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隱情
我假笑著迎合這個家夥。“那麽可以讓我們正式的談一談嗎？”
“當然可以，請跟我來吧！”這個首領的態度明顯是認可了我們的實力，這樣接下來的談判才能在平等的基礎上進行，我才能多要點東西。
跟著那家夥走到跳板上時我突然想起來一些事情，趕緊停下來對船上的MM們道：“你們看好船，別讓這些人再上來了。要是他們靠近的話，替我狠揍他們。”
說到這裏那個白鯊族老大才想起來大聲命令道：“你們都回來，放開我們的客人，不許這麽無理。”
我們的玩家得到了自由，那些白鯊族的士兵也離開了我們的船。不過那個侍衛隊長始終對我怒目而視，看來不是那麽好相與的。
跟著他們老大進入對方戰艦裏麵才發現這艘戰艦實際上不象我想象的那麽小，相反的這家夥的個頭之大實在是罕見。這個大家夥的造型就是一條巨型鯊魚，剛才我看到的隻是露出水麵的一小部分，真正的主體都在水麵下。一開始被認為是艦橋的那個東西實際上隻是鯊魚的背鰭，至於裏麵是什麽就不清楚了，反正不是艦橋。
這個大家夥的入口是鯊魚背上的一個小門，看起來這東西是個巨型潛水母艦。進入內部之後先要使用一部直上直下的電梯向下一段距離，出了電梯是一個巨大的空間。這裏是鯊魚母艦的內部，其實是一個大港口，好多的小型鯊魚艦停下這裏。大鯊魚的嘴巴那裏有類似亞特蘭締斯的那種防水門，隻不過比較巨大，可以讓小鯊魚船可以隨意進出。
下到這個港口後我們一直向後走，穿過幾道門終於進入一個類似會客廳的房間。其他隨從都退了出去，隻留下那個首領和一大一小兩個女性。
我看著這個巨大的豪華房間感歎道：“真大啊！這麽奢華的戰艦真是恐怖，你們的力量似乎很強大啊？”
“這東西已經有幾百年沒有動過了，要不是這次要接收這批龐大的魔晶石，我們可不舍得啟動這家夥。”
我點點頭。“不過，這次的生意這麽大，你們啟用它是正確的選擇。人魚們襲擊我們的艦隊，難保不會也襲擊你們，畢竟隻要你們拿到這些東西，海洋將成為你們的囊中之物。”
鯊魚族長笑著道：“鬆本君真是會挑選手下，居然把閣下這麽厲害的談判專家派來了。”
“我嗎？您看錯了吧？我可不是什麽談判專家。”
“閣下就不要這麽謙虛了，憑你剛才的話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再說，鬆本君自己都留下來拖延時間了，卻把你給送來了，還說你不是專家？”
我故意裝糊塗道：“我說什麽了嗎？再說，派我來隻是單純的因為我是櫻花號的艦長，這個沒有什麽特殊原因。”
“還不肯承認嗎？就算你確實是那艘船的艦長，你那句話也決不是一般人說的出來的。”
“什麽話？我怎麽不知道。”我反正打死不認。
“你剛剛說我們確實因該派這麽大的戰艦來接貨，還說刻意強調拿到貨物就可以稱霸海洋。這就是你的高明之處。”
這個老家夥，精的跟猴子一樣，這點小把戲都讓他看出來了。沒辦法強辯了，隻好承認。“既然您看出來了，我就不強辯了，但是我希望您明白，我說的可絕對是實情。而且事實可能會更嚴重。”
那個小女孩一樣的女性道：“爸爸你們再說什麽啊？我都聽不懂的！”
小家夥畢竟太純真了，我們這些老奸的啞謎可不是她這個年紀明白的了的。看到那個把鯊族長似乎沒有興趣解釋，我也不再等待，繼續道：“族長大人認為我的是不是有道理？”
他點了點頭：“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你說的沒錯。人魚族不會放任我們強大，現在他們還忌憚我們的庫存魔晶石，但是這次的這些魔晶石要是被他們搶劫去了，他們肯定會一鼓作氣把我們滅族的。這個太危險了。”
“您明白現在的情況我們的生意就好談了。”做生意就是要讓對方知道誰是主導者。現在就要讓他們知道我並不著急，魔晶石屬於消耗品，遲早能賣掉，不存在浪費。可他們要是拿不到貨，連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個問題了。這就是條件，有了這個雙方環境，我就可以坐地抬價，反正他們非買不可，我卻不是非賣不可。交易也不是每次都是平等的。
“那麽您想要什麽代價呢？”這個家夥被我搞的說話都有些發虛，看來他心裏沒底了。
