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上古四龍!

“誰說這兩尾鯉魚化龍之後,要入你佛門八部天龍?”

柳毅眉頭一皺,轟出一道劍鋒,將這佛陀打向兩條魚兒的無量佛光,擊得粉碎。

叮!

無量佛光剛剛消散,就有雷霆轟然落下,打在兩尾鯉魚身上,卻被柳毅放出的神通給抵擋住了。

“早在上古那一場大戰之前,龍族已入我佛門八部天龍之內,此事乃是我佛門與龍族之間的約定,閣下何必橫插一腳,要逆了這一場上古的因果?”

直到說到此處,這佛陀才轉過身來,凝視著柳毅,倏然間神色大變,猛地雙手合十,朝柳毅施了一禮,言道:“佛門弟子天龍,拜見道友!”

“道不同,不相與謀!閣下佛法高深,詭秘非凡,我柳毅隻怕是做不得你的道友!”

柳毅神色冷然,指著在龍門之前冉冉上升的兩條鯉魚,問道:“這兩尾鯉魚,也算是眾生之一,你佛門有言在先,說眾生平等,佛門弟子要慈悲為懷,為何剛剛卻放出無量佛光,要把我用來護住兩條魚的神通轟散了,要讓這兩尾鯉魚在龍門之前煙消雲散?”

這個名作天龍的佛陀,實際上他的佛號全名,叫做南無八部天龍廣力菩薩,名字很長,是上古之時得道的修士,事到如今卻依舊隻有先天大神修為,算不得有多麽實力高深。

“阿彌陀佛!”

天龍菩薩雙手合十,神色有些複雜,言道:“貧僧之舉雖然有殺生的嫌疑,可若是人人都像閣下一樣,所有大神都來這裏幫助魚兒化龍,豈非這海中魚兒,全都變作了龍?豈非上古之時傳下來的化龍池,會即刻之間,將池中精氣消耗得幹幹淨淨?”

“哼!”

柳毅神色一冷,言道:“佛門的僧人我見過不少,上到佛祖阿彌陀佛,下到諸天萬界裏的僧人,大多都是慈悲為懷的得道高僧,可像你天龍菩薩一樣,明明做著殺生的舉動,卻還口口聲聲找理由的,今日還是第一回遇到。”

“閣下有所不知,我成佛之前,也是龍族子弟,乃是一條小白龍。”

天龍菩薩足下生出一朵蓮花,正襟危坐於蓮花之上,言道:“我雖成佛,可龍族的根基卻不能忘卻。而今龍族已經人才凋零,若這化龍池就此消失不見了,我龍族道統豈非要消散一空?”

“一派胡言!”

柳毅指著高聳入虛空的龍門,言道:“你既然是佛門弟子,理當慈悲為懷。你若是想著要龍族化龍池不滅,讓龍族道統不絕,你為何不在這龍門之前,設下一重考驗資質的禁製?”

“過得了那一重禁製,就意味著有化龍的機緣,才可以來這龍門一躍成龍。若過不了那一重禁製,自然是資質不夠,無法化龍成功,就會被禁製擋在龍門之外,也不必強行躍龍門,最終死在雷霆之下。”

“你身為佛陀,口稱慈悲,實則卻全無半點慈悲之心。”

“自萬古以來,這龍門天界,不知有多少魚兒,在躍龍門之時被雷霆劈殺,從此煙消雲散。我來到這龍門天界已經數月之久,用目光照遍了整個龍門天界,都沒有找到任何修煉成妖的魚兒,相比所有強健一些的海魚,全都來躍龍門了,要麽就化龍而去,要麽就被雷霆好轟殺得灰飛煙滅……”

“自萬古以來,不知有多少海中生靈,死在這龍門之前。”

“你天龍菩薩,就是罪魁禍首!”

“這一條弧光龍門,便是你手中的屠刀,把堂堂一方靈氣充裕的龍門天界,化作了人間鬼蜮。”

“若無這龍門存在,又或者你設下了一重禁製阻擋魚躍龍門。這龍門天界一量劫以來,不知有多少生靈修煉成妖,又有多少生靈修煉成神,為我諸天萬界的芸芸眾生征戰四方!”

“你這天龍菩薩,罪孽最為深重!”

轟隆隆!

