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沒有人注意到太子爺此刻的神情。
夏帝也沒有注意到,而是繼續問道:“璿璣沒事吧?”
許陽搖了搖頭:“好著呢,我哄了她好幾天。”
夏帝鬆懈下來,拍了拍許陽的肩膀:“好小子,你辦事我放心。”
說著,他又看向一眾大臣,淡淡道:“許陽此次可是立下大功了,朕若要封賞,你們所有人可有話說?”
這次的侯爵,怕是沒跑了。
夏帝已經決心,給許陽封為伯爵了!
然而,那些大臣們雖然瑟瑟發抖,可此刻卻有些憋不住了。
終於,有一位大臣站出來拱手道:“稟報陛下,成有話說!”
夏帝瞥了一眼那名禦史,臉上閃過一抹陰沉:“有話就說。”
那名禦史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陛下,許陽大破西秦和大楚有功,的確不錯,但是同樣也有罪!”
夏帝故作挑眉:“有罪?我怎麽不知道啊?”
那名禦史沉聲道:“的確有罪!”
“臣要彈劾許陽,雖然打敗大楚,但是卻斬了楚帝,這絕不是為臣之道,而且嚴重影響了大楚,兩國必成世仇啊。”
“這對我大夏來說,是絕對不利的!”
這名禦史一開口,其他的於是就再也繃不住了,紛紛站出來開口。
連同一些其他官員,此刻也全部烏泱泱跪下來。
“請陛下明鑒,許陽的確有功,但是罪名也不少!”
“他斬殺大楚皇帝,是讓大楚徹底和我們結仇了!”
“於情於理,我們大夏為了緩和關係,都應該懲罰許陽!”
終於,還是來了。
許陽嗤笑,站在夏帝身邊,眼觀鼻,鼻觀心。
夏帝深吸了一口氣,原本緩和了一點的心情,此刻再度有爆發的趨勢:“我才剛剛緩過氣來,你們就要氣我是吧?”
為首那名禦史冷哼一聲:“並非我們頂撞陛下,而是許陽太過分了,他回京之後,斬殺三百多名官員,未經您的認可,這不是逾矩嗎?“
“這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大夏京城,我看都快成為許陽家了。”
“對啊,太子爺都沒有他那麽囂張。”
聽著眾人的抨擊,許陽仍舊麵不改色,心中腹誹,一群老逼登,等著陛下收拾你們吧。
夏帝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眾愛卿說的都有點道理啊,許陽的確是太過分了!”
聽到夏帝這麽說,那些官員們頓時狂喜了起來,看來陛下也覺得許陽做錯了。
夏帝接著道:“許陽,你擅自斬殺朝廷命官,卻是有罪,等回去之後禁閉三天,不許出來。”
許陽點頭:“好嘞。”
眾人頓時大跌眼鏡。
“三天?”
“陛下,您在跟我們開玩笑嗎?才三天!”
“許陽做出這種事,最少也要貶為平民啊!”
夏帝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為首的那名禦史道:“貶為平民可以,那你去替朕打仗啊?”
那名禦史臉色頓時變得難看:“陛下,我是文官,也不會打仗啊。”
夏帝嗤笑一聲:“爾等既然沒有許陽做出的功績,那就少在這裏聒噪!”
“有本事,你們就出去打仗,贏一個回來給朕看看,到時候朕一定會好好考慮你們的決定。”
說著,夏帝叉著腰:“現在,你們該聽聽朕的決定了。”
“許陽聽封!”
許陽聞言,心中一震,連忙行禮。
夏帝滿意地望著麵前的許陽,心中感慨萬千:“臭小子,咱們當初認識的時候,你還是一個啥都沒有的窮小子呢。”
“今日,你為大夏立下汗馬功勞,更是一舉大敗西秦和大楚,朕決定封你為侯爵,號鎮遠侯,怎麽樣?”
鎮遠侯。
這個名字一聽,就是震懾八方的意思,震懾一切遠方各國!
許陽咧嘴一笑,點頭道:“這名字不錯。”
夏帝哈哈大笑:“還不接旨?”
那些禦史和官員們頓時臉色劇變,連忙一個個慘叫起來。
“陛下,不可啊,許陽現在已經無法無天,要是再封他為侯爺,那就徹底無法無天了啊。”
“到時候上天入地,還有誰能管得住他?”
“陛下,絕對不可啊!”
