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豎了個大拇指,讚道:“金碧輝煌,富甲天下!”

西海龍王哈哈大笑,謙虛道:“比不得我大兄敖廣……”

白浪眨了眨眼,安慰道:“無妨,東海乃是四海之首,東海龍王也是龍族之王,無論是勢力還是職權都比兄長要大,富有一點,也很正常,兄長不必因此而感到慚愧!”

“……”

聽到白浪的話語,西海龍王臉上笑容一僵,旋即有些鬱悶。

這位跟隨中天大帝的遠房親戚,好像有點不太會說話啊?

不過,換個角度想想,這也是好事,蠢貨總比智者要好忽悠一些……

想到這裏,西海龍王臉上重新露出笑容,順著白浪的話聊了幾句,然後話鋒一轉,好奇道:“賢弟此前曾說,你那真身叫哥……哥什麽來著?”

白浪隨口道:“哥斯拉。”

“哐當——”

茶碗打翻的異響傳來。

白浪與西海龍王轉頭望去,皆是一臉詫異。

亞牧訕笑一聲,抬手揮出銀色能量,操控著茶杯飛回手中,而後滿臉歉意地道:“山野之人,未曾見過蚌女起舞,一時激動,故而失態,還望龍王海涵!”

“……無妨無妨!”

西海龍王恍然大悟,旋即麵露笑意,毫不避諱地說道:“既然如此,亞兄可要在宮中留宿?”

亞牧嘴角一扯,連忙道:“這就不必了!”

看到亞牧略顯窘迫的模樣,白浪眼中滿是笑意。

他傳音道:“難得敖順這般好意,你就接受了吧,要知道,這蚌女可不是凡女,肌膚比最好的珍珠都要順滑,而且個個修為不俗,身體清靈,無塵無垢,就算在你我眼中,也挑不出毛病……”

亞牧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那你怎麽不自己接受?”

白浪嘿嘿一笑,低聲傳音道:“這老龍王顯然是盯上了我的身份和血脈,想讓我跟他做個姻親,我豈能讓他白白得逞?”

“……是嗎?”

亞牧瞥了他一眼,旋即咳嗽一聲,朗聲道:“老龍王有所不知,我這位白兄,其實是誕生於宇宙之中的星空龍,所謂哥斯拉,隻是帝君為他取的花名罷了。”

“宇宙星空龍?”

西海龍王神情驚異地望著亞牧和白浪。

“沒錯。”亞牧點了點頭,神色認真地說道,“宇宙星空龍乃是另一個世界的強大龍種,其以大日為卵,吸幹一顆太陽,方可降世誕生。”

“類比此界的話,大概就是另類的金烏吧!”

西海龍王驚歎道:“竟是如此!”

“世上還有這般真龍,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白浪瞥了亞牧一眼,忍不住傳音吐槽道:“你真是……越扯越離譜了!”

亞牧笑道:“離譜嗎,我倒不覺得,不信你生個小哥斯拉看看唄,我跟你賭一千灰霧幣!”

“……”

白浪撇撇嘴,沒有回答,因為他知道,亞牧所言真的很有可能會發生。

眼下的他已經不是當年的怪獸哥斯拉了,而是諸天萬界,獨一無二的仙獸哥斯拉。

如果他真的生個孩子,而且繼承了他的血脈,說不定真得吸幹一顆太陽方能誕生。

西海龍王滿臉堆笑,望著白浪問道:“敢問賢弟修行至今,有多少歲月?”

沒等白浪回答,亞牧便搶先道:“白兄尚未成年,大概三十餘歲吧!”

西海龍王又是一驚:“三十餘歲?!”

話音未落,就在這時,突有巡海夜叉闖入宮中。

西海龍王臉色不悅,但還是招了招手,讓那夜叉到近前來稟報。

那夜叉連忙上前,俯身在西海龍王耳畔,悄悄將消息稟報給他。

期間,有寶光自西海龍王身上亮起,隔絕聲音,令白浪和亞牧都無法聽到。

待匯報完畢,西海龍王臉色變幻,片刻後才揮了揮手,讓那夜叉退下。

白浪打量著西海龍王的神情,發現他臉色有些不好看,於是好奇道:“兄長,發生什麽了?”

