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養人類》這部電影跟蘇向揚之前拍攝的那些電影不一樣, 這部電影需要籌備很長時間。
蘇向揚三年前就有了這想法，當時沒拍，主要是時機不成熟。
但這幾年, 相關技術成熟了很多, 他也有錢了, 也就可以開始準備拍攝。
至於為什麽這時候公開……一來他本就打算過些天公開，二來麽……他也想蹭個熱度。
果不其然, 揚帆影視發出公告之後, 就有無數人關注起這部電影來。
“投資五個億拍電影？這也太大手筆了！”
“捂臉，楊帆就不怕虧本嗎？”
“楊帆虧得起？這幾年最賺錢的影視公司就是楊帆了……”
“揚帆太牛了！”
“所以之前說季衛言和揚帆影視關係不好的，全是謠言吧？”
“本來就是謠言啊！季衛言是揚帆的股東！”
“季衛言前幾年就是太忙了, 沒空參加揚帆的一些活動，才被人誤會了。”
“我還以為季衛言不會再拍電影了！沒想到他還會拍, 太期待了！”
“嗚嗚嗚，這電影年底能上映嗎？”
……
這會兒，季衛言的熱度已經超過四年前《超越》上映的時候了。
不過有時候就是這樣, 熱度越高，越是有人黑。
鄔容川請的水軍已經褪去，但多年積攢下來的, 季衛言的黑粉還在孜孜不倦地說著季衛言的壞話：“季衛言公開個身份，他之前的黑料就翻篇了？”
“他說他是華星科技的創始人，他就是了？”
“他那些照片, 他說是P的難道就真的是P的？”
“那些富二代好好的, 誣陷他做什麽？”
“雖然鄔容川說了謊，他確實沒有打鄔容川，但看視頻也看不出是鄔容川想要綁架他……視頻裏是他先動手，對鄔容川的保鏢動用電棍的。”
“季衛言又是被綁架, 又是公開身份，我看他就是為了重回娛樂圈在營銷。華星科技雖然有名氣，但盈利好像不怎麽樣，他沒錢了吧？”
……
這些人就是胡攪蠻纏，一個勁兒地說季衛言的壞話。
不過也就極少數人這樣，這些人吧……蘇向揚覺得，也不用太在意他們。
就沒有哪個有名氣的人沒有黑粉的，這個時代……就連偉人都被黑。
隻是他不在意，正在上網的項嶽紅卻是在意的。
接到婁麟宇父親的電話之後，項嶽紅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項正廉是她看著長大的，這孩子很孝順，很關心她，她一直覺得項正廉很好。
她知道季衛言和項正廉關係不太好，但季衛言那時才多大？而且季衛言從小就跟個刺蝟似的，她當時就沒見過跟季衛言關係好的人。
所以季衛言和項正廉的那點童年矛盾，她壓根沒在意。
這幾年項正廉雖然能力一般，但做事矜矜業業……她還想著等將來，這對表兄弟遲早能解開心結重歸於好。
結果呢，事實又給了她當頭一棒。
項嶽紅問文助理：“你覺得他們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她其實已經信了，但又不敢信。
文助理道：“項總，你可以找人去查一查，不過……項正廉確實交遊廣闊，認識不少人。”
項嶽紅聽到文助理的話，就想起來項正廉一門心思往富二代圈子裏鑽的事情了。
她之前沒覺得這有什麽不對，但現在仔細想想……項正廉的父母都普普通通，他去結識那些人做什麽？
他還一直在追求圈子裏的富家女。
項正廉即將跟沈家的沈嵐海結婚。
沈嵐海之前一直在國外讀研，不久前剛回來，項正廉和她的婚事也就提上了日程，沈家還想跟她交換股份……
所謂的交換股份，就是沈家給項正廉一些股份，過戶到項正廉名下，而她給沈嵐海一些股份，過戶到沈嵐海名下。
圈子裏的人商業聯姻，很多都這麽幹。
她當時就拒絕了。
鴻海集團對她來說無比重要，她不可能把鴻海集團的股份隨便給人。
而且她兄弟姐妹很多，侄子侄女也多，項正廉結婚她要是給了股份，其他人結婚是不是她也要給？
項正廉如果是她選中的繼承人，那給了也就給了，但項正廉能力不行，就算季衛言一直不肯接手鴻海集團，她也不會把鴻海集團交到項正廉手上。
在她拒絕之後，項正廉並沒有表現出不悅來，還在她麵前埋怨沈家，覺得沈家提這樣的要求有點過分。