百官們的慘叫,卻擋不住夏帝的決定。
許陽滿臉喜色:“多謝陛下!”
夏帝嗬嗬一笑:“行了,今天就這樣吧,太子爺監國不力,著即禁閉三十天,不得出來!”
太子爺顫顫巍巍道:“是……”
夏帝沒再多看太子爺一眼,而是帶著許陽,身後跟著百官一起離開了。
隻剩下太子爺跪在原地,繼續啜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堂堂三十多歲的大男兒,此刻卻有種被拋棄的感覺。
而許陽在將陛下送回皇宮後,又一起去看望了亦矢哈。
亦矢哈這幾天的休養下,終於蘇醒過來了,而且因為底子不錯,所以說話也逐漸硬朗了。
夏帝看見他的傷勢,有些懊惱:“早知道把你這奴才也一起帶上了。”
亦矢哈笑著不說話。
夏帝擺了擺手:“行了,沒事就好,朕還打算去看看公主,許陽,你跟朕……”
夏帝的話還沒說完,許陽已經道:“陛下,妙真還沒有找到,我得回去一趟。”
夏帝微微一滯道:“好,讓六道堂全力幫你尋找。”
許陽點頭:“多謝陛下。”
於是,從皇宮出來後,許陽便直奔許家。
沿途上,有許多的官員故意站在必經之路上等著自己,手上還提著禮盒。
他們本就是牆頭草,此刻得知許陽成為侯爺,他們自然是上趕著巴結。
“鎮遠侯,恭喜恭喜啊,您現在真是非同尋常。”
“許侯爺,剛才那些禦史攻擊您,我可是沒有說半句話的,可見我對您的佩服啊。”
“許侯爺,恭喜恭喜!”
一路上,那些官員圍追堵截,上趕著給許陽送禮。
搞得許陽不收也不好,這樣又會得罪一大批人。
所以沒辦法。
隻能收下了。
等回到許家的時候,渾身上下已經掛滿了禮物。
劉管家看見,連忙派下人來取。
“這群人成何體統啊,送禮哪有這麽送的?”
“少爺,怎麽了?這青天白日的,咋還有人給我們送禮?”
說白了。
許陽現在就像是孤臣一樣,從來沒有想過拉幫結派,頂多就是六道堂,兵部,禁軍那邊有自己的兄弟。
竟然還有這麽多人送禮?
許陽笑了笑:“今日陛下封侯了。”
劉管家驚喜得跳起來:“少爺,您封侯了?”
許陽點點頭。
劉管家狂喜不已,朝著裏麵大喊起來:“鑼鼓呢?氣氛隊呢?快快出來吹奏,咱們少爺封侯了!”
天大的喜事。
之前所有許家人被抓進大牢,都在瑟瑟發抖,現在竟然聽說少爺封侯了。
一時間。
所有的下人們都敲鑼打鼓地闖出來,劈裏啪啦各種樂器都響了起來,確實很喜慶。
前一秒還在地獄,下一秒就回到天堂,這群下人跟著許陽,也算是過山車了。
許陽笑了笑:“夫人回來了嗎?”
劉管家說起這,有些擔憂:“暫時還沒回來。”
現在整個京城安全了,陛下也重新回來,想必不會出什麽大的危險。
許陽微微頷首:“替我去將六道堂的弟兄喊來,我有事吩咐。”
很快。
地獄道的弟兄們都來了。
一進來,紛紛恭喜。
“拜見侯爺,拜見侯爺!”
許陽笑了笑:“弟兄們都知道了?”
地獄道也都是人人喜氣洋洋的。
閔風咧嘴一笑:“陛下封侯的消息,現在誰不知道啊,頭兒,咱們以後又可以耀武揚威了!”
許陽啞然失笑:“今天把弟兄們喊來,是麻煩弟兄們一個事,人找到了嗎?”
閔風聞言,咯噔一聲……
他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有找到。”
許陽深吸了一口氣:“危險應該不至於,再加大人手,繼續找找看。”
閔風點頭。
而就在這時,謝必安突然從府外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抹嚴肅:“好像找到你夫人的蹤跡了。”
許陽神色一凝:“在哪?”
“根據六道堂搜尋到的線索,一個百姓說,他看著兩個貌美的女子,進入了一座豪宅,然後就再也沒出來。”謝必安道。
許陽臉色古怪:“進了豪宅?”
