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無相功 第四章 放著絕色美女不睡自己擼...
老板娘是個信人,這一點兩年前王陸就深有體會,兩年過後,老板娘依然是那個老板娘,言出必踐,駟馬難追。
兩人在樹下吃過午飯,老板娘將碗筷收拾了,提起食盒:“好,咱們開始吧?”
“開始啥?”
“當然是習武了!趕早不趕晚,就趁現在唄,權當消食了。跟我來。”
老板娘說著,轉身邁步,沿著一條崎嶇之路攀援向上,也不知要去什麽地方。王陸也不多問,緊隨其後。
兩人在縹緲峰的山路上一前一後,行進神速,老板娘雖然手裏提著笨重的食盒,盒裏更有易碎的餐具,但行走間如履平地,食盒晃也不晃一下,連碗筷的碰撞聲都沒有激起一絲一毫,顯示出極高明的輕身功夫。
至於王陸,那就差得遠了,雖然兩年裏終日長跑登山,已是耐力超人,終歸不是習武之人,攀爬的動作就很不瀟灑,非要手腳並用,才勉強跟得上老板娘的速度。
這一走就是半個時辰,直到身旁的怪石嶙峋,化為一片桃花林,四周荒無人煙時,老板娘才停下了腳步。
“不錯嘛,還真跟得上來,而且大氣都不帶喘的!猴子都沒你這麽能爬!”
王陸拍了拍手上的汙泥:“嗨,山裏人嘛,跑死猴子那是看家的本事。”
“你這看家的本事也太沒品了吧!?不過這也證明兩年時間你的確沒有虛度,基礎打得很牢,既然如此,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一點了。我直接傳你一門絕世神功,你就安心練吧,唯一的問題是,可能有點辛苦。”
王陸笑道:“辛苦不要緊,為人民服務嘛。不過我都這歲數了,再開始學武是不是有點晚了?”
結果老板娘信心十足地拍著胸脯:“你這是把我和一般的庸師相提並論了,別說你才十四歲,就算四十開始跟我學也不晚!”
“你這話我怎麽聽著耳熟呢……?”
——
王陸和老板娘談笑風生,前戲做得甚是開心,然而當老板娘實際演練了一遍被她稱作外門第一的“降龍神功”時,王陸頓時就給跪了。
降龍神功並不複雜,全套一共隻有十六式,分拆開來不過三十幾個動作,但是……動作之艱難,直令人發指。創造這套功夫的人一定是懷著對人類的莫大仇恨,將每一招都設計得違逆人體常識,不是關節向外拐,就是以撕裂韌帶的方式舒展肢體,王陸看到一半,就感覺這功夫裏的降龍二字大概是指,就算讓一頭龍來練這功夫,練到一半它也就降了。
當然,功法雖然反人類,但世間就是不乏絕世高人能把反人類的功夫給練成的,老板娘一遍做完,麵不紅心不跳,讓王陸高度懷疑這位活力十足的少女是不是小時候吃了什麽奇怪的果實,從此四肢可以隨意拚裝組合,伸縮拉長。
“好了,以上就是降龍神功全部十六式的動作分解了,感覺如何?”
做完了這一套非人類之拳,老板娘笑問:“能記住多少?”
“報告師父,已經忘了一半,請問是不是全都忘了就可以出師了?請再給我兩分鍾……”
“靠!你耍我啊!”
“因為我實在不想給自己添加這種慘無人道的記憶誒,師父,有沒有靠譜一點的功夫啊。”
老板娘頓時火了,如同一個藝術造詣被人全盤否認的大藝術家:“你這小破孩子懂個屁啊!你知不知道凡間多少人夢寐以求能學得這降龍神功的一招半式而不得?老老實實給我練!練不好不許吃飯!”
靠,拿吃飯來威脅!真是下作!
王陸帶著十分的骨氣與耿直開始老老實實修煉。
雖然心中千百個反感,但當王陸實際修煉起來,進境卻出乎預料地快。
老板娘明明隻是演示了一次,但每一個動作卻都深深刻印在了腦海中……當然,這也可以解釋為那些反人類的動作,衝擊性實在太強。
而當王陸並沒有多大阻礙便輕鬆完成了第一招的三個動作時,就連老板娘都不由驚訝起來:“可以哦,你這柔韌性。”
王陸有氣無力:“你才是肉人型!”