她原先也是這樣想的，還打算多給項正廉一點錢，免得項正廉被沈家看輕，但現在回頭想想……沈家好好的，怎麽會提這樣過分的要求？
她又不是項正廉的媽！
所以有沒有可能，是項正廉跟沈家說了什麽？
項嶽紅想了想，幹脆把以前帶過項正廉的，一個鴻海集團的高管叫來。
那高管前幾年跟項正廉走得很近。
他一直以為項正廉會是項嶽紅的繼承人，也就給了項正廉很多表現機會，項正廉工作上有失誤，他也幫忙將之擺平。
結果就在半小時前，他的一個同事告訴他，說季衛言是項嶽紅的兒子！
季衛言是項嶽紅的兒子？
那個高考狀元兼影帝，還創立了華星科技的季衛言，是項嶽紅的兒子？
這人得知此事，震驚之餘，也恨上了項正廉。
他之前也曾跟項正廉打聽過項嶽紅兒子的事情，當時項正廉支支吾吾，說項嶽紅的兒子不在項嶽紅身邊，說項嶽紅的兒子不肯讀書還考零分什麽的。
總之，項正廉故意誤導他，讓他覺得項嶽紅的兒子有問題。
就是因為被誤導了，他才會幫著項正廉。
誰能想到……項嶽紅的兒子竟然是季衛言？
季衛言確實不在項嶽紅身邊，看季衛言的行事，就知道他主意很大。
項嶽紅這人又有點乾綱獨斷，他們母子兩個吵架，最後季衛言跑去演戲……這也不是不可能。
但項正廉不該那樣說！
項正廉這人，真的是很喜歡撒謊挑撥離間！
這人突然就想起來之前的一件事。
某天項正廉跟他說，有員工在公司裏說他出軌還有私生子……他當時被嚇了一跳，那會兒他又正好在競爭一個職位，就以為是對手放出假消息抹黑他。
為此，他特地找了一些人詢問，結果問來問去，發現對手壓根沒用這手段。
事情的起因是他的一個下屬看到他跟他老婆孩子一起逛超市，到公司之後就聊起了這件事，還去跟項正廉打聽，問跟他在一起的是不是他老婆，結果項正廉也不好好解釋，讓這些人誤以為他老婆是他找的小三。
這也就算了，項正廉還跑到他麵前，說那幾個人說他壞話。
被項正廉拿來告狀的那幾個人，當時跟項正廉，正好就是競爭關係！
要不是他問了很多人，其中有個人為了自證清白還拿出聊天記錄給他看，他肯定就相信項正廉的話了！
當時他就覺得項正廉有毛病，不好好做事整天想著歪門邪道，現在看看……項正廉不隻搞歪門邪道，還給他挖了一個坑。
既如此，他也就不客氣了。
項嶽紅問起項正廉，這人就道：“項總，項正廉他……他……項總，你想讓他接手鴻海集團的話，還是要讓他多曆練曆練，讓他多跟著你學學。他還是很努力的，多花點時間，應該能學好。”
項嶽紅臉都黑了：“我什麽時候說要讓他接手鴻海集團了？”
“項總你沒有這樣的打算？”這人一臉震驚。
他是負責鴻海集團廣告業務的，整天跟各種人精打交道，演戲他也會！
“誰跟你說我要讓他接手集團的？”項嶽紅問。
“項總，那應該是我理解錯了，之前項正廉說你對他比對親兒子還好，一心培養他，還說你兒子……”這人猛地住嘴。
“他說了什麽？”項嶽紅皺眉，想了想又問：“你還不知道我兒子是誰？”
“項總？”這人一臉疑惑，好像他真的不知道項嶽紅的兒子是誰。
項嶽紅想到中午吃飯的時候這人不在，就道：“我兒子是季衛言。”
“季衛言？有個影帝也叫這名字哈哈，我之前還想請他為我們的產品做代言……”
項嶽紅道：“我兒子就是他。”
這個高管一臉茫然：“那我之前想請他給公司代言，項正廉為什麽不同意還推薦別人？他還說……還說……”
“他到底說了什麽？”項嶽紅問。
這個高管道：“項總，那我就說了，你別生氣……我們這些人對你兒子都挺好奇的，也就跟他打聽過，他說你兒子不在這邊，說他不聽話考試還考零分……”
這個高管添油加醋地說了項正廉說過的話，還道：“項總，你兒子這麽厲害，你怎麽不早點說？害得我們都以為你兒子有什麽問題……我們這幾年都不敢在你麵前提孩子。”
項嶽紅仔細一回憶，還真是這樣，以前會有人拉家常一樣問她孩子的事情，這幾年都沒人問了，甚至不會在她麵前提起自家孩子。
項正廉這家夥，都做了什麽？
項嶽紅又問了些問題，然後就得知了一些更讓她生氣的事情，比如說，項正廉這幾年做成的很多事情，其實都有別人幫忙。
