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沒錯!”

黎織夢反應過來,抬手就是一個中指比過去:“花心鬼!你都選顧盼煙了,怎麽好意思過來找言言的。”

王歌撇撇嘴,一根中指回敬給她:“我又沒花心到你身上,皇帝不急太監急。”

“我是大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說得好,黎大俠,那請問你的刀在哪?”

“我的刀……”

黎織夢往四周瞅了瞅,沒有見到可以當作刀的物件,正想說什麽“刀不在手裏、刀在心中”、或者“我是螳螂精轉世,我的手臂就是我的刀”之類的爛話,但是餘光卻注意到了趴在自己腿上的小狸花貓,頓時眼睛一亮。

“看我利喵出鞘!”

她一隻手將小歌舉起,另一隻手搖晃著小歌的尾巴,把貓尾當作利刃,作勢要砍過去,“臭渣男,吃我一刀!”

“喵……”

小狸花貓看向陳言希,發出無助的求救聲。

王歌見狀,立馬有樣學樣,也轉過頭去看向陳言希,用手指向黎織夢,裝模做樣、可憐兮兮道:“希希,你看,她欺負我。”

陳言希:“……”

她有些頭疼地扶了下額頭。

“噫,惡人先告狀。”

黎織夢惡寒,把小狸花貓放下,擺了擺手,“我受不了了,我要走。”

她可不想留在這當電燈泡,所以跟王歌鬥了幾句嘴之後,果斷找借口開溜。

“走吧走吧,拜拜,下次再來玩啊。”

王歌一點也不客氣,懶散地倚靠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朝她揮手,儼然一副家中男主人的樣子。

“臭不要臉。”

黎織夢朝他扮了個鬼臉,哼了一聲,起身朝門外走去。

陳言希一直都沒說話,直到黎織夢要走,她才站起來,去送了送黎織夢。

等她回來,重新坐到原來的位置,王歌湊上前,一點都沒有因為之前選擇了顧盼煙而沒選她感到心虛或是愧疚什麽的,反而是捂著心口,一臉悲傷:“希希,你變了,你太讓我失望了。”

陳言希有些疑惑:“什麽?”

“之前在教室裏……你居然那樣對我。”王歌仰頭望天,而後搖頭歎息,“我萬萬沒想到,我那麽相信你,你居然把我往火坑裏推。”

他說的,自然是在教室裏,陳言希故意讓他去做選擇的事情。

“嗯?”

陳言希思索兩秒,還是一副聽不懂的樣子,疑惑地問,“我好像沒有對你做什麽吧,要對你做一些刺激的事情的,不是顧盼煙麽?”

“你別裝!”

王歌大聲控訴,“我不信你聽不懂我在說什麽!”

“嗯……”

陳言希微微低頭,若有所思,“難道,你是在怪我壞了你的好事?”

王歌一愣:“啊?”

“其實你很想要和顧盼煙在教室裏做一些刺激的事情,而因為我的存在,導致刺激的事情沒能做成,所以你是因為這個在怪我,是這樣麽?”

王歌:“……”

“怎麽可能,教室裏還有監控呢。”

他反駁道。

“所以,你是不願意和顧盼煙在教室裏做刺激的事情的,對吧?”

“對啊。”

“那我阻止了她,為什麽你不但不感謝我,反而還要怪我?”

陳言希麵露疑惑地問道。

“你你你!”

看著陳言希裝傻,王歌瞪大眼睛,“你這是偷換概念!詭辯!”

陳言希眼裏微微流露出一絲笑意。

王歌哼了一聲,朝她張開手臂:“你耍賴,快過來讓我抱抱,不然我要生氣了。”

“……真是貪心,你都沒有選我。”

話雖這麽說,陳言希卻還是稍微移動了一下位置,離他更近了一些。王歌如願以償地伸手攬住她的肩膀,癡迷地把臉埋進了陳言希的秀發裏。

果然希希還是那個希希,情緒非常穩定,即使之前在教室裏王歌並沒有選擇她,她也不會和王歌鬧什麽小脾氣或者小別扭之類的。

都說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希希這樣的性子,應該從小就吃不到糖吧……王歌胡思亂想著,摟她摟得更緊了些:“希希,我好愛你。

感覺馬上要變成沒有希希就活不下去的笨蛋了。”

陳言希抿了抿嘴,沒有回應,而是問道:“你待會還要上課的吧?”

“嗯。”

“和顧盼煙一起?”

“……嗯。”

王歌艱難點頭。

“介意我也一起去麽?”陳言希問。

“……我可以介意嗎?”

“當然可以。”

聞言,王歌還沒鬆口氣,又聽陳言希說:

“但你剛剛還說好愛我,沒有我就活不下去什麽的。”

她潔白清麗的小臉上再次出現了那一抹疑惑之色,“難道你是在騙我?”

王歌:“……”

“別說了別說了。”

他哭喪著臉,哀嚎一聲,“我錯了希希,你放過我吧,我求求你了。”

陳言希抿了抿嘴:“那下次記得選我。”

還有下次?

王歌在心裏哀嚎,臉上的表情卻是非常堅定道,“肯定選你!下次就是顧盼煙拿刀砍我,我也要選你!”

我隻答應了選你,但也沒說隻選你一個,對吧……

“嘛,這樣的事情以後還會有很多的,你要習慣才行。”

陳言希微微一笑,“不然的話,你貪心的想法可就很難實現了。”

怎麽習慣啊,每天在刀尖上行走嗎……王歌歎氣:“至少讓我緩一緩,別上來就整這麽刺激的。”

其實他倒不是怕,別的還好,煙寶和希希對他的感情都很深厚,不會輕易離開他,他主要是擔心他自己的精神問題。

這可不是件小事。

萬一犯了病,說了什麽傷人的話,那可就後悔莫及了。

關於自己的病,王歌並不打算將其告訴顧盼煙和陳言希。

一方麵,病因涉及到了他兩世為人的秘密,這是個死結。

另一方麵,告訴了也沒什麽用,她們幫不上忙的,他自己的精神問題,隻能靠他自己來解決,告訴她們,隻會讓她們白白擔心。

雖然大多數時候他都在賣慘訴苦,心情不好的事情,也總會去找煙寶和希希尋求安慰。

但是,男人嘛,總有些事情,是要自己一個人來扛的。

比如每個月都會來的大姨夫……咳咳。

當然,這些其實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想把自己的病,當作是事情變得糟糕無法挽回之後、迫不得已的最後底牌。

就好像他之前把長川大學的錄取通知書,當作挽留煙寶的最後手段一樣。

錄取通知書那個,本質上是道德綁架,而他利用自己的病,本質上卻是賣慘。

當然,本質雖不同,但卻是同樣的卑劣。

反正已經是渣男了,卑劣就卑劣吧,王歌不在乎。

雖然以現在的情況來看,發生這種事情的概率很小,但一旦發生,後果卻是他無法接受的。

所以就算概率再小,他也得有所防範才行。

這就是作為一個渣男的頂級意識,時刻都要想著失敗後要如何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