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蠻荒走出的強者

“周聖火!……虎倀爹爹和你勢不兩立!”

虎倀真人仰天怒吼,他頭上鬥笠被打碎,顯示出了真實的容貌:脖子上滿是白毛,長著一個毛茸茸的猛虎腦袋,張開著血盆大口。

這就是妖修!

獸頭人身!

模樣怪異無比,儼然一個凶神惡煞,猛虎妖魔!

就連站在山門中的一些聖火魔宗弟子,都被嚇得臉色發白,驚問道:“我以前也見過妖修,他們外表看起來和正常人相差無幾,為什麽這虎倀真人,還長著一個老虎腦袋?”

立刻就有聖火魔宗高手回答道:“妖修體內血脈越強大,就越難以保持人形。尋常的妖修,的確能夠保持正常人的外表。可這虎倀真人體內,有著上古白虎妖聖的血脈!這種血脈極其強橫,虎倀真人怎能完全保持正常人的麵貌?”

……

…………

周聖火的元神一路飛馳,越過山川河嶽。

在月滿中天的午夜時分,來到玉溪派山下。

玉溪派有大陣守護。

無論是誰,隻要來到了山門之外,就會被八卦庚金大陣察覺到。而那些藏在暗處、守衛山門的玉溪派內門弟子,會在第一時間分辨來者的身份。一旦察覺到此人不是玉溪派弟子,立刻會傳訊報警。

此陣,本是由玉溪派開山祖師羅半道布置而成。

嗖!

周聖火的元神飛進玉溪派山門,就像是行走在自家的後花園中。元神從山下一路飛馳而來,進入玉溪派山門,竟然沒有引動玉溪派的護山大陣!

…………

兩個玉溪派弟子,一男一女,正躺在玉溪峰的草地上,仰天看星星。

青春年少,總是充滿幻想。

男弟子說:“弄玉師妹,要是今夜天上飛來一個仙人,就讓他帶著你和我,一同離開塵世間,從此朝朝暮暮,永不分離。”

女弟子臉色緋紅,癡癡的點了點頭。

一道金光,騰空飛來。

周聖火的元神停在空中,手臂一揮,把正在幻想的男弟子抓住,掐著脖子將他提到空中,“柳毅在哪裏?”

男弟子臉色慘白,不知該如何是好。

“快說!”

周聖火怒喝道,“你要是不說,本座就將你的小情人,剝皮抽筋!”

男弟子被逼無奈,隻好伸出手來,指著柳毅的洞府方向。

元神雖是由一團金燦燦的光芒組成,卻長得人模人樣,手臂一揮,灑出凜然寒氣,將這一男一女,凍成了冰塊。

哢嚓嚓!

冰塊猛地碎開,化作冰沙粉塵,隨風飄散。

兩道璀璨金光,從元神的眼睛部位釋放出來,直達柳毅洞府門口。眼神金光照亮洞府大門,門口牌匾上寫著的一個“柳”字,灼灼生輝。

“拜師一年,修為達到神魂境!實力超群,掌控天火!居然連我聖火魔宗的長老,都敗在你手中!……要是讓你繼續成長下去,在這三萬裏蠻荒地界,隻怕再也沒有我周聖火的容身之處!”

元神輕輕一顫,朝著柳毅洞府,疾馳而去。

轉瞬之間,就來到了洞府門口。

“今夜就將你凍成冰渣,碎裂成寒冰碎屑,融化蒸發,從此屍骨無存,煙消雲散!”

元神在洞府門口盤膝坐下,左手掌心攤開,擺放在元神小腹處,右手掌心豎起,垂在胸前。

凍徹骨髓的寒氣,從元神雙掌中散發出來。

守護洞府的層層陣法,竟然被寒氣凍得失去了效果,陣中靈石被凍得碎裂成粉。

眨眼之間,柳毅這座洞府,已經結滿了白霜。

屋簷瓦楞一片雪白,仿佛是用寒冰雕刻而成,在星月光輝的照耀之下,反射出晶瑩剔透的熒光。

元神手臂一揮,灑出一股滄浪無涯水。

地水的威力,非同小可!

洞府大門受到寒氣侵襲,立即碎成寒冰雪霧,隨風飄散。

“羅半道的龍紋劍!火風溶洞中的玉尺!漆黑磚頭!稀世靈根!……柳毅所擁有的一切,隻有到了我周聖火手中,才能威名遠揚,發揮出應有的威力!”

洞府之內,越來越冷。

柳毅早就醒了過來,此時正盤膝坐在**。

突然,一道微不可查的聲音,出現在柳毅胸口,“居然有人施展元神出竅的手段,半夜來到玉溪峰,想要偷襲柳兄!這不學無術的鼠輩,是一個純陽境的修士,他以為施展‘地水’法術,就能把你凍僵,實在太小看我羽毛了!”

森白寒氣,從門窗縫隙當中,吹進房中。

“純陽境的高手!地水法術!”

柳毅掃視了一眼門口的森白寒氣,雙眸中滿是精光,強行壓住激動的情緒,傳音道:“地水的威力,隻比天水差一些,這人的修為,比我高了整整三個大境界,隻怕如今的玉溪派,無一人能鬥得過他!今夜我若想活命,隻有拚死一戰,才有一線生機!”

神魂境、真法境、真人境、純陽境……

周聖火的修為與實力,遠超柳毅!

“不可!絕不可硬拚,隻能智取!你隻有神魂境修為,就算你我合力,再加上兩道天火,也絕對不是此人的對手!”

羽毛語氣焦急,趕緊傳音道:“我有一種雷法,叫做‘純陽天雷’,這種雷法專門傷人元神。可惜,你修為太低,使得我隻能讓雷法纏繞在你身上,不能隔空發出。隻有讓他主動靠近你,你我才有擊敗他的機會!”

“那我就脫掉上衣,坐在**,假裝是打坐修行之時,猝不防及被他的寒氣凍僵。此人既然是純陽境的高手,必定能一眼就看穿我的資質。”

柳毅心念狂轉,立刻做出一個決定,傳音道:“稀世靈根,世間少有!……這個純陽境高手,隻需占據我的肉身,他便能擁有稀世靈根的資質!一旦此人起了貪念,想要施展奪舍之法,來奪取我的肉身,他就必定會主動飛到我身邊。這樣一來,我們就有一線機會,以弱勝強!”

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之後,房內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柳毅光著身子坐在房中,手臂、肩膀、頭發上麵,布滿了冰霜,仿佛他已經被寒氣凍得身體僵硬,不能動彈。

羽毛則飛到了柳毅腦後,藏在頭發裏麵。

一縷金光,從牆壁上滲透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