項正廉並不是一個多麽聰明的人，就會耍點小手段。
他畢業於普通大學，來了鴻海集團之後，其實很多工作都不能勝任。
要不是有“項嶽紅侄子”這個身份，他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麽樣子！
項嶽紅讓這個高管離開，隻覺得自己的腦袋隱隱作痛。
文助理也很無奈，她跟項正廉相處不多，之前隻覺得項正廉太閑了，整天跟她手底下的人，還有項嶽紅的秘書們聊天，現在看看……這人是為了打聽某些消息吧？
項嶽紅突然道：“季衛言以前很討厭項正廉……”
“項總，他是因為什麽原因討厭項正廉的？”文助理問。
項嶽紅早就記不清了，她覺得就是小孩子之間的矛盾……
文助理看項嶽紅的表情，就猜到了原因：“項總，季衛言這人恩怨分明，絕對是項正廉幹了什麽，他才會討厭項正廉。”
項嶽紅深吸一口氣：“我明天開個會，給項正廉降職。”項正廉沒能力，就不該占據高位！
至於別的……她要再查查。
文助理自然沒意見，至於項嶽紅……她打開電腦，繼續看季衛言的消息。
之前那些在微博上內涵季衛言的富二代都已經刪掉微博，水軍也沒了。
此刻大部分人，都在討論《阿誌的一生》這部電影，還有就是即將開拍的《飼養人類》。
不過依然有人在黑季衛言。
網名“JWY快糊”就是季衛言一個很有名的黑粉。
微博剛出現，他就注冊了微博，然後整天轉發各種季衛言的黑料。
他其實也是個演員，但一直都毫無名氣，日子還越過越差……之前他還能演點小角色，現在已經淪為群演了。
而他厭惡季衛言，一方麵是因為嫉妒，另一方麵麽……《來福酒樓》進行拍攝的時候，他曾去試鏡，但沒試鏡上，跟季衛言說話季衛言還不搭理他。
之後他向揚帆影視自薦，也一點消息也沒有。
他很有能力，卻一直沒有機會……憑什麽季衛言簡青豫他們能火他不能？
對了，他除了是季衛言的黑粉以外，還是簡青豫的黑粉。
不過這幾天，他一直都在罵季衛言。
“季衛言的粉絲一個個地吹他王子氣質……去看看《阿誌的一生》吧，季衛言以前就是個窮光蛋！”
“季衛言身上的舊傷是真的，他估計從小生活艱難……他這樣的人容易變態！”
“之前那幾個富二代說的，多半是真的，不然他們為什麽要誣陷季衛言？就是季衛言的金主太厲害，連華星科技的人都能買通，硬是給季衛言洗白了。”
……
反正一些眼瞎的人，就是能對證據視而不見，這人口口聲聲那些季衛言的照片是真的，還說季衛言是在用資本封口。
項嶽紅正好看到這些，到底沒忍住：“去找法務部，讓他們告這個人，還有其他一些人！”
想了想，項嶽紅又道：“我們公司有這個……這個微博號嗎？讓人發一個，就說季衛言是我兒子。”
文助理立刻就答應下來。
於是“JWY快糊”突然就收到了鴻海集團的律師函。
鴻海集團怎麽會突然給他發律師函？
這人立刻發了個微博：“鴻海集團給我發律師函了！我這個號就是專門用來黑季衛言的，結果鴻海集團給我發律師函，讓我刪微博道歉……季衛言的金主跟鴻海集團有關？怪不得他能量這麽大！”
不過他這個微博剛發出來，下麵就出現了很多評論：“你還是別說了……”
“胡說八道之前，你先去看看鴻海集團官方賬號都發了什麽吧……”
“這兩天的發展真的驚呆了我……”
……
鴻海集團官方賬號發了什麽？這人很好奇，專門搜了搜，然後就看到鴻海集團官方賬號發了一張季衛言初中時和項嶽紅一起拍的照片，還配上了文字：“季衛言是我公司董事長項嶽紅獨子，若有人散播不實流言，我公司會追究到底！”
鴻海集團的官方賬號是新注冊的，一開始壓根就沒有人關注到。
隻是現在季衛言熱度高，一直有人搜索他的名字……這一搜索，就搜到了。
搜到之後……就驚呆了。
他們看到了什麽？季衛言竟然是項嶽紅的獨子？
前幾年是首富的項嶽紅，竟然是季衛言的母親？
“這進展有點魔幻了……”
“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照片上的人，好像真的是季衛言和項嶽紅。”
“所以他們是母子？”
……
人們萬分疑惑，但還是接受了這情況，然後就有些無語：“一直有人說那些富二代不會撒謊，現在看來他們就是撒謊了。”
