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本姑娘!”
段姑娘輕哼一聲,目光掃過廢墟中眼露希翼的九人,冷笑道:“許奉超,你難道沒有打聽過本姑娘的來曆嗎,這海安城,可是本姑娘的老家!”
“雖然老娘已經跟段家恩斷義絕,但敢欺負老娘的父老鄉親?”
說到這裏,段姑娘美目中綻放出一絲寒芒:“你找死!”
話音未落,段姑娘素掌一揮,金色手環當即飛出,化作一道流光撞向許奉超的腦袋。
許奉超一把推開身邊的青年劍客,運轉全身真元,一劍朝著金色流光點去。
刹那間,冥河虛影迸現,猶如一條奔騰的黑色江河,與金色流光碰……碰不了一點!
金色流光與冥河虛影擦肩而過。
前者險之又險地從許奉超和青年劍客之間穿過,撞塌了一棟民房。
後者更是在半空中強行分流,轟隆一聲拍在了段姑娘身體的兩邊。
一招下去,二人兩臉懵逼。
段姑娘揮手將金環召回,瞪著金環道:“你沒病吧?”
金環微顫,似是在向段姑娘訴說委屈之情。
對麵的許奉超也是一臉錯愕,似乎沒料到段姑娘的金環竟然也失手了。
忽然,他反應過來,身上氣息再次充盈,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我明白了,有問題的不是我,而是這見鬼的海安城!”
“在這裏,任何人都不允許傷害到其他人,我是這樣,你也是這樣!”
說到這裏,許奉超竟然將長劍歸鞘,瞥著還在驚愕的段姑娘冷笑道:“既然這樣,那你我之間就沒有戰鬥的意義,等著吧,等我養好傷勢,你我再出城一戰!”
話音落下,許奉超竟是原地盤坐,就這麽旁若無人地修煉起來。
段姑娘滿臉詫異,忍不住望著許奉超又問了一句:“你沒病吧?”
許奉超隻是冷笑,似乎完全不在意段姑娘的威脅。
段姑娘狐疑地望了他一眼,試探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許奉超翻了個白眼,而後竟然閉上眼睛,全身綻放起了冥河劍訣的幽光。
此時,眾多附近的居民已經被動靜引來,圍在段姑娘身後不遠處的街道,望著前方的場景不停地指指點點,低聲竊竊私語。
人群之中,杜謙蒙著黑布,滿臉詫異地望著那個盤坐的中年劍客。
他已經認出了對方這張臉,不就是當初送他兩次抽獎機會的好心人嗎!
這家夥竟然是冥河劍宗的人?
再聯想到鐵書頁上冥河劍訣的名字,杜謙立刻反應過來,對方應該是那死鬼劍客的同門,追上戲班的車隊肯定來者不善。
還好他當時應對得當,將對方嚇退,這才沒有使得戲班橫遭禍患。
現在,對方似乎被他的金色神通【避實就虛】搞了一手,眼下盤坐調息,篤定攻擊會落到虛處,這正是消除禍患的大好機會!
想到這裏,杜謙立刻清了清嗓子,故意粗著聲音道:“我管你是冥河劍宗還是尿河劍宗,敢動我們海安城的人,我阮士鍾第一個不答應!”
“……啥?”
人群之中,戲班少年阮士鍾一臉懵逼,似乎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裏聽到自己的名字。
一定是謙哥!
阮士鍾瞪大了眼,連忙轉過頭,試圖捕捉到杜謙的身影。
但此時,周圍的街坊鄰居,父老鄉親們已經開始群情激奮,紛紛大喊。
“對,不答應,不答應!”
“不答應,不答應!”
杜謙換了個方位,再次用稍尖一點的聲音拱火道:“段姑娘,打死他,打死他!”
眾人開始盲從,紛紛語氣狂熱,跟著喊道:“打死他!打死他!”
聽到眾多父老鄉親的話語,段姑娘滿臉無奈。
她也很想打死這幾個冥河劍宗的人,但眼下海安城不知道撞了什麽邪,無論多麽強大的高手,都無法真切地傷害到其他人。
別的不說,看看身後那推推搡搡的人群就知道了。
所有振臂高呼的居民,身軀都在不自覺地抖動,好似跳了三十年廣場舞的超級大媽一樣,不停地微操著身軀,躲避著其他人的擁擠。
但沒辦法,群情激奮。
段姑娘心知自己如果不迎合民意的話,說不定會遭到反噬。
稍加思索,她雙手合十,將金色飛環夾在掌心,而後橫向一拉。
“嘩啦啦——”
金色飛環瞬間分化成數十個一模一樣的飛環,懸浮在段姑娘身前。
看到這一幕,身後的人群頓時一滯,而後發出嘩然的驚歎與驚呼。
杜謙津津有味地望著前方,心想這可比戲班的假戲法要精彩多了!
