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遠方的落日也慢慢消失在了海平麵之下。

夜幕逐漸降臨。

因為兩人的衣服和手機都留在了海灘上,遊艇上麵也沒有什麽其他娛樂設施。

所以王歌就拉著顧盼煙去釣魚。

這艘遊艇本就是王歌的爸爸買來釣魚用的,上麵自然有很專業的釣魚設施。

王歌對於釣魚其實不是很懂,不過懂不懂都無所謂,反正就是釣著玩。

隨便打了打窩,把魚鉤拋下去,然後就坐在小板凳上等著。

顧盼煙對於釣魚沒多大興趣,就坐在旁邊看。

夜晚溫度降低,她從遊艇內部拿了條浴巾給王歌圍起來。

王歌順勢把她拉進懷裏,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顧盼煙也沒拒絕,雙臂勾著他的脖子,懶洋洋地靠著他的肩膀。

“煙寶。”王歌柔聲喊她。

顧盼煙懶散地“嗯”了一聲。

“你身上好香。”

“嗯。”

“我好愛你。”

“嗯。”

“你不愛我嗎?”

“嗯。”

“……你真敷衍,不理你了。”

“嗯。”

王歌:“……”

他索性閉上了嘴巴。

釣了很久,也不見上魚,王歌有些不解:“為什麽我釣不到魚?”

“因為你的心思壓根就不在釣魚上。”

顧盼煙低頭看了一眼在自己的浴巾裏到處遊走的那隻手,朝他翻了個白眼。

“果然還是煙寶你對我的**太大了。”

王歌一本正經,“我一個正兒八經十八九歲少年,哪裏受得了這種**。”

顧盼煙似笑非笑:“那我走?”

“不要。”

王歌低頭吻她。

察覺到某人的身體變化,唇分後,顧盼煙挑起他的下巴,“你是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流氓的?我記得很早之前,在你耳邊吹口氣,你的身體都會變得僵硬吧?”

“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啊煙寶!”

王歌一本正經:“是我對你的愛,讓我的身體克服種種困難,得到了升華。”

“……不愧是你,耍流氓都能說得這麽好聽。”

顧盼煙‘嗬’了一聲,“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個勵誌故事呢。”

“過獎過獎。”王歌一臉謙虛,“這也多虧了煙寶你的言傳身教,不然我的身體也不可能得到升華。”

“成語用得不錯。”

顧盼煙放開他的下巴,轉而用胳膊勾住他的脖頸,在他耳邊吹了口氣,低笑道:“你說的升華,是指從之前的全身僵硬,升華成了現在的局部僵硬,是麽?”

王歌:“……”

在車技上,他被無情碾壓了。

他正要反駁些什麽,耳邊卻傳來充滿**力的話語:“想不想讓我幫幫你?”

彷佛惡魔的低語,讓王歌心跳有些加速。

他喉嚨滾動:“想。”

“嗬。”

“嘶……”

王歌倒吸一口冷氣。

顧盼煙嘲笑:“不是升華了麽,怎麽又變得全身僵硬了?”

……

最終,王歌還是一條魚都沒能釣上來。

不僅沒能釣到魚,**也不能再穿了。

但他的心情卻很舒暢。

他今天最大的目標,就是能把煙寶哄回來,其他的倒不是很重要。

能有這樣的福利,已經是意外驚喜了。

嘴裏哼著歌,王歌走進衛生間,準備把自己的**連帶著沙灘褲一起洗一洗。

百密一疏,他忘記了在遊艇上準備換洗衣物,不洗的話明天就沒得穿了。

洗著洗著,他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急忙跑出去,趁著煙寶不注意,把之前放在抽屜裏的一張硬皮紙拿出來,藏到了另外一個房間。藏好後,確認顧盼煙沒看到,他這才鬆了口氣。

這張硬皮紙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而是長川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為了哄回煙寶,王歌做了很多準備,錄取通知書就是其中之一。

在此之前,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煙寶哄回來,但他總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利用上能夠利用的一切資源。

如果用盡所有方法都沒能奏效,如果煙寶還是想要跟他分手。

那他就會拿出錄取通知書賣慘,進行最後的掙紮。

是的,這是**裸地道德綁架,非常卑鄙的手段。

他知道對於顧盼煙來說,道德綁架可能沒什麽效果。

但他總要去試一試。

哪怕手段再卑劣,哪怕隻有一絲絲成功的希望,他也要去嚐試。

在不違背煙寶意誌的前提下,去嚐試著挽留。

去為了愛而努力。

——雖然他一個腳踏兩條船的渣男去談愛,可能會顯得有些可笑。

但他真的很害怕煙寶會離開他。

非常非常怕。

所以,特殊能力【幸福的勇氣】回應了他。

現在既然成功把煙寶哄回來,那錄取通知書就沒用了。

不能被顧盼煙看到。

不然她肯定生氣。

畢竟顧盼煙一直都是讓他去上那些,他該去上的大學的。

將錄取通知書藏好,他又去把褲子洗好,掛到外麵。

然後跑到臥室大喊一聲“煙寶!”,撲到了**。

……

這天晚上,顧盼煙本以為王歌會忍不住,想要和她做那種事。

她也沒打算拒絕,雖然剛剛和好,但畢竟今天是情人節,就把這當成情人節禮物給他也好。

但王歌卻意外地忍住了,沒什麽逾矩的地方。

“你的身體不會真有什麽問題吧?”顧盼煙疑惑地問他。

“……你明明都已經感受過了,怎麽還說這種話。”

王歌不滿地說了一句,然後抱住她,柔聲道:“因為遊艇上沒有安全套,沒法做避孕措施。”

“所以呢?”

“我可舍不得讓你去吃避孕藥。”王歌說。

顧盼煙盯著他看了一會,嘴角輕微上翹:“算你還有點良心。”

……

海沙。

書桌前,陳言希正慢慢拆解著一件快遞。

“喵。”

小歌趴在桌子上,歪著腦袋好奇地看著。

這件快遞其實早上就到了,但是直到現在,陳言希才將其拆解開。

打開信封,取出裏麵的信紙。

她扶了扶自己的大框眼鏡,看著信紙上熟悉的筆跡,不自覺地露出些許笑意。

親愛的達瓦裏希:

展信安。

你已經兩個月沒有給我寫信了。

整整兩個月。

本來想直接去找你興師問罪來著。

但是在你家門口徘徊許久,我卻沒能推門走進去。

明明對你的思念早已濃鬱到無以複加,明明我與你之間的距離隻有短短的一牆之隔,明明我是那麽心心念念地想要見到你。

但我還是放棄了。

或許,在愛的人麵前,即使是我這樣的人,也會變成膽小鬼吧。

這讓我更加深切地理解了那句話。

喜歡是放肆,而愛是克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