龍門之上雷聲不絕。

天龍菩薩神色沉寂,不垢不淨,雙手合十,不言不語。

一道道雷霆轟打下來,朝著正在躍龍門的諸多魚兒劈打而去。

柳毅站在空中,雙手捏動法訣,一道道光芒,從空中降了下來。

天龍菩薩神色一動,他以為柳毅是一怒之下,要助諸多魚兒一同化為真龍,這讓天龍菩薩心中不禁有些悲哀,念想著龍門天界當中那一座化龍池,隻怕要就此喪失了精氣,煙消雲散了。

對於柳毅的舉動,天龍菩薩卻完全沒有阻止的念頭。

可當一道道法訣光芒降下之後,天龍菩薩反而神色為之一鬆,原來柳毅並非是一怒之下要讓諸多魚兒全部化龍,而是設下了一座禁製,將諸多魚兒擋在了禁製之外。

紅鯉魚與黑鯉魚,卻依舊在龍門之前不停的攀升。

即將化龍!

天龍菩薩怔怔的看著,管不了,也不想管。

就算是佛祖來此,也得尊稱一聲柳師叔,他天龍菩薩在西方佛教雖然也是一個佛陀,可卻算不得底蘊深厚,根基紮實的大佛,與佛祖與其門下十位弟子相比,實在相差太遠。

轟隆!

……

九九八十一道雷霆過後,兩條鯉魚,終究是越過了龍門,在虛空當中搖身一變,化作一紅一黑兩條真龍。

無限豪光,從龍門弧光中飆射而出,將兩條大龍罩住了。

虛空當中放出萬丈金光,龍吟陣陣,一紅一黑兩條真龍先前還隻有幾尺長度,卻在漫天金光裏越變越大,最終化作上萬米長度,身上龍威陣陣,嘴邊兩道龍須就像是兩條翻滾的大河,龍鱗上金光閃閃。

就連龍角,也送禮如山。

鯉魚越過龍門化作真龍之後,已是去掉了腦後橫骨,正如當年的貪狼成為仙獸一樣,可以口吐人言。它們從虛空當中飛馳落下,來到柳毅身前,身材變得隻有二米來長,宛若人類修士一樣朝柳毅拜倒,言道:“謝大神點化之恩!”

“無須多禮。我助你們越過龍門,隻因仁義二字。”

柳毅揮揮衣袖,看了看天龍菩薩,又問道:“等日後見了佛祖,我必定要問他一問,似你這樣的不仁不義之輩,心中無仁慈之心,怎能修煉成佛?”

南無八部天龍廣力菩薩木然坐在蓮台上,宛若木雕泥偶,紋絲不動。

柳毅卻不理他,隻朝著紅黑二龍點了點頭,又說道:“你們剛剛化為真龍,是否懂得該如何修行,該如何才能修煉成神?”

黑龍言道:“晚輩化龍之時,體內龍血沸騰,突然顯現出了一些龍族修煉訊息,隻是有些殘缺不全,若摸索著修行,多少也能修煉出一些威能。”

紅龍似是有些害羞,隻是點了點頭,也不說話。

“我有一位龍族道友,也是那上古修士……”

柳毅沉默片刻,腳下升起一團祥雲,載著兩條龍飛馳離去,隻留下南無八部天龍廣力菩薩坐在空中。

“我這位龍族道友在上古之時,曾經殞落了一次,而今要借著化龍池,重修一回,你們這兩條小龍,就替我守護在他身邊,隻等他恢複了當年修為,定不會少了你們的好處。加之而今龍族稀少,你們又是那位道友的同族,他定不會少了你們的好處。”

“一切聽前輩安排!”

兩條小龍絲毫沒有異議,一左一右盤在柳毅身邊。

龍盤虎踞,氣度不凡。

柳毅一路疾馳,來到海底,不久就飛至了化龍池所在之處。

周遭一片昏暗,龍池所在地仿佛是一個巨大的洞穴,洞頂有厚厚的岩石,隔絕了汪洋大海,在此處留下一方長寬上萬裏的大湖。

這一座大湖,便是化龍池。

一陣陣生機,從化龍池之上散發出來。

滾滾波濤,翻滾肆掠。

另有明光陣陣,從水中放出,可卻又有一座光罩覆蓋在湖麵百米之上,將諸多光芒束縛住了,無法將此處洞穴完全照亮。

“開!”

