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大雷音寶刹。

如來佛祖喚聚諸佛、阿羅、揭諦、菩薩、金剛、比丘增、尼等眾,取來盂蘭寶盆,將盆中花果品物分與眾人,著其捧走布散,置辦盛會宴席。

在原著中,此次盂蘭盆會的主要議題是西遊大計,倘若邀請過多道門中人,很容易橫生波瀾,因而佛門並未宴請各方,隻是與靈山內部的自己人開了個小會,敲定了與西遊相關的各項事宜。

但這一次,如來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竟廣邀三界同道,共赴盂蘭盆會。

於是,盛會前夕,三界之內,各路大能紛紛前來。

考慮到佛道兩家的道統之爭,一些真正的大人物因避嫌而婉拒,並未親身前來。

天庭四禦隻來了一位,三清更是一個都沒有現身。

昆侖山玉虛宮的元始天尊派來了三位弟子,分別是十二金仙中的黃龍真人,太乙真人和玉鼎真人。

除此之外,五方五老,五鬥星君,上八洞的太乙天仙,中八洞的海嶽仙神,下八洞的在冊地仙,以及十洲三島的各路仙翁,紛紛齊聚於此。

盛會還未開始,各方大能已然被如來的弟子阿難尊者請上了尊席。

席間,一老者身披雲紋道袍,頭戴蓮花冕冠,手持一把拂塵,額眉細長,長須飄飄,耳後的鬢角有兩縷白發微微下垂,隨風飄**,看上去仙風道骨,超凡脫俗。

在他的身邊,還坐著另一位身穿土黃色八卦道袍的中年道人。

他的身姿挺拔硬朗,麵容也還算英俊,隻是嘴角的胡須較為潦草,看上去氣質輕佻,頗有些遊戲人間的韻味在裏麵。

此時,這黃袍道人瞥著不斷從靈山外飛來的道道身影,忍不住嘿嘿一笑,低聲傳音。

“師弟,瞧見沒,師兄猜的沒錯吧,今年這盂蘭盆會的規模,果然比不得三百年前,更不用說五百年前的那場盛會了!”

“……那是自然!”

那仙風道骨的老者神色如常,語氣淡淡地傳音道:“而今距離那妖猴被壓已經五百年之久,佛門在這種時候召開盂蘭盆會,三界之內,誰不知道他們打得什麽算盤?”

“也是。”

黃袍道人點點頭,傳音道:“如果不是聽說那位中天大帝也會參加盂蘭盆會,估計師尊連我們三個都不會派過來,頂多派幾個二代弟子,撐撐場麵,也就夠了!”

說到這裏,黃袍道人頓了頓,好奇道:“對了,太乙師弟,你知不知道,那位到底是什麽來曆?”

太乙真人皺了皺眉,搖頭道:“這你算是問倒我了,我也不清楚那位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隻知道天庭和佛門都上趕著要與那位攀關係。”

“尤其是天庭,人家還沒答應,就非要求人家做那中天紫薇大帝。”

“……哼,還要臉不要?”

太乙真人輕哼一聲,顯然對天庭這種殷勤的態度極為不滿。

看到這一幕,黃袍道人不由得笑了起來,他知道太乙真人生氣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的寶貝徒弟哪吒也在天庭任職,而且還是可以稱得上是天庭門麵的戰力擔當。

天庭如此作為,顯然拉低了整個天庭的逼格,連帶著他的寶貝徒弟也隨之丟臉。

為了防止天庭派他徒弟去請那位入主紫微宮,太乙真人還專門找理由把哪吒叫回了昆侖山,連這次百年難得一遇的盂蘭盆會都沒有讓他參加。

想到這裏,黃袍道人歎了口氣,轉移話題道:“看來真正的隱秘,可能隻有師尊師伯,玉帝如來這樣的大神通者才知曉了。”

“至於咱們……唔,或許玉鼎師弟知道些什麽,不過他整天神神秘秘的,這一次隨你我下山,也是半路便消失不見,太乙師弟,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太乙真人瞥了黃龍真人一眼,不置可否道:“許是去灌江口看望他徒弟了吧!”

黃龍真人翻了個白眼,嘀咕道:“徒弟,徒弟,徒弟,你整天就知道徒弟,也不知這徒弟到底有什麽好,用玉鼎師弟的話說,你就是個……那什麽徒弟控!”

太乙真人微笑道:“正所謂衣缽傳承,師徒便如父子,這種事情,師兄你自己收一個就知道了。”

黃龍真人連忙拒絕道:“算了吧,你們一個個的都比我富有,我不過一孤家寡人,無牽無掛,要是收了徒弟,還得想著從哪裏搞些寶物送給他們,這太麻煩了……”

話音未落,天邊一道霞光亮起,刹那間落在二人身旁,化作一青袍道人。

此人樣貌英俊,氣質清奇,猶如高山流水,令人望去不由得心曠神怡。

在落地之後,青袍道人拱手作揖,一臉歉意地說道:“抱歉,兩位師兄,玉鼎許久不下山,想著機會難得,所以臨時改道,去了趟灌江口,這才遲了幾天。”

聽到青袍道人的話語,太乙真人挑了挑白眉,似笑非笑地瞥向黃龍真人。

“我說什麽來著?”