謝必安看了看這棟大宅,無語道:“可能是百姓眼中的豪宅,和你這個不能比。”
許陽理解了,不過卻更加疑惑:“根據描述應該是她們了,那為什麽躲進去了,一直沒回來?”
閔風立刻搶答:“有古怪!”
許陽道:“走,帶人去看看。”
謝必安二話不說,立刻在前麵帶路。
剛走到府門口,葉玉衡便回來了,許陽道:“公主那裏?”
葉玉衡淡淡道:“皇帝讓我先回來,不用我保護了。”
許陽點點頭,拱手:“多謝葉姐姐!”
然後,他帶著地獄道的弟兄,繼續前往那個所謂的豪宅。
很快,來到了京城的西大街。
彎彎繞繞,最後又走進了一個僻靜的巷子裏麵。
這巷子內,倒也有著不少的民房,但似乎都是空的,一點煙火氣都沒有。
這讓許陽更加好奇。
“到了。”
謝必安指著前麵的一座豪宅。
這豪宅看著確實像有錢人家居住的,但是門口沒有護衛,也像是荒廢已久。
“有古怪。”許陽皺眉。
他心中對於徐妙真,有了一點擔心。
而後,他看向一眾弟兄道:“撞門!”
十幾名弟兄便湧上前,準備撞門。
葉玉衡道:“哪來那麽麻煩?”
而後直接出劍。
一劍過去,門板一分為二,轟然倒塌。
所有地獄道的弟兄愣住,看向葉玉衡的眼神,無不敬佩!
葉玉衡道:“愣著幹嘛,進去啊。”
弟兄們頓時烏泱泱地衝了進去,直接將整個豪宅全都給包圍了起來。
外麵看著像是沒人使用的痕跡,可是這裏麵,竟然全都是聯通的。
也就是說,這巷子裏的所有民房,其實已經被打通,成為了一個巨大的豪宅!
這手筆,豪啊!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玩的花啊!”
“這豪宅的主人肯定不簡單,外麵故意用十幾個民房作掩蓋,說不定是朝中之人!”
“那妙真來這裏幹什麽呢?”許陽皺眉。
就在這時,內宅中,有人看見他們闖了進來,頓時發出尖叫聲!
地獄道的弟兄們立刻一擁而上。
不到片刻,整個豪宅內,所有的下人全都被抓了。
這些下人毫無例外,全都是男人。
“奇了怪,誰家找一大堆男人當下人的啊?”
愣是半個女人都沒有的,這難道不奇怪嗎?
閔風一本正經道:“謝頭兒,難道你不知道,這天底下有種東西,叫做龍陽之好嗎?”
“說不定這豪宅的主人,就有龍陽之好,最喜歡你這種陽剛的人……”
謝必安頭皮發麻,蹲下身看向其中一個下人,眼神微微一擰,而後直接伸手,扒向對方的褲子。
對方尖叫了起來。
閔風大驚:“謝頭兒,你幹啥?想看雞啊?”
謝必安將對方的褲子一舉扒下,冷笑道:“你們自己看看,有沒有雞。”
許陽皺眉:“沒雞?”
閔風大驚失色:“龜公?”
“全都是龜公?”
許陽神色一凝,直接看向其中一名龜公道:“我問你們,前段時間是不是有兩個女子,進了你們的宅子?”
那名龜公瑟瑟發抖:“大人,我們不知道啊。”
“不知道,那就把你們再閹一次!”許陽厲聲道。
閔風立刻拖著那人,就打算動手。
那龜公嚇得臉色劇變,哀嚎不已:“在地窖裏……”
許陽臉色一變,寒聲道:“帶我去!”
那名龜公顫顫巍巍,被逼迫之下,隻能帶著許陽他們前去。
很快。
就來到了一個地窖下。
在那個巨大的地窖中,擺放著許多的美酒,但同樣還有許多籠子。
這些籠子裏,全都是貌美如花的女子,有些風韻猶存,有些豐腴動人……
許陽等人一到,那些籠子裏的女子連忙後退,瑟瑟發抖。
閔風忍不住嘖嘖稱奇起來:“厲害啊,龜公有了,女人也有了,這宅子的主人是想要通吃啊?”
許陽沒心管那些了,眼神不斷在這些籠子裏掃視,卻發現這裏並沒有徐妙真和文清的蹤跡。
就在這時。
從地窖的另外一個隱密角落中,有人輕喊了一聲:“許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