柳毅伸手一指,將光罩點開一道缺口,再帶著兩條真龍,飛至了光罩之內,站在化龍池上。

陣陣金光,從無窮浪花裏釋放出來。

每一道浪花當中,都蘊含著無窮無盡的上古銘文。

柳毅伸手一掬,捧起一泓浪濤,細細一看,頓時就發現浪濤當中的銘文,記載的是一種龍族法術,倒也有些不凡,隻是須得以龍族血脈為根基,才能釋放出全部威力,對柳毅倒是沒多大用處。

前浪後浪,滾滾翻騰,無窮無盡。

好一座龍池!

柳毅立在化龍池湖麵正中央,讚歎了一聲,忽而一揮手,朝著肩上拍了一拍,沉聲說道:“道友此時不出,更待何時!”

吼!

一道驚天動地的龍吟之聲,從柳毅肩上磅礴而出,轟然響起。

原本有一道龍行紋身,位於柳毅身軀之上,可替柳毅抵擋一次神通襲擊。而今這道龍行紋身已是顯現於柳毅肉身之外,化作了一條長著翅膀的應龍,升騰而起,盤踞在化龍池之上,先是朝柳毅拱手施禮做謝,其後才化作人形,言道:“柳道友言出必行,一言九鼎,竟然真的將我帶到了化龍池當中。我金鱗子無以為謝,也隻能向柳道友許下一個諾言,若是有朝一日柳道友召喚我金鱗子,金鱗子必定會替道友拋頭顱灑熱血,九死不悔!”

“大善!”

柳毅點點頭,金鱗子一番好意何須拒絕?

“這兩條小龍,是今日化龍而成的後輩。金鱗子道友你既然要恢複修為,閉關在此,這兩條小龍入你門下,正好合適。”

柳毅指著兩條小龍,朝金鱗子言道:“而今龍族人才凋零,傳聞多數入了佛教,歸屬於佛門八部天龍。金鱗子道友若想要振興龍族,單憑一己之力,未免有些勢單力孤。”

“佛門?佛門竟然把我龍族子弟,列於八部天龍之內!本座當年橫行天下之時,西方教剛剛創立不久,佛祖剛剛入道,鴻鈞剛剛在三十三天之外開講!本座與祖龍結拜之時,恰逢龍漢大劫,佛門要趁虛而入掠我龍族氣運,卻被我上古四龍打回了洪荒大地之西,而今……我龍族竟然淪落至此!”

金鱗子神色一凜,腳踏在化龍池之上,滾滾精氣隨著湖水灌入她足底竅穴之內,再融入魂魄當中,一絲一縷的華光,在魂魄形成的身形之上環繞著,已是有著一種重現肉身的跡象。

龍威無限,比之神威不知強了多少倍!

便是道人身上那一波波的道韻,也難以與之抗衡!

至於金鱗子所說的西方教,則就是常人口中的佛教。

龍漢大劫!

上古四龍!

柳毅眉頭微皺,霍然間發現了,這金鱗子道友,絕非當初在瓊玉地界所見的那麽簡單,變問道:“何為上古四龍,何為龍漢大劫?”

“上古四龍,則是上古之時,生於天地之間的四條大龍,分別是燭龍,應龍,夔龍,勾龍。貧道金鱗子,就是其中的應龍。至於燭龍,則道號九陰,在天地初開之時,被稱作是鍾山之神,他成道於鍾山之時,鴻鈞尚且不曾在混沌當中開講。四龍當中,當時以燭龍最強,閉眼則為夜,睜眼則為晝,呼則為夏,吸則為冬。這燭龍道友步入大道之門成道為道人之後,性子張狂不知說收斂,大尊就從混沌當中馳騁而來,將之教訓了一頓,這才讓洪荒天地晝夜不亂,春夏秋冬四季恢複了四時之序……”

金鱗子說到此處,忽而閉上了嘴巴,轉過頭來,凝視著柳毅右側百米之外。

一道佛光,憑空出現,顯現成金色蓮台。

佛祖阿彌陀,就坐在蓮台之上。

佛教教主,竟然親臨此地。

“阿彌陀佛,應龍道友有禮了!”

佛祖雙手合十,麵色慈悲,掐指算了一算,言道:“仔細算算,才發現貧僧與應龍道友,已經有近兩個量劫的時間,未曾見過了。今日一見,發現應龍道友氣勢如初,依舊有著氣吞天地的大氣魄,可喜可賀!”

