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收拾宿舍裏的東西,望著剛買的那些五金材料,心中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本以為配合總部工作是個簡單的任務,沒想到卻卷入了如此巨大的危機。

陸豐感到深深的無奈和悲哀,這裏太黑暗了,遠超過他能承受的範圍。

正當他準備離開,電話響了。

陸豐一驚,看到是個陌生號碼。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害怕、猶豫,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電話鈴聲仿佛在催促他做出選擇,陸豐深吸一口氣,最終按下了接聽鍵,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喂,你好。”

電話那頭傳來了聲音,是華通集團王浩那熟悉的聲音:“我知道你經曆了什麽,礦場的事我知道,林婉晴的事我也知道……”

陸豐聽到王浩的話,心中感到一絲慰藉,但更多的是無奈。

畢竟,他本來隻是應聘司機,卻被迫參與了總部安排的一場大戲,假扮副董事長……

而現在,卻置身於一個充滿危機的龍潭虎穴。

“王哥,我...我不想幹了,我要辭職。”陸豐的聲音裏帶著哽咽,他已無心再繼續這場危險的遊戲。

王浩在電話那頭苦口婆心地勸說:“陸豐,你應該知道,你的任務很巨大,我們正處在關鍵時刻,你的勇敢和智慧已經讓我們看到了勝利的希望,你不能就這樣放棄。”

陸豐心中的波動無法平息,他堅定地說:“我決心已定,我必須離開,這裏太危險了,我...我不想死。”

王浩似乎在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然後繼續勸說:“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們需要你,我們不能讓邪惡得逞啊!”

盡管王浩的話充滿誠意和期待,陸豐的心卻已經定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必須離開這個環境,為了自己,也為了那些關心他的人。

“謝謝,,但我心意已決,我會遞交辭職信的。”陸豐的聲音堅定而平靜。

掛斷電話後,陸豐深吸了一口氣,他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釋然。

他開始整理行李,準備離開這個曾經讓他充滿希望,現在卻讓他感到絕望的地方。

陸豐的心情剛剛平複,宿舍的門被敲響了。

他的神經再次緊繃,如同一隻受驚的鳥,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讓他心跳加速。

在這個仁和縣,他已經見識了太多電視上都不曾見過的黑暗,權力的腐敗和人性的扭曲,讓他感到窒息。

陸豐緩緩站起身,步履沉重地走向門口。

他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人讓他感到驚訝——副經理張一奎,一個他幾乎沒有交集的人。

張一奎身材魁梧,麵容和善,總是帶著一副笑容,但在陸豐看來,那笑容背後藏著的可能是一把鋒利的刀。

張一奎穿著得體的西裝,顯得溫文爾雅,然而他的眼神卻透露出一種狡猾。

張一奎看著陸豐收拾的行李,眉毛微微一挑,露出一個疑惑的微笑:“陸豐,這是要走嗎?”

陸豐心中一驚,他知道在這裏不能透露出自己的真實想法,他需要一個合適的理由。

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來的匆忙,想回城裏取點衣服。”

張一奎點了點頭,依舊是那副和善的笑容:“這樣啊,我來是找你幫忙的,我家裏有很多沒穿的新衣服,款式年輕,不適合我,你幫我個小忙,然後去我家取衣服,反正那些衣服對我也沒什麽用處。”

陸豐本能地想要拒絕,但麵對張一奎那看似無害的笑容,他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餘地。

他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什麽忙?不會太久吧?萬一李總臨時找我呢?”

張一奎依舊是那副笑麵虎的模樣,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條,遞給了陸豐:“就在縣裏,地址寫在上麵,幫我取點東西,我今天喝酒了,不方便。”

“李總說你下午休息,開公司的車就行。”

陸豐接過紙條,心中充滿了不安和疑惑。

他不知道張一奎的真正目的是什麽,也不知道這個“小忙”背後隱藏著什麽。

但他知道,自己已經卷入了分公司錯綜複雜的權力遊戲中,每一步都必須小心翼翼。

“好,我盡快去辦。”陸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情緒。

張一奎拍了拍陸豐的肩膀,笑容中似乎帶著一絲深意:“好,那謝謝了啊。”

陸豐目送張一奎離開,關上門,心中的緊張感更加強烈。

陸豐拿起車鑰匙,走出宿舍,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

他打開了公司的車,發動了引擎,向著張一奎給的地址駛去。

陸豐對仁和縣的街道已不再陌生,畢竟作為總經理的司機,他有責任熟悉每一條路線。

他駕駛著車輛在縣城裏穿梭,心中卻不像他所熟悉的街道那樣平坦。

很快,他來到了一家幹洗店前,這是張一奎給他的地址。

店裏,一個風姿綽約的少婦坐在櫃台後麵,她的美麗和身材,即使在繁華的都市中也足以引人注目。

陸豐走進店裏,表明了自己的來意:“張經理讓我來取東西。”

少婦微微一笑,示意東西在裏屋,讓陸豐跟她進去取。

陸豐猶豫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不禁擔心這是否又是另一個陷阱。

他拒絕了女人的引導,堅持在店裏等待。

女人輕輕笑了笑,似乎在嘲笑陸豐的謹慎:“這麽年輕,膽子就這麽小。”陸豐隻是笑笑,沒有回應。

女人轉身進入裏屋,不久後,她費力地拖著一個大行李箱走了出來,看起來頗為沉重。

她嬌嗔地看了陸豐一眼:“看著?還不過來幫忙?”

陸豐上前,試圖提起行李箱,卻發現異常沉重,他不禁問:“這什麽啊?這麽沉。”

突然,他想到了網上的一個梗,這麽大的行李箱,不是裝滿了人民幣就是裝滿了“人民”。

陸豐心中一緊,苦笑著將行李箱搬上了車。

女人在門口送別,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逗:“有空常來。”

陸豐點頭,心中卻波濤洶湧,他開車離開,但心情,並沒有因為女人的調戲而輕鬆。

開了一段距離後,陸豐的猶豫和忐忑越來越重。

他總覺得這行李箱中不是普通的東西,難道是洗錢的工具?或者更糟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