我現在不能把他逼急了，免得他狗急跳牆。“您也不要太緊張。我們以後還有的是合作機會，所以不會漫天要價的。”
白鯊族族長擦了擦額頭，他緊張的汗都下來了。“那就謝謝您了，作為報答，我可以以個人名義贈送你一艘小型戰艦。我們的戰艦速度快，續航時間長，而且有先進的技術，和你們造的那種水下戰艦可是天差地別。”
我搖搖手。“回扣就不要了。說實話，我是行會的大股東。拿回扣等於損害自己的利益，所以您還是把好處集中到交易中來吧？”
“當然當然。”這個家夥的氣勢和剛開始見麵已經一時不如一時了。我的反複打壓已經讓這個老家夥越來越憔悴了。磨掉他的氣勢，消耗他的銳氣，這是生意第二要點。你的談判對手一旦被你的氣勢擊潰，那他就隻能跟著你走了。主導談判的一方往往可以得到更多的好處，這就是真理。
“這樣吧。”我道：“您先介紹下能夠作為交易的物品或者技術資料。”
“好的好的。”他連忙轉身從一個櫃子裏翻出一堆文件出來。“這是技術資料目錄，我都帶來了。要是您有什麽需要的自己挑選就可以了。還有這個，這是我們的戰艦資料，您可以選擇一些作為交易品。或者都不喜歡的話，我們還有這個。”他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紋章。“這是海洋護印，可以保證海水絕對平靜，不會引響航行。”
“護印就不要了，我們有類似裝備。戰艦嗎！說實話，除了這艘大家夥，我一個也看不上。”
“這個大的也可以賣，反正這東西以前是作為遠洋作戰用的，現在我們連本土都危險了，遠洋就不要考慮了，留著也是浪費。再說以後有需要我們還可以造的嗎！”
“這大家夥你們也賣？”我剛才那隻是一種委婉的語言表達，意思是表示我不想用船來結帳，並不是說我想要這艘船。可是這個家夥居然說可以賣！這搞的我還不好推辭了！仔細想想這東西用處也不小，買下來似乎也沒什麽損失，反正是用小日本的魔晶石換白鯊族的東西，何況其中還有60是假冒偽劣產品呢！“我可先說好，這東西已經是有好幾百年曆史的古董了，可不比新船，不能充多少債務的。”
“我明白，你看著算吧！”這老家夥算是徹底頹廢了。
“不行。”那個小丫頭突然跳出來。“我不同意。”
“粼粼別搗亂。”
“不嗎！大白鯊號是我們的驕傲，是種族的象征，怎麽可以出賣？”
那個年紀大點的女人拉著小姑娘道：“粼粼不要胡鬧了，再沒有魔晶石補充我們的能量屏障就要崩潰了沒，要是海水衝下來我們都要完蛋，你爸爸也是為了大家的生存啊！說起來這可是皇室坐艦，最心疼的還是你爸爸啊！”
“可是……可是……！”小姑娘突然站起來走到我麵前道：“你為什麽這麽壞？”
我靠！這個問題有水平！故做思索狀道：“我壞嗎？好象有點。”突然抬起頭看著她，用手指著自己左邊手腕上的遮蔽腕輪。“看到這個上麵的小星星嗎？這是邪惡標記，隻頒發給最邪惡的人。每殺死1000個生命就能拿到一個這東西，數數這裏有多少？”小姑娘吃驚的捂著嘴巴退了回去。嘿嘿，我的紅名值都上天了，遮蔽腕輪上的顯示早就多的像天空的星星一樣了。“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壞了嗎？”
“他是魔鬼！”小姑娘嚇的躲到媽媽的懷裏去了。
我對老家夥道：“我們繼續吧？”
“哦！恩！”
“這個戰艦雖然年代久遠了一點，不過個頭很大，而且似乎武裝也很到位是吧？”
“是的。是的。隨著大白鯊號的建造年代比較久遠，但是維護很好，而且武裝都很齊全。最重要的是好多部件都是可更換式的，要是有什麽問題可以直接換掉。以後做技術升級會很簡單。”
“那就可以了。”我點點頭。“這艘船算你四分之一貨物款項如何？”
“是不是太少了點啊？”那個中年女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少了。這東西雖然很大，卻沒有太多實際價值。論速度它跑不過水麵艦艇，論火力，它也不是很強大。論防禦，更是一般般。最重要的是這個東西比我都老，已經快要報廢的東西，這麽多已經不少了。”感覺自己好象當鋪老板，正在盤剝來當東西的老實人。
“那麽請看看技術手冊，還要些什麽請跟我們說。”
