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盈收之日
烏金門商賈堂內站著十二名身著內門弟子服飾的人，這些人三五成群地站在一起，相互寒暄著，相互交流著今年各地店鋪的情況。唯一左塵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兒，也沒有人上去搭話。
突然一名身材幹瘦的中年人斜眼瞟了一下左塵，遙遙衝著左塵喊道：“你就是去年新來的主事左塵？”
左塵微微一點頭，說道：“正是在下。”
幹瘦的中年人輕笑一聲，對著身邊的幾位主事說道：“周昌年周主事也太不小心了，居然著了這樣一個毛頭小子的道。我聽說他現在被門派派去西邊勘探礦脈去了，也不知道那窮鄉僻壤的地方有沒有靈氣，他會不會被凶獸吃掉，哈哈哈。”
幹瘦中年人毫不客氣地大笑起來，他身旁的幾個主事也附和地笑了笑。
“這位主事，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周主事自己看守庫房不利，關在下何事？”左塵麵如沉水得說道。
“哈哈，你這個毛頭小子也就是仗著有趙長老在背後撐腰。不然的話，魚龍坊市烏金閣主事的位置哪裏輪得到你來作。”
幹瘦中年人毫不掩飾對左塵的輕視之意，臉上露出了濃濃地不屑。
左塵正要說話，此時孫石路來到了商賈堂上，他衝著眾人一招手，笑嘻嘻地說道：“又是一年商賈堂的聚會，能看到諸位聚在這裏孫某甚感欣慰，你們都是烏金門千挑萬選出來的翹楚，烏金門能屹立在蒼坪山地界數百年，商賈堂的諸位主事功不可沒。”
“可惜現在混進了一顆老鼠屎……”此時幹瘦中年人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道。
“趙元清趙主事，你這是何意？”孫石路微微一笑說道。
那名叫趙元清的幹瘦中年人朝著左塵奴了奴嘴，說道：“我是何意，孫長老難道還不清楚嗎？”
孫長老看向左塵，左塵隻是向孫石路微微搖了搖頭。
孫長老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是不是老鼠屎門派自有公斷。今日將大家召集起來的目的相信大家也應該都清楚。今年商賈堂‘盈收日’的規矩和往年照舊，扣除應該交上的靈石，剩下靈石最多的主事可以進門派的‘歸元樓’修煉三天。次者可以獲得上品丹藥一顆，再次者可以獲得中品靈器一件。”
左塵聽完孫石路介紹完，倒是大概知道了“盈收日”的規矩，隻是不知道門派這“歸元樓”是何地。看到眾人都是一副渴求的樣子，想必也是極為貴重的獎勵。
孫石路環視了一圈眾人，笑著說道：“按照規矩，每人將要上交的靈石裝在乾坤袋中，然後交上來。乾坤袋中的靈石不得少於上一年的盈收，否則門派會派人接替他的主事位置。”
孫石路身旁的一個內門弟子端著一個木托盤，依次走到眾人麵前收走了乾坤袋。
孫石路笑著打開了一個醬色的乾坤袋，說道：“寧江坊市主事茅俊名，七萬塊下品靈石。”
眾人聽到這個數字，立刻向一位身著紫色長袍的主事道賀。那名寧江坊市的主事客氣地拱手回應著眾人的道賀。
“通平鎮主事郭開宇，八萬五千塊下品靈石。”
“安錦觀主事羊嘉勳，六萬二千塊下品靈石。”
“望昌堡主事鄧元基，十一萬塊下品靈石。”
“陽浦府主事董陽夏，十六萬塊下品靈石。”
隨著孫石路將各位主事上交的靈石報出來，有些主事臉上一片得意，身旁的其他主事也是一片道賀。有些主事臉上卻是一片蒼白，旁人也不去理會他。
此時孫石路麵前隻留下了兩個乾坤袋，一個黑色的乾坤袋是左塵的。一個青色的乾坤袋是趙元清的。趙元清斜眼看了一下左塵，說道：“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竟然也敢在商賈堂張狂。”
左塵隻是冷冷地看了一眼趙元清，沒有言語。
孫石路皺了皺眉，將趙元清的乾坤袋提起來打開一看。孫石路的眼眸微不可查地縮了一下，衝著趙元清重重地一點頭，說道：“不錯！奉川城主事趙元清，二十一萬五千塊下品靈石。”