“有何可喜,有何可賀?連我龍族一脈,都已經列於你佛門八部天龍之內,貧道喜從何來?”

金鱗子不怒自威,盡情吸納著化龍池當中的精氣,顯化出一隻長達數萬裏的大龍,將化龍池護發光罩撐裂,龍威擋住了滾滾而下的海水。

一雙龍翅,遮天蔽日。

身高六丈的佛祖金身和應龍真身一比,實在有些微不足道。

“阿彌陀佛!應龍道友有所不知,在一量劫之前,洪荒世界大戰了一場,大尊與鴻鈞老祖都已經參戰。鴻鈞老祖與天道合一,對敵大尊。而今,大尊隱而不現,鴻鈞老祖與天道一同被封禁,洪荒大世界被打得支離破碎,就連我佛門西方極樂世界,也因此毀了一次,八寶功德池被打成碎片,池水凍結,不複當年之威。我佛慈悲,將龍族列入八部天龍之內,以我佛法,保住龍族血脈不滅,又開辟出這一方龍門天界,護住化龍池,隻等你上古四龍,有朝一日能重臨天地,重整龍族雄風!”

一言既出,應龍久久無語。

阿彌陀佛又灑出一道佛光,匯聚成一個法球,其中蘊含著這許多年來諸多訊息,飛至了應龍身前。

應龍攤開龍爪,將法球一口吞了。

“雪羽大尊與天道大戰,是為逆天!”

“鴻鈞老祖與雪羽大尊大戰,卻是叛道!”

良久之後,才有這麽兩句話語,從應龍空中說出,語氣沉重無比。

阿彌陀佛問道:“事已至此,不知應龍道友,準備站在哪一方,亦或是互不相幫,置身事外?”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怎能避而不戰?”

應龍怒吼一聲,凝視著阿彌陀佛,轟然言道:“我這位柳道友幫誰,貧道就幫誰!鯤鵬那隻扁毛畜生站在哪一方,貧道就打誰!若是柳道友與鯤鵬同為一方,貧道便隱而不出,避居無盡虛空之內……”

“善哉!善哉!”

阿彌陀佛麵帶笑意,言道:“柳師叔與大尊是結義兄弟,三千年前一場大戰之時,妖師鯤鵬卻出手偷襲了柳師叔……”

“狗改不了吃屎!鯤鵬那禽獸若非是偷襲了貧道,貧道怎會淪落至此?鴻鈞老道在混沌當中講道之時,引來天下修士前去聽道,貧道也位列眾多修士當中,可他竟不給貧道一個蒲團……若論修為,當年貧道在天地修士之間,可以位列前十,憑什麽連鯤鵬都有蒲團坐著,而貧道卻要席地而坐?”

應龍神色憤然,咬牙切齒,沉默片刻之後,又道:“這一場因果,終究是要做過一場,才能了結。”

“善哉!善哉!”

阿彌陀佛雙手合十,從十二品金蓮之上掏出了一顆蓮子,攤開擺在手中,言道:“這顆蓮子,對道友恢複肉身理當有些用處,還請道友笑納。”

“你佛門的因果,貧道不沾!”

應龍毅然搖頭,不去接那蓮子。

“天龍,你且過來。”

阿彌陀佛略略點頭,已是把坐在龍門旁邊的南無八部天龍廣力菩薩招到了化龍池,“這位應龍道友,是你龍族前輩,上古四龍之一。而今應龍道友重臨世間,須得以化龍池相助,才能恢複肉身,你且守在此處,聽候應龍道友拆遷。”

一束華光,從應龍眼中照出。

吞了化龍池諸多精氣,應龍修為已是恢複了幾分,他的目光雖不像燭龍一樣,能分判晝夜,卻也照得南無八部天龍廣力菩薩身形一顫。

“果然是一條小白龍!”

應龍點了點頭,朝佛祖言道:“佛祖大可自行離去,貧道恕不遠送。這小白龍是我龍族子弟,可留在此處與紅黑二龍一起,侍奉貧道,算是敬了孝心。”

“善!”