段姑娘雙手飛快掐訣,而後猛地向前一指,喝道:“無定飛環,去!”
“咻咻咻——”
刹那間,數十枚金色飛環化作金色流光,從四麵八方射向盤坐的中年劍客。
眼看金色流光從四麵八方籠罩了中年劍客全身,被金光包裹飛環忽然一顫,而後半空一轉,竟是莫名其妙地相互碰撞了起來。
“叮叮當當!”
一連串的清脆聲音響起。
數十枚金色飛環紛紛墜地,鑲嵌進中年劍客身邊的地麵,竟是沒有一枚能近他的身。
看到這一幕,段姑娘眼神變得更加凝重。
“……沒用的!”
中年劍客睜開了眼睛,滿臉冷笑地望著段姑娘。
杜謙站在人群中,一臉不屑地望著睜開眼睛的中年劍客。
“我就知道!”
這家夥看似放鬆了戒備,實則心裏還有些擔憂,因此一定會分神留意外界。
一旦那種神通【避實就虛】的效果消失,他就會自己出手,擊飛段姑娘的金環。
杜謙前世可是在三國世界混過的,怎麽可能上這種低級伎倆的當。
就算是夜襲軍營,怎麽也得佯裝兩次以上,才能真正夜襲吧?
想到這裏,杜謙又換了個方位,再次喊道:“段姑娘,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眾人紛紛從驚愕中回過神來,跟著他大喊道:“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還來?
當看戲法呢?
你們難道沒長眼睛嗎?
看不到老娘的飛環根本傷不了他?
段姑娘心中氣急,但麵對海安城的父老鄉親,她也不好發脾氣。
無奈之下,段姑娘揮手召回金色飛環,纖手一拍,將數十枚飛環合一。
無所謂了,管他能不能打到,就當是給父老鄉親們整點樂子了……
段姑娘一邊這麽想著,一邊隨手將金色飛環擲向中年劍客。
“咻——”
金色飛環化作流光,朝著中年劍客的胸口激射而去。
中年劍客絲毫不為所動,他已經放下心來,因此閉上眼睛,開始全力運功養傷。
就在這時,人群中的杜謙嘿嘿一笑,悄悄關閉了神通【避實就虛】。
“噗嗤——”
刹那間,金色流光輕易地洞穿了中年劍客毫不設防的胸口,帶著大片的鮮血從他後心飛出。
劇烈的疼痛襲來,中年劍客猛地睜開眼睛,張口噴出鮮血,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胸口處的血洞。
此時,他的心髒已經完全被攪碎,體內經脈也因全力運功受阻,而被真元衝擊出無數裂縫。
“噗噗噗——”
道道鮮血從他全身各處竅穴中噴出。
中年劍客盤坐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緩緩抬頭,滿臉難以置信地望向前方的段姑娘。
堂堂一代劍道宗師,鼎鼎大名的魔道高手,竟是就這樣不甘地坐死在了眾目睽睽之下!
段姑娘微微張開紅唇,同樣一臉呆滯地望著中年劍客的屍體,似乎沒想到對方竟然死得如此滑稽。
周圍的人群沉寂了一瞬,緊接著便響起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
所有人都在高呼段姑娘的名字,將她視作英雄。
唯有杜謙站在人群後方,一臉憐憫地望著那個被係統神通玩死的武道宗師。
“能死在金色神通的手中,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安心地去吧!”
“段小小!”
就在這時,旁邊忽然傳來一聲厲喝。
段姑娘回過神來,皺眉望去,隻見那兩名青年劍客已經悄悄來到了被捆綁的九人身邊,各自手持利劍搭在其中一人的脖頸上。
看到這一幕,段姑娘與圍觀眾人皆是一驚。
那青年劍客冷笑道:“段小小,不是自稱心係父老鄉親嗎,那就放我們離開,不然的話……”
話音未落,青年劍客忽然臉色一紅,全身竅穴冒出道道火焰,竟是不知為何自燃了起來。
另一人也同樣如此,二人刹那間化作兩個火人,扔掉掌中利劍,淒慘地叫了起來。
見此情形,段姑娘先是一怔,旋即意識到人群中有術士暗中相助。
她毫不猶豫地召回金色飛環,纖手一揮,金色飛環分化數十,化作道道金色流光激射而出,將那二人瞬間打成了篩子。
待擊殺二人,人群中這才響起不遜方才的歡呼聲。
那些家裏走失了人的居民紛紛湧入廢墟,各自尋找起了自己的家人。
段姑娘召回金色飛環,細眉微蹙,望向身後變得擁擠起來的人群。
隻見人群的最後方,一名身著白衫的少年悄然轉身,一邊朝著來時的客棧走去,一邊忍不住在心中發出感慨。
“真好用啊!”
“這係統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