“怪不得那幾個富二代都刪微博了。”
“他們這是踢到鐵板了吧？”
“季衛言這經曆，有點神奇了！”
……
人們紛紛湧到華星科技的官方微博下麵，詢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華星科技的人也有點傻眼。
畢竟他們之前，壓根就不知道這件事。
也就季衛言的表情和之前沒什麽兩樣。
季衛言早就做好項嶽紅公開他們的關係的準備了。
他想跟項嶽紅斷絕關係，但項嶽紅顯然不是這麽想的，她遲早會找上他。
好在他現在，對這件事不像以前那樣排斥。
有這樣一個身份，能給他帶來不少好處。
華星科技發展得很快，自然引來很多人眼紅，這一年他們其實多少遇到了一些麻煩。
等他的身份公開，這些麻煩自然會消失。
鄔容川他們這些人，也不敢針對他。
還有就是項正廉。
他知道項正廉想要什麽，但現在項嶽紅公開他的身份，項正廉想要的東西，也就注定得不到。
項正廉現在的臉色，一定很好看。
鄔容川他們的臉色，也一定很好看。
不過公開身份歸公開身份，他和他母親的關係，還是很難改善。
“季總，你是項嶽紅的兒子？”蔣彥鑫震驚地看著季衛言。
“對。”季衛言道。
“你之前怎麽沒說過？”
季衛言微微一笑：“你們沒問！”
蔣彥鑫：“……”
季衛言曾是卓思安的同學，所以華星科技的人，都知道季衛言小時候並不窮困。
但他們都以為季衛言家裏，後來家道中落了。
“季總，你竟然是首富的兒子！你可一定要請我們吃大餐給我們發紅包！”一個比較活躍的人開口。
季衛言道：“我不請客，這又不是什麽好事……我小時候過得挺慘的，天天被打。”
眾人不明所以，季衛言又道：“我的微博賬號已經申請好了，我也發個微博。”
季衛言緊跟著發了一個微博：“十六歲的時候，我跟項女士就我的未來大吵一架，之後離家出走，發誓再不拿家裏一分錢。這些年我一直踐行諾言，以後也會繼續。”
季衛言不打算把自己年幼時經曆的苦難展現在公眾麵前。
那些事情，在他越來越強大之後已經不太在意了。
不過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他也不可能真的當它們不存在。
華星科技的官方賬號立刻轉發了季衛言的微博：“季總厲害！”
網友們也都有點懵：“季衛言這說的啥？”
“不要家裏一分錢？”
“我的偶像也太牛了吧？十六歲離家出走，去演個戲成了影帝，去上個學成了高考狀元，去創個業還成為行業領先！”
“那麽多錢，真的說不要就不要了？不要啊！”
“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這世上怎麽會有季衛言這樣的人……”
“季衛言就是小說男主角吧，首富之子，還自己創業……”
……
簡青豫剛寫完《阿誌的一生》的影評，發到網上之後，就看到了這消息。
他一下子就木了。
他之前就覺得季衛言跟他的差距太大，他嫉妒不過來，沒想到就這一會兒工夫，季衛言竟然又扔下一個驚雷。
他竟然是項嶽紅的兒子！
當然最讓他佩服的，是項嶽紅這麽多的錢，季衛言竟然不要……
一般人幹不出來這種事情，真的。
簡青豫正在震驚，他們劇組的男二號突然衝到他身邊：“簡青豫，你認識季衛言對吧？”
“認識，怎麽了？”
“你能帶我去見他嗎？”這人問。
簡青豫遲疑，他跟季衛言的關係其實很一般……
這時，這男二號又道：“我手上有鄔容川違法犯罪的證據，可以給他！”
男二號之前，其實就想過要求助季衛言，但他怕給季衛言惹麻煩，怕自己被報複，也就沒下定決心。
華星科技可是比不上鄔家的。
但現在……季衛言竟然還是鴻海集團項嶽紅的兒子！
他就算求助季衛言，也不用擔心季衛言會因此受牽連！
這人這麽想著，又道：“我之前可是提醒過你的！看在我提醒你的份上，你幫我聯係季衛言。”他那時在廁所哭訴自己的遭遇，也是為了提醒簡青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