阿彌陀佛使了一個佛禮,飄然遠去。

“小白龍!貧道給你三月時間,長出頭發,給你三年時間,將頭發梳成一個發髻!若是三年之後,貧道看到你之時,你還是這般和尚打扮,休怪本座不顧血脈之親,一口將你吞了!”

一言至此,應龍又看了看紅黑耳聾。

眼神恍若旭日金光,照遍四方,驚得兩龍瑟瑟發抖。

“你們算是有情有義之輩,化龍之時悍不畏死不懼雷霆,而今卻被貧道區區一眼嚇成了這樣……果真是萬事難全,難以盡善盡美。”

應龍微微歎息,又說道:“貧道兩袖清風,孤苦一人,你二龍可願拜入貧道門牆,做貧道座下的童子?”

兩龍神色一喜,福至心靈,趕緊叩謝。

應龍正兒八經受了這一禮,揮手間在化龍池上顯現出一座殿宇,將兩位童子丟了進去,隨後他才向著柳毅再度施禮,促狹一笑,言道:“沒想到柳道友,竟然與大尊結為了兄弟!如此一來,宇宙玄黃之內諸多教主,都要尊稱柳道友一聲師叔,而貧道金鱗子,卻能與你以道友相稱,平白無故就增添了不少氣勢,實在是爽!”

這等事情,柳毅早已習慣,隻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問道:“金鱗子道友把妖師鯤鵬稱作禽獸,莫非與他也有大仇?”

“鯤鵬那廝,除了名的擅長偷襲!普天之下,在偷襲這陰損的行當之中,唯有陸壓道人能和鯤鵬相提並論。貧道當初閉關苦修,要開天立道,要立下大教,想要以道人的修為,一舉突破道君,直達教主,將立道與立教這兩件事情一起做了,可就在最關鍵的時候,鯤鵬那親手不如的東西,竟然偷襲貧道!”

應龍滿眼恨意,怒道:“如果害了貧道之後,他鯤鵬能謀取到一些好處,貧道倒也能夠釋懷,畢竟修行之世就是大爭之世,你爭我奪也算正常。可他才貧道悟道之時偷襲貧道,隻算是損人不利己,這讓貧道如何不恨透了他?”

“妖師鯤鵬,如今已是道君修為。”

柳毅言道:“至於陸壓道人,則與鯤鵬是敵非友,曾與我並肩作戰數次,也算是一個性情中人。”

“嘿嘿!如此最好!”

應龍咧嘴大笑,言道:“等下回大戰之時,就讓陸壓去單挑鯤鵬,讓他們相互偷襲,狗咬狗一嘴毛……”

這語氣,竟有幾分幸災樂禍在裏頭。

似乎隻要鯤鵬不爽,他應龍就很爽,不管自己能不能得到好處,都能在心裏暗爽,在臉上明爽。

分明又是一種損人不利己的想法。

夏日驕陽,烈焰如火。

龍門天界水霧彌漫,覆蓋在汪洋大海之上。

柳毅步履堅定,從深海中一步步走了出來。

金鱗子這一段因果,算是告一段落。

當初許下的承諾,已經兌現。

如此一來,柳毅問心無愧的道心路途,霍然就變得圓融起來,渾然無缺。

每一步在海中踏出,腳步都會比前一步更為堅定。

大海自行分開,顯現出一道天塹溝壑,替柳毅分出一條道路。

有氣息如洪,充斥在柳毅心懷當中,隨時都可能激發出來……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無過錯,方能心中無愧。

心中無愧,方能道心圓滿。

聖賢,豈非就是從無過錯之輩?

柳毅一步步走至龍門頂端,腳踏長虹,置身於虛空當中,指著無盡宇宙,喟然問道:“諸如妖師鯤鵬那般,最擅長陰損暗算偷襲別人,可此人卻是道君層次的高手,比之聖賢不知強橫了多少倍,難道妖師鯤鵬所作所為,都是對的?難道妖師鯤鵬此生此世,無數年來,從不犯錯?難道宇宙玄黃之內諸多聖賢以上的高手,全都是無過之輩?”

“可宇宙玄黃無數高手,分作兩方勢力,相互對敵。”

“這兩方勢力,各自都有眾多聖賢以上高手,到底誰對誰錯?”

“若有錯,又豈能成為聖賢?”

【作者題外話】:又是大章,感覺是有點長啊……

至於為什麽不拆成幾章發布,相公自己也想不明白。

大家就當我是個逗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