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蠻荒走出的強者

“你是想要我嘲笑你的無知麽?”

羽毛冷嘲熱諷,答道:“區區一道魂魄而已,我彈指間就能讓他灰飛煙滅!”

“那就好!”

柳毅麵帶笑意,從洞外撿來一根小木棍,在青花瓷瓶上叮叮當當敲起來,口中喝問道:“瓶子裏那人聽好了!你是什麽人,來自何方,修為如何,何門何派……原原本本跟我說一遍,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要是不說,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禿驢!”

瓶子裏那聲音罵道:“別明知故問,本座的事情你們大寧寺的禿驢難道會不知道?”

“哼!”

柳毅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叮叮當當敲著瓶子,“你有權保持沉默,但我會一直不停的敲瓶子,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將你煩得死去活來,生不如死……”

青花瓷瓶中的聲音沉默不語,不再回答柳毅。

“無聲的反抗?”

柳毅冷然一笑,將青花瓷瓶子擺好,再做了一個最簡單的聚風陣法,用山間樹枝和樹葉做了個風車。

以聚風陣驅動風車,風車帶動棍子,不停的輕輕敲打著瓶子。

叮叮當當!

叮叮當當!

隻要有源源不斷的靈石提供靈氣,這叮叮當當的聲音就會一直響個不停,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這簡易陣法也不怎麽消耗靈石,一兩靈石就能用上三五個月,倒也十分的便宜與實惠。

做好這座“風車鈴鐺”之後,柳毅似乎忘記了青花瓷瓶子的存在。他也不急著將瓶口兩儀量山尺給取走,反而從儲物戒指中拿出唐佳文給他的那座鼎爐,擺在洞中。

這鼎爐主要功能是用來煉丹,如果要用來煉器,則隻能勉強湊合著用。

柳毅卻顧不上那麽多,有羽毛相助梳理五行靈氣,哪怕再差的鼎爐,也能煉製出丹藥與法寶。

鼎爐下麵,放著風火丹珠。

現而今這珠子顏色也變成了一片暗紫色,地心野火冉冉升起,將鼎爐燒得滾燙滾燙。

柳毅把那些從火風溶洞中收來的尋常刀槍劍戟之類的法寶,一件一件丟進了鼎爐當中,任憑這些法寶融成火紅色汁水。

這些法寶,大多位於下品法器或者中品法器階段,屬於法寶中的最下層,加之煉器的水平極差,差不多都隻能算是殘次品。

柳毅已經有了一件下品法器紫電錘,類似這種最下層的法寶哪怕再多,對他也無多大用處。

若是拿去賣,也值不了多少靈石,還不如將之丟進鼎爐當中,重新煉製一番。

可這些法寶中的金銀銅鐵各項材料早已練到了一處,五金混雜不分彼此,想要將之一一區分開來已是極為困難。

羽毛幹脆建議柳毅,將這些法寶通通融在一起,煉製成一件全新的法寶,甚至連法寶的名字,羽毛都已經想好了,就叫做“萬古”!

這件法寶不求有多麽神妙,也不求能施展出多少風火雷電威能,柳毅與羽毛隻要求這法寶硬度極高,重量極大,飛行速度極快,要搗不爛、錘不扁、掰不開、扭不彎……

總而言之,這法寶煉成之後,隻有巴掌大小,模樣像極了砌牆的磚頭。

“這件法寶,正合我的心意!”當法寶成型之時,羽毛在柳毅心中大聲讚歎著。仿佛隻有這板磚模樣的怪異法寶,才能全方位滿足羽毛的怪趣味。

可丟出去之後,卻能急速變大,最終化作茅房大小的一座小鐵山,在法寶中幾個巨力陣的作用下,有著重達十萬斤的巨大重量!

煉製了整整十四天,這件法寶才算勉強煉製成功。

柳毅拿出去試了一試,要耗費他整整一個丹田中的真元,才能發揮出這法寶的全部實力,隨手一丟,就將遠處地麵砸出了一個長寬各四米的深洞。

柳毅煉製法寶的前兩天,青花瓷瓶子裏那個聲音一直沒說話。

等到了第三天,瓶子裏終於出現了聲音:“別敲了!吵死了!”

第十天:“本座受不了啦!”

第十四天:“殺人不過頭點地,你滅了我吧!”

十幾天來,柳毅一直懶得去理會瓶子中那個聲音,今日將“萬古磚頭”煉製完成,才有心情再度來和瓶子交流一番。

“說吧。”

柳毅右手端著萬古磚頭,蹲在青花瓷瓶子麵前,問道:“你是什麽人,來自何方,修為如何,何門何派……”

“本座路平南,是來自於橫山魔帝派來的使者,純陽境的修為,得到橫山魔帝親傳。”

瓶子中那個聲音似乎氣到了極點,最終卻是選擇了妥協。

純陽境!

蠻荒地界中,似乎已經很久沒出現過純陽境的高手了。

柳毅心中咯噔一跳,又問道:“你為什麽會困在瓶子裏?”

“還不是你們大寧寺的禿驢,將我關了起來!你等費盡了心機,把本座關押在清淨瓶中,又用兩儀量山尺鎮壓住本座的氣息。尋常高手無法找到本座被鎮壓在何方,可橫山魔帝神通廣大,必定能找得到我……哈哈哈哈……”

瓶子中那個聲音狂妄大笑,怒斥道:“你們這些禿驢召集眾多高手,才想出了這個餿主意。既不想讓本座的道友來救本座,又想借著本座的氣息,引來橫山魔帝……可惜啊可惜!你們這些謀劃,都隻是鏡中花水中月,簡直是在做夢!我魔帝陛下智謀高絕,看透天下萬事,洞若觀火,怎會中了你們的計策?”

橫山地界?

橫山魔帝?

大寧寺?

“莫非這名字中的路平南,並非是蠻荒地界的修士,而是來自於蠻荒地界之外?”

柳毅心中疑惑連連,念想道:“可大寧寺的高手,為何會把這瓶子與兩儀量山尺,放在蠻荒地界的無量群山當中?”

柳毅沉思之時,瓶子中那個聲音,也停止了說話。

“這兩儀量山尺,隻怕威能不在我那柄龍紋劍之下,卻被大寧寺的高手專門用來鎮壓路平南!這路平南口中的大寧寺,果真財大氣粗!”

柳毅劍眉一挑,伸手握住青花瓷瓶上那柄尺子。

白玉質地十分的圓滑溫潤,手感極佳,隱約能感覺到一股溫良的氣息,傳達到掌心當中。指腹壓在玉尺上,能感覺到許許多多凹凸不平的紋路。

柳毅認得出來,這些凹凸紋路,是兩儀量山尺上重重疊疊縱橫交錯的陣法路線。

“這尺子上刻畫的法陣,竟是如此玄妙!”

柳毅聚精會神,審視著尺子上的陣法紋路,卻沒有察覺到,一抹暗淡至極的灰色光芒,從青花瓷瓶子中飛射了出來,割在他的指尖上。

大拇指頂端,被灰色光輝割開一道指縫大小的傷痕。

鮮血從傷口中流出,沾染在兩儀量山尺的陣法紋路上。

嗡嗡嗡!

玉尺猛地瘋狂顫抖,從青花瓷瓶口中飛了出來,柳毅趕緊用力握住玉尺,可為時已晚,瓶口早已經露出一道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