趙元清得意洋洋地衝道賀的人拱手回禮，輕笑一聲，說道：“快打開剩下那個袋子吧，恐怕有些人的主事位置就要不保了。區區外門弟子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吧。”
趙元清的話語讓在座的幾位主事臉色一黑，不悅地冷哼了一聲。左塵倒是記得這些人都是出自外門。他默默地將這幾位主事的樣貌都記了下來。
左塵衝著孫石路一抱拳。孫石路打開了左塵那個黑色的乾坤袋看了一眼。孫石路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左塵，說道：“左主事，你確定要將這麽多靈石上來？”
左塵點了點頭，說道：“魚龍坊市的店鋪盈利就是這些，左塵自然就交這麽多上來。”
孫石路微微歎了一口氣，又往乾坤袋中看了一眼，說道：“左主事，我再問你一次。你確定要交這些靈石？”
左塵點了點頭，對著孫石路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此時眾人的好奇心已經被調了起來。隻聽到孫石路張嘴說道：“魚龍坊市左塵，三十五萬塊下品靈石。”
靜，商賈堂瞬間陷入了一片安靜，相鄰的人都相互看了一眼，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不可能！這個外門的賤奴怎麽可能會帶如此多的靈石回來！”趙雲清臉上得意的表情瞬間就凝固住了，他氣急敗壞地衝著孫石路叫嚷道。
“趙元清！你太放肆了！”一向好脾氣的孫石路此時也生氣了，他皺著眉看著趙雲清，說道：“就算你的祖父是趙掌門，這烏金門也不是你可以任意撒野的地方！”
幾位出自外門的主事臉色已經變得鐵青起來。趙元清自知失言，但是卻仍然毫不在乎地叫囂道：“我不信！區區一個魚龍坊市，不過是四五十萬的修士盤踞，怎麽可能一年能帶回三十五萬塊靈石回來。我一個百萬修士的奉川城一年也不過才賺二十來萬。”
此時孫石路也有些惱怒，他直接將手中的乾坤袋往空中一揚，說道：“是真是假，你自己分辨。”
此時左塵那黑色的乾坤袋就如同一個聚寶盆一般，在商賈堂大殿上空源源不斷地往外麵倒著靈石。起初商賈堂的地麵上隻堆砌起一小堆靈石，隨著乾坤袋中的靈石不停地到處，這座小山越堆越高，直至山頂碰到了大殿的房梁。
看著大殿中堆得滿滿當當的靈石，諸位主事都驚得目瞪口呆。任誰看到如此多的靈石堆在麵前，都會失神片刻。隔了半晌，忽然有一位主事像是醒過來了一般，連忙走到左塵身邊向他道賀。這名主事的動作倒是提醒了其他主事，一時間左塵身邊道賀聲不斷，那情景卻是方才趙元清身邊的翻版。
孫石路一揮手將大殿中堆得有如小山高的靈石收了起來，說道：“如此看來，今年烏金門盈收日上交靈石最多的便是魚龍坊市的左塵，其次是奉川城的趙元清，再次是陽浦府主事董陽夏。”
孫石路宣布完之後，在眾人羨慕的眼光中將一塊木牌遞給左塵。手中拿著一顆上品丹藥的趙元清眼睛圓瞪地看著左塵，眼睛裏散發出毫不掩飾的記恨。
“左師侄，你此次做事魯莽了些。以往每次眾人都會將第一名讓給趙元清。這趙元清是個呲牙必報的主，以後你還得多加小心。”
左塵忽聞耳邊傳來了一陣話語，他回頭一看孫石路正微笑地看著自己，用“傳音入密”的手法提醒著自己。
左塵衝著孫石路回應了一個笑臉，也同樣用傳音說道：“無妨。明處的餓虎總比暗處的毒蛇好對付。”
孫石路拍了拍手，招呼眾人繼續說道：“此次盈收日還有一件事要告訴大家。五年之後我就將和演武堂的趙長老一起執行一個門派任務，少則一兩年，多則五六年不會回來。在此之前，我會在你們當中選取一人作為我的副手，我不在期間將烏金門門下一十二間全部店鋪交由其統籌打理。”
不待眾人有所反應，孫石路立刻接著說道：“今日便是這副手的選拔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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驪上道友，別放催更票出來了吧。你那七張催更票就像是驢子前麵懸掛的胡蘿卜一樣，看著吃不著，好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