“嗬,既然你能輕鬆完成前幾式的動作,咱們就加快點速度吧,接下來,嚐試著加入呼吸的要求,來,聽我的口號進行呼吸哦……”
這一次難度就提升了許多。盡管以王陸的身體條件,擺出降龍神功那些恥度爆棚的動作並不為難,但是當老板娘以特殊的節奏引領呼吸時,王陸頓時感到壓力山大,老板娘的節奏毫無規律可言,時快時慢,快時如驟雨冰雹,令人應接不暇。慢時卻又細密悠長,幾乎窒息。與其說是呼吸訓練,更像是整人遊戲。
然而沒過多久,王陸就感覺到,體內似乎有一道特殊的氣流,在老板娘的口號引領下,有條不紊地貫穿體內各處。
而隨著氣息遊走,渾身的肌肉都開始輕微顫抖,伸縮起來。幅度雖不大,但全身肌肉齊動,體力消耗卻格外劇烈,王陸隻堅持了片刻功夫便汗流浹背,心髒狂跳不止。
老板娘見他汗如雨下,嘖嘖稱奇:“哦?這麽快就有反應了?你的氣感真是犀利哦,若是在凡間,你也算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了。”
王陸強忍著呼吸的不適應:“我靠,咱是空靈根,修仙界萬年難得一見的奇才!”
“切,萬年難得一見的標本素材吧……”老板娘撇了撇嘴,“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能讓你這跑死猴子的山裏人累成死狗一樣,鍛煉的效果倒是很充分了。回去好好休息,恢複好了就抽空練習,等練完這套降龍神功,我再來教你幾套打法,以你的資質及我的高明,不出一個月,至少就能單挑打贏朱秦的那幾個馬仔了。”
我靠!一個月苦練才隻能打贏對麵一個嘍囉?這兩年來我到底被人家落下了多少啊!我敬愛的恩師大人,你是不是該考慮賠償我一筆青春損失費啊!?
——
當晚,拖著疲憊的身軀,王陸回到無相峰,倒頭就睡。第二天一早,渾身酸疼,欲仙欲死。
不過想起早飯還沒吃,王陸就掙紮著爬了起來,步履蹣跚地走到客廳,堅定不移地將桌上的饅頭鹹菜稀粥和切片火腿一掃而空。
吃過飯,刷過碗,王陸推開師父的房門,果然又是酒氣熏天,師父一如既往地睡如死狗,一身白衣倒是一塵不染,但在那四仰八叉的睡相之下,卻也露出了不少春光。說來,若是客觀評價這位五長老,倒也算得上難得的美人——當然要是綜合考慮她的性情等因素,那就頓時淪為麵目可憎的牛鬼蛇神。
師父是個美女,這在修仙界不知是多少年輕修士的夙願,可惜兩年過去,王陸早看膩了這所謂春光,瞥了眼見她還活著,就再也懶得理會這位極品師父,正好今天滕雲堂沒有課程安排,就安心在無相峰練功吧,按照老板娘的說法,這降龍神功越是疲憊的時候越是要堅持不休,效果可以翻倍的。
至於練功場,也沒得苛求,就是屋外空地了唄。指望屋裏麵那條死狗,像其他峰主一樣,為真傳弟子配備專業練武場,乃至洞天福地……那就嗬嗬了吧。
在屋外稍微活動了下筋骨,強忍著肢體仿佛四分五裂的痛苦,王陸按照昨天老板娘的指點,一招一式演練起了降龍神功。雖然少了老板娘的號子,沒辦法配合呼吸節奏,但這套動作本身,就已經是一套極佳的強身健體法。
一遍之後,王陸隻覺得渾身的酸痛都減輕了幾分,不由讚歎這套凡間的武學還真有奇效,老板娘這個師父拜得不虧,尤其和屋裏那條相比,簡直是感人至深的麻辣老師啊!
一邊想著,王陸一邊將降龍神功從頭開始,再練一遍——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然而這一次才練到一半,就聽屋裏傳來一個女子慵懶的呻吟聲:“啊……頭好疼啊……”
哈哈,宿醉了吧?你個大傻·逼!窮得連弟子的門派補助都貪汙,還天天跑去買幾百靈石一瓶的仙瓊玉釀,活該你丫頭疼到死啊!最好是醉成傻·逼,被黑皮昆侖奴輪成肉人型才解氣啊!