我隻用了十幾分鍾就翻完了資料，這個白鯊族絕對不是老實人。這本資料水分很大，很多就是都是些邊緣的外圍技術，根本沒有核心技術，而且譜係很繁雜，就算整本拿回去也生產不出實際東西來。真是夠奸猾的，剛才還有點同情他們呢，真是浪費感情！
“這個上麵沒有任何我們需要的資料，我想應該有第二本資料才對。”我把目錄用力合上往桌子上一扔。“要是你們不打算好好談，我也不想浪費時間。我相信人魚族比你們更加想要這些東西，他們應該會給個好價錢。”我站起來作勢要走，老家夥和她女人立刻一起衝了上來把我按回座位上。
“別急別急。”老家夥拉住我道：“是我們不對，是我們不對，您消消氣。”他使了個眼色，那個中年女人立刻從後麵的一個暗格裏拿出了另外一本資料。“這次請再過目。”
我接過資料道：“這可是最後一次，要是還找不到合適的我立刻就走。”
“是是是是。這次您肯定滿意。”
翻開資料看了看，果然都是核心技術，但是我發現一個嚴重問題。白鯊族的技術資料和人魚、海龜、章魚族的東西有好多都是重複的！就像現在的國家一樣，互相之間的科技都是知道一些的，隻是水平有些區別。這個白鯊族也是一樣，海底的種族間技術都差別不大，重複技術太多根本不好找！翻了半天隻有兩個滿意的，但問題是這兩個技術似乎還值不到剩下的四分之三！我把資料中那兩章翻開道：“除了這個震**約束技術和這個空間構形技術實在是不知道還有什麽可以拿的。但是這兩個技術似乎頂多能值到四分之一啊？你們看這個該怎麽辦啊？”
族長一咬牙道：“大白鯊號的生產技術行嗎？一次買斷，保證你們可以自行生產大白鯊號這樣的戰艦。”
“這個我到是有些興趣。但要是這樣的話我似乎很吃虧啊！”
“可我們真的沒有東西可以交換了！”那個婦女無奈的道：“技術就這麽多，船你又不要，我們也沒有辦法啊！”
“用我。”那個小姑娘突然站了起來。“我跟你走，補償剩下的部分。”
“不行。”族長和她老婆一起叫道。
我看著那個小丫頭。“你有什麽價值嗎？我們的交易可不是簡單的一兩點啊？再說我要你幹什麽？給我一個你值這麽多的理由。”
“小家夥不懂事，您別理他。”族長使勁和我打岔想讓我轉移注意力。
族長夫人趕緊把小丫頭往外間外麵拖，但是小姑娘始終在別扭的抵抗著。當她被拉到門口時她突然抓住門框叫道：“帶我走你不會後悔的。”
“你再說什麽胡話？”她媽使勁想把她拉出去可是她就是把放手。
我看著抓著門框的她：“你存在價值嗎？”
她的臉上流下兩行清淚，並且堅定的點了點頭。“我是皇族，我可以製作水下監測器，凡是靠近的生物和金屬都會有反應。”
“你在胡說什麽？”
她媽媽使勁的扳她的手用力把她往外來，但是她抓著門框就是不鬆手並帶著一種企求的目光看著我。“求你了，沒有魔晶石他們會死的。小曼、海爾法、露娜還有好多人，他們都會死的！”說到後來她已經泣不成聲了。
現在我的腦袋裏有些混亂。這是個騙局還是什麽呢？如果是一場戲，那這個小丫頭的演技也太誇張了些吧！但如果是真實的，那就有很多地方和以前的認知發生嚴重的抵觸。仔細想想問題可能出在亞特蘭締斯。亞特蘭締斯大帝的描述中，白鯊族的表現是非常殘暴和邪惡的，但是麵前的這些情況顯然和原來亞特蘭締斯大帝的說法有很大區別。我沒有看到什麽邪惡和殘暴的表現，隻是一開始對我們的行為比較粗魯些。目前我所看到的隻是一個為了生存而苦苦掙紮的種族，這哪裏還有亞特蘭締斯大帝描述中侵略者的樣子。
我知道動搖是不對的，懷疑盟友更是不應該的。但是我已經開始動搖了。亞特蘭締斯大帝的話顯然有問題，那是出於什麽原因呢？會不會是因為單純的敵對關係呢？就像我們和美國人，他們一天到晚說中國威脅世界安全，我們也抨擊美國發動戰爭，其實隻是因為大家處於兩個不同陣營而已。
白鯊族和亞特蘭締斯的關係很可能就像中美關係，隻不過矛盾更加激烈一些。雙方隻是單純的不希望對方強大而威脅自己，沒有什麽真正的邪惡與否。
我到底是不是要幫助一下他們呢？要是挽救白鯊族就意味著有可能得罪人魚族，輕則撤出技術援助，重則直接和我們死過。但是這樣可以得到白鯊族的技術支持，雙方技術實力相差無幾，誰上都差不多。要是不幫白鯊族當然不會得罪人魚們，可問題是白鯊族很可憐，而且他們確實曾經是第一強大的海底種族，比人魚們更有利用價值。
真是痛苦，我到底要怎麽決定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