“……”

黃龍真人翻了個白眼,抬手讓玉鼎真人坐在他們中間。

太乙真人笑著說道:“無妨,你來的還不算遲,還有更遲的沒來呢!”

玉鼎真人神色一肅,傳音道:“你是說,那位?”

太乙真人點了點頭:“嗯,那位。”

黃龍真人靠了過來,笑嘻嘻地傳音道:“師弟,跟為兄說實話,師尊此前單獨叫你去玉虛宮,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麽驚天秘密?”

“……師兄!”

玉鼎真人無奈地望著他道:“就算有,你覺得師尊會讓我告訴你嗎?”

黃龍真人撇撇嘴道:“不說就不說,誰稀罕啊!”

就在這時,靈山之外,天色突然暗了下來。

三位闡教金仙似有所感,紛紛轉頭望向天空。

隻見天邊之外,一抹無比龐大的黑影緩緩浮現。

那是一隻體型龐大到橫貫上萬公裏的漆黑巨獸,他有著類似真龍的頭顱,眼如日月,牙似山峰,龐大的身軀猶如一座黑色的大陸,懸浮在高空。

普一出現,方圓萬裏便風雲色變,天日無光。

靈山之上,眾多來客紛紛色變,忍不住將目光龍獸頭頂。

隻見那崢嶸衝天的劍鰭之間,數十道身影屹立其中,為首的兩人赫然是一位俊美青年,以及端坐在蓮台之上的觀世音菩薩。

望著前方略顯嘩然的靈山,觀音菩薩念了聲佛號,而後無奈地說道:“帝君陛下,靈山已至,還請這位白施主收了神通……”

林中天點點頭,望著腳下的仙獸哥斯拉道:“老白,差不多了!”

下一秒,龐大的哥斯拉之軀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披黑甲,滿臉鬱悶的英武青年。

“不是叫我來聽佛祖講法的嗎,怎麽突然就變成坐騎了?”

眾人皆是麵露笑意,聶長川攬著白浪的肩膀,笑嘻嘻地說道:“又不是白騎你,我這不是拿出了顆中品蟠桃當車票嗎,你要是覺得不夠,待會盂蘭盆會上的奇珍異果,我也都送給你!”

“這可是你說的!”

白浪瞪著聶長川道。

就在這時,靈山之上,佛光普現,一道身影從中飛出,駕馭著佛光與瑞霞,來到了眾人麵前,朝著林中天和觀音菩薩行了一禮。

聶長川來到林中天身邊,低聲傳音道:“這位是佛祖的弟子與侍者,禪宗二祖阿難尊者。”

原來是他!

林中天麵露了然。

阿難尊者合掌行禮過後,微笑道:“貧僧代表世尊與靈山,恭迎帝君駕臨,還請諸位仙家真人隨我落座,靜候盂蘭盆會召開……”

“有勞了。”

林中天淡淡地回了一句,旋即袖袍一揮,裹挾著眾人飛向靈山。

不多時,眾人被阿難尊者引到了如來下手處的尊席。

林中天並不在意席位,當即率領眾聯盟成員落座,而後將目光掃向那些已經落座的三界大能。

隨著他的目光掃過,眾多仙家大能紛紛起身,恭敬地朝著林中天行禮。

僅有少數幾人依舊坐在原地,隻在林中天目光投來時,微笑著拱手作揖。

看到這一幕,林中天還沒覺得有什麽,白浪便挑了挑眉,低聲問道。

“小川,這幾個擺譜的都是誰?”

“我看看……”

聶長川瞥了一眼,旋即恍然傳音道:“哦,那邊三個是昆侖山玉虛宮元始天尊的親傳弟子,穿黃袍的是黃龍道人,這家夥雖然被戲稱作四無道人,即無法力、無弟子、無頭腦,還無勝績,但他其實是個隱藏的氣運功德大佬。”

“嚴格來說,炎黃算是他的晚輩,大禹得稱他一聲老師。”

“從炎黃與蚩尤的逐鹿之戰,到大禹治水,都有他的身影存在,最難得的事,這家夥好像對名利無欲無求,平定水患,大禹想替他向天道求封,還被他拒絕了,說是嫌麻煩,不想升天……”

聽到聶長川的話語,眾聯盟成員肅然起敬。

白浪臉色訕訕:“哦,那沒事了……”

聶長川繼續笑道:“至於旁邊那兩人,就是太乙真人和玉鼎真人了,他們的名字,我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但他們的徒弟,你們肯定認識!”

趙立河點頭道:“哪吒和楊戩。”

白浪咳嗽一聲,低聲道:“那最後一個呢?”

聶長川瞥了最後那人一眼,輕聲道:“天庭四禦之一,勾陳上宮天皇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