失降到最低，請你們盡快告訴我們是否能接受這份協議。”玫瑰說完便費力的從鳳龍空間中抱出了一本好象兩台電腦的主機箱疊在一起那麽大的書，然後往桌子上一放。隻聽那張茶幾發出了轟的一聲響，險些沒被砸翻過來。
“這是什麽？”迪坦斯他們眉頭直跳的看著眼前的巨型讀物直發呆。
玫瑰到是好象沒事人一樣一本正經的回答道：“協議資料啊？你們不是讓我們報價嗎？這就是報價單。”
“報價單？你這是報價百科全書吧？”迪坦斯雖然嘴上這麽說，手上卻已經將書拽了過去開始翻了起來，而菲林迪爾和瑪利蓮也隻好移動到了迪坦斯身邊跟他一起看了起來。
剛開始迪坦斯還能一頁一頁的翻，但是翻了兩頁就開始明顯速度變快，最後更是一疊一疊的挑著看，不過很快他便發現了竅門，一會翻書一會翻目錄，最後用了差不多二十分鍾他才算是把這個東西大致翻了一遍。
“我說……你們要的這些東西是不是太瑣碎啦？”迪坦斯他們翻了半天才發現這本資料的前麵九成以上的部分記錄的都是魔法材料，雖然每樣的要求數量都不算很多，但種類真的是多到嚇死人，別說他們湊不齊，就算湊的齊那也得是幾年之後的事情了，反正想把東西全部搞到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玫瑰聽到迪坦斯的話立刻道：“你也真是的，居然不好好看協議。前麵說了，這些東西不是要你們全給，而是要你們自己決定給哪樣東西，隻要你們提供的種類能達到我們列出物品種類的百分之一就可以了，但是沒有的種類就要折算成一單位你們擁有的物品的分量，最後物品總量達到我們要求的數量就算你們滿足了我們的要求。”
“可是這麽多東西……？”
“我知道你們沒時間一個個的對比，所以我們申請了一次評估契約，你們可以用這張評估契約自動快速掃描各自有的東西，隻要幾分鍾就可以搞定了。”
“沒問題。”迪坦斯和菲林迪爾以及瑪利蓮分別接過一張契約卷軸展開用到了自己身上。這個東西可以快速搜索他們三個腦子中知道的自己勢力擁有的東西，最後信息會被匯總出來跟我們列出的東西進行對比，然後給出他們能拿出的具體數量清單。基本上這種事情也就是個過場，契約實際上在執行的就是搜索操作，所以速度快的驚人，不到一分鍾三張契約就自動化為三道紅光射入我們給出的協議之上，然後協議中的很多東西一下子就全都沒抹掉了，而剩下的物資的需求量則發生了明顯變化，幾乎每樣東西的要求量都變大了好多。
迪坦斯大致翻了下新協議，然後道：“這上麵還有三千多種資源，我大致看了下，我們可以接受這個要求。”
玫瑰聽完立刻微笑著道：“那就把協議翻到第二個要求吧。”
迪坦斯聽完立刻查了下目錄，然後翻到第二個要求，結果他卻驚訝的發現這裏寫的要求超級簡單。第二個要求的內容就是讓我們行會派出三名研究人員在三座神殿的藏書庫中隨意的查閱資料三天。
這個要求聽起來好象很簡單，但實際上這個要求比第一個要求還要可怕，因為我們行會有諾琳這樣的構裝生物存在。她的兩隻眼睛基本上等於兩部高速攝影機，所以隻要給她三天時間，她就可以把整個圖書館都複製下來。中國光明神殿的圖書館之前被我們洗劫過一次，歐洲這邊雖然是總部，但在資料方麵應該也不會多太多，所以我們的目標主要是黑暗神殿的圖書館。要知道黑暗神殿的特長就是擁有大量攻擊型法術和製造各種強力戰爭機器，所以隻要我們複製了黑暗神殿的圖書館，絕對能搞出一堆一堆的技術成果。再不濟，給我們行會的玩家增加幾千個可選技能也是好的。
迪坦斯他們不知道是沒想到我們能用三天時間複製整個圖書館，還是他們不在乎，反正很快他們就同意了這個要求。
見他們連這個也同意了，玫瑰又讓他們把協議翻到了第三個要求位置。其實那本超級厚的協議翻到這裏就已經基本快到末尾了，前麵那一大堆都是各種材料的目錄，最重要的其實就是後麵那幾張而已。
之前兩個協議雖然複雜，但其實對三神殿來說影響並不大，這也是他們答應那麽快的原因之一。但是，當他們看到第三個要求後，臉色利馬就不對了。
“紫日，這個要求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