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龍看著林浩的背影,毫不遲疑拿出了電話,撥通了楊宇的號碼。

什麽借出去的錢必須還滿一年利息,那都是阿龍瞎掰的,目的就是為了打發走林浩。

他簽的可是賣身契,想用錢贖身,怎麽可能?

楊宇難得休息一天,從皇家娛樂城回來之後,他就待在半月灣的莊園別墅中,哪裏也沒有去。

這時候,電話忽然響了。

他拿起來一看,發現是阿龍打來的,心裏不由得感到疑惑,他將自己的聯係方式給阿龍的時候,已經明確說過,除非是與林浩有關的事情,不然別聯係他。

可這才過去兩天時間,阿龍已經聯係了他兩次。

第一次是林浩忘記還利息的事情。

這是第二次。

難道林浩又整出了什麽幺蛾子?

幾乎下意識的,楊宇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中午在皇家娛樂城見到林浩時候的場景。

他拿起電話,直接接通。

“喂,阿龍嗎?”

“對,是我。”

電話那頭傳來阿龍的聲音,“楊少,我剛才又見到林浩了,他提著一百萬現金上門還錢,但被我打發走了,需要我找人盯著他嗎?”

提著一百萬現金上門?

楊宇愣了一下,兩天前的晚上,林浩剛找阿龍借了一百萬高利貸,如今他就搞到了一百萬現金?

是因為汪賢嗎?

他下意識將林浩與汪賢聯係在了一起。

這兩個人攪和起來,想幹嘛?

“楊少,楊少,你還在嗎?”

電話那頭的阿龍見楊宇不說話,接連喊了兩聲。

“我在,你立即找幾個人,務必盯著林浩。”

楊宇道:“我必須知道他見了什麽人?去了哪些地方?又做了一些什麽事情?”

“好的。”

阿龍道:“我這就吩咐手下去辦。”

楊宇掛斷電話,自言自語道:“這件事情,要不要跟汪少東說一聲?”

“算了,還是我自己解決吧。”

“畢竟現在的我,身份可是汪賢叔伯輩,可以名正言順的教育他,連汪少東都插不上嘴。”

……

與此同時。

阿龍已經按照楊宇的要求,找了幾名好手,跟上了林浩。

林浩並沒有發現。

他正一瘸一拐的走在大街上,一邊走,一邊破口大罵,“他媽的王八蛋,焯……這擺明是坑我。”

“給我等著,這事沒完。”

很快,他走到了停靠在路邊的出租車,就是之前那一輛,因為這個地方車少,林浩讓司機在這裏等自己。

等還了錢之後,再坐車離開。

原本是很開心的一件事情。

但現在,林浩的心情氣差無比,猛然踹了一腳車門,大怒道:“沒有看見我來嗎?還不快開門?”

司機愣了一下,心說你特麽是吃了槍藥嗎?這才多久沒見,怎麽就這麽大火氣?

還有,這臉是怎麽回事?

被人打了?

他很不爽,很想一腳油門踩下去,一走了之。

但看在林浩給得多的份上,司機忍住了,親手給林浩拉開了車門。

之前來的時候,林浩就跟司機提及過一件事情,讓司機明天跟著他,充當一天的專職司機。

看在錢的份上,司機忍住了。

等到林浩上車之後,他問道:“去哪裏?”

“當然是去醫院了,沒有看到我正在流血嗎?”

林浩怒聲道:“一點眼力見沒有,真是一頭豬。”

司機:“?”

差點就炸了。

但好在忍住了,咬牙切齒道:“好。”

說著啟動出租車,直奔醫院而去。

可下一秒,林浩又道:“等一下,先去最近的手機店,我需要換一個手機,然後再去醫院。”

司機:“?”

心底怒火中燒,暗罵道:“媽的,難怪被人打的這麽慘,你特麽活該被打。”

他猛打方向盤,林浩身體不穩,頭撞在了車窗上,又是一聲痛呼,“哎喲我的頭,你特麽會不會開車?”

司機沒有理會,一腳油門踩到底,出租車疾馳而去,先去了一家手機專賣店,然後又駛向了醫院。

司機和林浩也沒有發現,在出租車的身後有一輛黑色的SUV,一直跟著他們。

……

又是同一家醫院,又是同樣的骨科。

除了左手,林浩的腳也打上了石膏,杵起了拐杖,就連頭上也包紮了一圈白布。

可謂淒慘到了極點。

在醫院待了一晚上後,第二天一大早,司機就來了,從醫院接走了楊宇,直奔租車行。

他準備租一輛車,然後去找秦意涵,暗中給汪賢創造截胡的機會。

但秦家人對他恨之入骨,他要見秦意涵,必須換一個身份。

很快,林浩抵達了租車行,花費了幾萬塊錢,租了一輛保時捷跑車,本來還想租一套名貴西服,但他的手上、腿上都打了石膏,不方便,隻能作罷。

半個小時後。

保時捷跑車停在了秦意涵家的小區門口。

林浩在司機的攙扶之下,手裏拎著一箱錢,走進了小區,然後又進入了秦意涵家所在的那一棟樓。

前腳剛進去,身後立刻冒出了幾道人影,其中一人看了眼眼前這棟樓的樓牌號,隨即拿出手機打給阿龍。

阿龍又將事情告訴了楊宇。

……

“林浩去了秦意涵家?”

楊宇接完阿龍的電話後,也有點懵,嘀咕道:“秦意涵不是說她與林浩已經徹底撇清關係了嗎?”

“難道秦意涵又在騙我?”

“果然,這女人的話就不能信。”

他立即給阿龍發了一條信息:一定要盯緊林浩,隨時向他稟報林浩的行蹤。

……

與此同時。

林浩已經在司機的攙扶下,來到了秦意涵的家門口,他盯著司機,語氣認真道:“我交代你的事情,記清楚沒有?”

司機點頭道:“記清楚了,如果勢頭不對,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報警。”

嘴上雖然這麽說,但心裏已經徹底無語了。

這家夥究竟得罪了多少人?

怎麽每個人都想打他?

昨天晚上剛被打了一頓狠的,今天又有人想打他。

關鍵是,他對於這些都十分清楚,明知道有被打的風險,仍然要堅持上樓。

什麽情況?

難道這家夥天生欠揍,又或者他有受虐傾向?

司機陡然一個激靈,有點後悔接這一趟活了。

“記住就好。”

林浩很滿意,隨即伸手敲響了防盜門。

沒過多久,門開了。

“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