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王歌堆雪人的本事很差。
顧盼煙抱著胳膊，看著王歌堆出來的、略顯醜陋和臃腫的雪人，撇了撇嘴。
偏偏王歌自己還意識不到，喜滋滋地往雪人臉上插了兩塊石頭充當眼睛。
那兩塊石頭一大一小，極不對稱，看得顧盼煙強迫症都要犯了。
“怎麽樣，好看不？”
王歌滿臉欣賞地看著自己的傑作，朝顧盼煙問道。
顧盼煙也是絲毫不給麵子：“很醜。”
“……你怎麽能這麽說。”
王歌不滿，“這可是我們兩個一起堆出來的，你也參與了這個製作過程，它就像是我們的孩子一樣！”
“那也很醜。”顧盼煙說。
“……你一點母愛都沒有！”
王歌大聲控訴，隨後走到雪人麵前，摸了摸它的腦袋：“可憐的孩子，你媽嫌你醜，不喜歡你，但沒關係，爸爸喜歡你，以後爸爸寵你。”
他撫摸著雪人的臉頰，滿臉的慈愛，雪人一大一小兩個眼睛卻是直勾勾地盯著前方，理都不理他。
看上去頗有些滑稽。
顧盼煙覺得這家夥沒救了，催促道：“行了，雪人堆好了，跟我跑步去。”
王歌一聽，頓時就愁眉苦臉：“今天這麽冷，能不能不跑啊？”
“堆雪人的時候你怎麽不嫌冷？”
“堆雪人快樂，快樂可以戰勝寒冷！”
顧盼煙無視他的辯解：“別廢話，趕緊的，跑起來之後就不冷了。”
“行吧。”
王歌歎了口氣，一副無奈接受命運的樣子。
——其實都是裝出來的。
煙寶願意陪他一起堆雪人，他當然也願意陪煙寶去跑步。
之所以會表現得這麽不情願，隻是單純犯個賤，和煙寶拌拌嘴而已。
生活嘛，總需要點樂子。
跑完步回到出租屋，顧盼煙去做早餐，王歌躺在沙發上玩手機。
周流他們大都記得今天是他生日，也都給他發來了生日祝福，同時約了中午一起喝酒。
周流那些少爺過生日，都喜歡辦個什麽生日宴，王歌卻是一直都不喜歡那麽聲張，他除了去年的成人禮簡單辦了個宴會以外，其他的生日基本都是簡單約朋友吃個飯。
今年也不例外。
“煙寶，中午我要和我幾個發小出去喝酒，你要一起去嗎？”
王歌朝廚房裏喊了一聲。
“你自己去吧，我懶得去。”
廚房裏傳出顧盼煙懶散的聲音。
“行。”
王歌隨口應了一句，也不在意。
吃早餐的時候，他收到了自家老哥的生日祝福：
“老弟，沒想到一眨眼你都十九歲了，這不免讓我想起了小時候，你才那麽大點，跟在我屁股後麵喊哥哥，我還帶你去小區裏調戲其他小妹妹……”
王歌實在太了解自家老哥了，反手給他轉了些錢，道：“你好像把角色搞錯了，我記得小時候，是你跟在我屁股後麵喊我哥哥吧？”
王盛收了錢，直接就不回消息了，來了一手大消失術。
什麽人啊這是！
忿忿不平地抱怨了一句，旋即，他又在【相親相愛一家人】的群裏，收到了老爸老媽發來的生日祝福。
王媽：“媽媽的好二兒，生日快樂【花】【花】【花】”王盛看了消息，很不服：“媽，我過生日的時候你怎麽不祝我生日快樂。”
王媽：“媽媽的好大兒，你有多遠給我滾多遠【微笑】【微笑】【微笑】”
王盛：“……”
相比於王媽，王爸就靠譜多了，直接就發了個紅包過來。
王歌剛想領，卻發現紅包已經被人領了。
是王盛幹的。
這個狗賊！王歌正想罵他兩句，卻見他又發出來一大長串信息：
“嗚嗚，我好感動，老弟，老爸連釣魚空軍之後去菜市場買魚撐麵子的錢都沒有了，還是堅持給你發了足足有一分錢之多的紅包，這就是書裏說得深沉的父愛嗎？我哭了，老弟你呢？”
王歌樂了，還在打字呢，就見自家老爸艾特了一下老媽，道：“我覺得老大不能要了，要不把他送進福利院去吧，以後咱倆的財產都給老二，就當是生日禮物了，你覺得呢？”
王盛：？
王媽問：“我覺得可以，不過該送進什麽福利院呢？孤兒院還是敬老院？”
王爸說：“都行，反正這貨每天睡到下午才醒，一天就吃一頓飯，不會給人家添太多麻煩。”
看老爸老媽一問一答，好像在那演雙簧一樣，王歌樂得不行，也出來攪混水：
“我覺得送敬老院比較好，我哥天天吃垃圾食品，喝碳酸飲料，按這種活法，估計也活不了幾年了，去敬老院，還能跟那些老頭老太太拜個把子，搞一個‘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王盛：？？
王媽：“有道理。”
王爸：“同意。”
王盛：？？？
他抗議道：“你們孤立我！這是**裸的家庭暴力！抵製！必須抵製！！！”
王歌不懷好意道：“某人是不是應該反思一下，為什麽家裏有兩個孩子，偏偏對他家庭暴力呢。”
王媽：“有道理。”
王爸：“同意。”
王盛還是不服氣，直接艾特群裏唯一一個沒有發言的人：“弟妹，你快管管王歌啊，他卑鄙無恥，排擠他親愛的哥哥！”
是的，顧盼煙也在這個群裏。
是王媽把她拉進去的。
隻不過進去後她就沒在群裏說過話，剛剛王歌一家人在那邊鬥嘴，她也隻是看戲，感覺很有意思。
現在被艾特，卻是沒辦法置身事外了。
她正要回複，就看到了王歌發出來的消息：“很奇怪，你為什麽會覺得我女朋友會幫你？”
顧盼煙想了想，就發了個“1”出去，算是對王歌的話表示讚同。
“愛你煙寶。”
坐在她對麵的王歌笑嘻嘻地說了一句。
顧盼煙白了他一眼：“好好吃飯。”
“好嘞。”
後麵，王盛大概是被打擊到，沒有再在群裏發言。
而王媽見王盛不說話了，就給王歌發了個大紅包。
十九歲生日嘛，就發了一萬九。
不是很多，但王歌自從開始接管公司後就不再缺錢了，錢再多也隻是一個數字而已。
他笑著說了句謝謝老媽，轉手把這一萬九發給了王盛。
老哥立馬喜笑顏開，說一些，好弟弟，我果然沒有白疼你之類的話。
王歌都懶得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