然而五長老終歸是五長老,仙家心法一轉,便醉意盡去,榮光煥發。
“嗯,睡得好爽,也醉的好爽!哈哈!過兩天再喝一次!”
一邊說著,女子一邊大踏步地走出門來,見到正練降龍功的王陸,卻是一愣。
“咦,小王陸你這是在幹什麽?”
王陸沒好氣地回了一聲:“靠,看不見啊,練功唄!”
“練功?”五長老頓時疑惑了,“練什麽功?我教過你功夫麽?”
靠,你這賤人還好意思說啊!兩年了都不教我功夫!天天不是長跑就是泡澡,你這是收徒啊還是養豬啊!?
五長老饒有興趣地繞著王陸轉了一圈,仔細觀摩了一番他的體位,不由更疑惑了:“我怎麽覺得你像是在練凡間武學?”
王陸於是也幹脆不練了,直起身來說道:“就是凡間武學啊,我在山下遇到一位高人,見我在靈劍派修行兩年,卻隻能跑死猴子,出於同情心就教了我一套絕世神功。”
五長老愣了半晌後,便氣得跺腳:“狗屁高人啊!教一個修仙門派的真傳弟子凡間武學?這得是多傻·逼的思維才幹得出的事?小王陸你也是蠢蛋,放著我這樣的名師不請教,找個江湖騙子請教凡間武學?你,你果然是仰望星空吃多了,腦子進水啊!”
王陸也急了:“你他媽也知道縹緲峰的食堂是啥鳥樣兒啊!?那還給我辦張長期有效的飯票幹毛啊!而且人家再怎麽江湖騙子,教給咱的功夫是實實在在的啊!在你這兒蹉跎兩年時光,其實還不如跟高人習武一個晚上,你也好意思說啊!?”
五長老簡直驚詫莫名:“你這逆徒,居然將我和江湖騙子相提並論了?!”
“你也配和人家相提並論!?”
結果王陸的嘲諷剛開到一半,就被氣得快吐血的恩師大人打斷了。
“你這蠢貨,簡直有眼無珠!你真以為我這師父,這兩年是在偷懶劃水,對你的事情不放在心上?”
王陸冷笑一聲:“那就請師父發個心魔大誓,自己過去兩年對徒弟那是盡心盡力,全力培養,若有不實,則從此戒酒戒色,生活習慣向掌刑長老方鶴看齊!”
五長老花容失色:“戒酒戒色!?這麽毒辣的誓言誰教給你的!?”
“嘿嘿,師父可是心虛了?”
“靠,腎虛心也不虛啊!我……咳,我隻是不小心忘了心魔大誓怎麽發了而已。”
“擦,這理由你也想得出啊!拜托你要點臉吧!”
五長老被愛徒逼得走投無路,氣得麵紅耳赤:“你!你扯這麽多,不就是不服我的水平麽?那也簡單,你把你那個野雞師父找來,和我比劃一番不就行了!”
王陸大吃一驚:“師父大人你的下限再創新低啊!你堂堂金丹修士,和一個凡間武師比劃?”
五長老怒道:“我當然是要把自己的修為壓製到凡人的級數!公平比試,勝者為王!”
“哈哈,想得倒美,到時候你故意放水輸掉比試,然後趁機把我這個空靈根的徒弟一腳踢開,從此自由自在不亦樂乎……”
話沒說完,又被五長老打斷,此時氣急之下,她是什麽重注都敢下:“我要是輸了,任憑你處置!給你當肉便器都毫無怨言!”
“成交!”
被王陸趁熱打了鐵,五長老冷靜了幾分,反思一番,貌似是被自己的愛徒給耍了。
不過,終歸是個沒見過什麽世麵的小屁孩子,這點小伎倆哪裏上得台麵?嘿,居然練什麽凡間武學,殊不知自己正接收著靈劍山最偉大的教育!
這就好比,明明有個絕世美女任你睡,偏偏一個人擼出血!這蠢貨徒弟,這件事之後必須仔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