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不是自己惹下的麻煩,對方為何要屠戮楊府,還如此針對自己?

楊芸百思不得其解,其他的修士也都好奇十分好奇,特別是葵水門的修士,原本沈岩打傷向純方他們還惴惴不安,但現在看來卻是玉仙宗的一場內訌。

是以此時這些煉氣期的弟子,都是一副吃瓜的模樣,興致勃勃的看著沈岩和楊芸。

沈岩會不會殺人滅口,他們並不擔心,畢竟沈岩之前沒有趁機滅殺向純方,那麽對方的一劍就隻是警告不要葵水門多管閑事。

至於為失去的徐景陽報仇,他們更是想都不想,為了一個真傳弟子得罪一位築基期修士,但凡是一個正常人都不會做出這等決定。

……

“我是誰?哈哈哈哈!”

沈岩撫額大笑,在眾人的注視下,許久之後才安靜下來,他目光環視四周睥睨一笑:

“我是沈岩!”

說著,他沒有繼續隱瞞,直接解除了自己的偽裝。

看著眼前有些熟悉的麵孔,楊芸精神一陣恍惚,她差點站不住腳,驚駭的看著沈岩:

“你……你……你……怎麽可能……你不是才……”

一時間她有些語無倫次,沈岩可是她親自帶上靜雲島的,可當初的沈岩不過是一個凡人而已。

“不對,不對,你不是沈岩,三年前還隻是一個普通人,怎麽可能突然就成為了築基期的修士?”

楊芸無法相信這個結果,如果周順真是沈岩偽裝,那麽這三年來自己不就成了小醜?

“沈岩是誰?”

“不知道啊,不過看楊芸的樣子,估計是她有關係了。”

“不過三年從普通修士成為築基期修士,真的可能嗎?而且他的實力還如此強大……”

“先看下去吧,對方是不是真麵目先不管,但和楊芸有仇是肯定的了。”

“餘慶師兄這次真是絕處逢生啊,原本在靜雲島上他已經被楊芸逼迫的差點待不下去了,哪知道峰回路轉,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

“也怪楊芸這個女人太傲慢,作為新晉真傳仗著玉興真人的晉升築基後期,搶了靜雲島上築基丹的份額,你要是餘慶你也得跟她鬥。”

“剛才你們沒聽到嗎?靜雲島上玉朔峰的真傳也在暗中對付楊芸,嘿嘿嘿,當初楊芸可是差點就嫁給……”

“噓,這種事情是你能說的?玉朔峰那位當初可是宗門聖地的真傳,後來……這才去了靜雲島,誰能想到楊芸那個女人也被掌門送過去了……”

一時間,玉仙宗的煉氣期修士,許多人都開始低聲討論,到了後麵甚至已經有些肆無忌憚了。

畢竟現如今局麵已經很明朗了,這位偽裝周順的沈岩和楊芸有仇,雖然不知道仇怨從何而來,但無論如何今天楊芸是必死無疑。

就算是她師父玉興真人親自過來,這位實力強大的沈岩也肯定會不顧一切的殺死楊芸。

既然如此,他們就沒有什麽好顧忌的了。

而另一邊葵水門的修士也是一臉好奇的看著沈岩,對方真的是三年就從凡人成為築基修士的嗎?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麽此人的天賦就必然是萬中無一了,甚至可以比擬瀚海仙宗的真傳大師兄了。

和煉氣期弟子的好奇不同,葵水門的築基修士向純方此時已經不在意沈岩一劍將他打傷的事情了,他已經在思考能夠將沈岩拉入葵水門,畢竟對方和玉仙宗有仇,如能將對方帶入葵水門,這不僅意味著葵水門多了一位實力強勁、天資無雙的築基期修士,還能打擊玉仙宗的氣勢。

心中斟酌一二,向純方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很不錯,是以他直接氣定神閑的等在原地,靜靜的看著沈岩和楊芸。

“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呢,如果不是你將我帶入靜雲島,我又怎麽會接觸到修仙界成為修士呢?”

沈岩收起青靈劍,取出當初楊芸給的流雲劍在手中微微一晃:

“這把劍你應該很熟悉吧?不知道你現在相不相信我就是沈岩了?”

楊芸看到流雲劍後,身體如遭重擊,流雲劍是當初她晉升真傳的時候,宗門賜下的中品法器,如今重見舊物,她一時間心亂如麻。

“沈岩,你也是玉仙宗的弟子,今日你偷襲劉敬長老,難道就不怕宗門追究嗎?”

楊芸心中思緒百轉,明白此時已經到了生死關頭,於是立即禍水東引,試圖讓沈岩忌憚一二。

此言一出,原本重傷正在自救的劉敬又驚又怒!

賤婢!

我是因為你和沈岩有仇才落得如此下場,現如今你竟然又要拿我出來擋災,真是不知死活。

就算今天你不死在沈岩手裏,等回了玉仙宗,老夫也不會讓你好過!

劉敬心中暗暗發狠,沈岩卻隻是輕描淡寫的看了他一樣,這一眼看的劉敬心驚擔顫。

好在沈岩沒有弄死劉敬的想法,他還指望向純方弄死劉敬,而後玉仙宗和葵水門鬥爭升級從而無法關注自己呢,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在此殺死劉敬的想法。

“楊芸,廢話就不用多說了。”

沈岩輕輕的轉動著手中的流雲劍,看著臉色鐵青的楊芸,語氣淡漠的說道:

“當初你楊府在錦州灣橫征暴斂,害的我父親母親活活累死,此仇不共戴天!”

說著,沈岩沉默片刻,腦海中浮現出年幼之時父慈母愛的場景,嘴角不由浮現一絲微笑。

許久之後,他才收回思緒,目光凝思楊芸繼續道:

“而且你楊府還將我逼迫為奴,讓我在楊府之內受盡屈辱,雖然如今楊府男丁盡數被我割了頭顱,女眷全數充入教坊司,但這份仇恨依然沒有消散,因為你還在外逍遙法外!”

楊芸一聽楊府男丁全死,這也就罷了,可女眷竟然被充入了乾國教司坊,氣的胸口起伏不定。

那教司坊是什麽地方?那是乾國發配犯官女眷的地方,說的好聽點是教坊司,難聽點那是妓院!

想到自己的姐妹、母親、姨娘在教坊司內被那些臭男人予求予奪,她此時恨不得立即殺了沈岩。

然而她的目光剛一觸及沈岩,渾身上下不由打了個寒顫,因為沈岩看向她的目光,仿佛是在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