西海龍王看了他一眼,猶豫一二,長歎一口氣道:“此乃我西海家事,本不該外揚,但賢弟畢竟也是我龍族後裔,不算外人……”

說到這裏,西海龍王語氣一頓,抬手揮了揮袖袍,招出一個水球護罩,籠罩三人,然後才低聲向兩人傳音道:“是這樣的,為兄有一個妹妹,嫁與了涇河龍王。”

“那涇河龍王本是江河湖井龍王中的翹楚,天資稟賦,前程不俗,但奈何,此龍性子頗傲,當年娶我妹子的時候,就因此與我西海龍族鬧了些許不愉快。”

“為兄當時就覺得,這涇河龍王早晚會毀在自己的傲氣上,隻可惜,我家妹子情根深種,為兄無奈也隻好答應了這樁婚事……”

說著,西海龍王歎息一聲道:“如今看來,為兄當年的預感,果然應驗了!”

聽到這裏,白浪與亞牧對視一眼,終於明白西海龍王到底接到了什麽情報。

果然,西海龍王繼續道:“那東土大唐的長安城中,有個術士,名曰袁守誠,據傳他能知前後,善斷陰陽,他算出了涇河水族的位置,讓一漁翁定時前去打魚,因而每日收獲無數。”

“我那妹丈得知此事,驚怒不已,竟化身白衣秀士,跑去長安城找那術士的麻煩。”

“如果隻是找麻煩,也就罷了,可他偏偏心有傲氣,讓那袁守誠推算明日降雨的時間點數,並留言如若算錯,便要趕他出城。”

“那術士算出了具體時辰,我那妹丈自以為成竹在胸,因為他並未接到天庭敕旨,明日也不會履行旨意在長安降雨。”

“結果,誰曾想,當日天庭突降敕旨,要求涇河龍王明日降雨,且具體時辰,竟與長安術士袁守誠的推算完全一致!”

“事已至此,換做是為兄,必會備足禮物,登門拜訪,以表歉意。”

“但我那妹丈太過傲氣,他為了意氣之爭,竟私自修改了下雨的時辰點數,觸犯了天條,還被天庭得知,你說他……他……”

說到這裏,西海龍王霍然起身,手指顫抖,滿臉怒容。

白浪連忙起身,扶著西海龍王坐下:“兄長消消氣,消消氣。”

待西海龍王坐下,白浪笑著問道:“那涇河龍王現在怎麽樣了?”

西海龍王沒好氣道:“還能怎麽樣,那孽障觸犯天條,而且還是在如今這敏感時期,恐怕無論如何都要剮龍台上走一遭了!”

說著,西海龍王歎息道:“我那妹子也是昏了頭,竟還傳信而來,想讓我這個兄長救他一救。”

“嘿,我拿什麽救?”

西海龍王自嘲一笑,搖了搖頭。

天庭如今才剛剛從五百年前的大戰中恢複過來,正是需要殺雞儆猴,重振天威的時候。

涇河龍王這時候撞上門來,勢必會被天庭當做典型,從重處理。

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西海龍王有心相救,恐怕也是無能為力。

聽完西海龍王的話語,白浪和亞牧對視一眼,紛紛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亞牧傳音道:“雖然算算時間,也確實該到涇河龍王被斬的劇情了,但咱們遠在西海,竟然能第一時間得知這個消息,這也太巧了吧?”

白浪傳音問道:“你怎麽想的?”

亞牧沉吟一二,回答道:“我覺得此事必有蹊蹺!”

“巧了,我也是。”

白浪點點頭,而後果斷掏出了虛空玉牌。

亞牧微微一怔,疑惑道:“你要做什麽?”

白浪詫異地瞥了他一眼,而後理所當然地傳音道:“當然是去問問老大啊!”

“在這種世界,老大他能掐會算的,不比你我擱這瞎猜要強?”

說到這裏,白浪頓了頓,狐疑道:“你不會打算自己琢磨吧?”

亞牧嘴角一扯,默默坐下。

西海龍王看到白浪的舉動,也不禁疑惑道:“賢弟,你在做什麽?”

白浪擺弄著虛空玉牌,頭也不抬地說道:“哦,沒什麽,就是跟帝君匯報一下。”

西海龍王聞言一驚,連忙道:“這種小事,就沒必要麻煩帝君了吧?”

白浪義正言辭道:“那怎麽能行,咱倆誰跟誰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放心吧,老哥哥,我肯定求帝君幫你把這事給平了!”

“賢弟~”

西海龍王滿臉感動,旋即不敢再打擾白浪。

不多時,白浪眉頭一挑,收起了虛空玉牌。

亞牧當即傳音問道:“怎麽說?”

白浪瞥了他一眼,點點頭道:“確定了,老大說,給西海傳訊,並不是敖順妹妹自己的主意,而是天庭在背後暗中謀劃推動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