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想家的感覺很糟糕
花花猛地坐了起來,她瞪著小劍,胸口一起一伏的,“李小劍,你還是不是男人?”
“怎麽了?”小劍被罵得莫名其妙。這女孩子是不是都有毛病,那翻臉比翻書還看。
“你想走就走,想回就回”花花的話語裏充滿了怨恨“你有沒有考慮過我?”
“我不是說,我們以後結婚嗎?”小劍的決心和他這句話一樣,充滿了疑問,以後真的就要麵對這樣的女孩一輩子?
“結婚,結婚。你當我是童養媳呢?你能不能說點實際的啊?”花花說著,淚水又流了下來,沒有梳理的頭發貼在腮邊,淚水的浸濕下顯得淩亂不堪。
“實際點”小劍讓花花哭得心煩意亂,他後悔離家出走了。哎,大不了不上了,幹嘛搞什麽離家出走,電視電影上放地學生離家出走,好象沒幾個過得滋潤的,全和饑寒交迫、流離失所的什麽掛上溝,我哪個筋搭錯了,要離家出走,還找了個女孩離家出走。小劍後悔不迭中,拿定了主意“那我們先回家吧。”
“李小劍”花花站了起來,俯視著小劍,怒氣滿麵,“你,你,太讓我失望了。”她一手叉著腰,另一手伸出食指虛點了小劍兩下,就轉身往湖邊走去。
小劍一聲不吭,安坐在那一副“氣管炎”的老實巴交樣。我惹不起你,我還躲不起你?不管你說什麽,我就是不說話。等你說完了,我們就回家。家裏,就是饅頭也是山珍的,就是鹹菜也是海味的。嘿嘿,小劍的微笑終於忍不住想象的刺激,小荷尖尖的展露一下,馬上覺得不妥,立刻換上一副驚恐萬狀的關心表情,身體也非常配合地還未完全站起就沒命地往前衝去,“花花,花花,你要幹什麽。”
花花也不負小劍的緊張,撲通一聲跳入了水中。小劍也緊隨其後雙腳一蹬,張開雙臂獵鷹撲兔一樣置住了花花,隻聽“咚”地一聲後,兩聲“哎喲”“哎喲”傳來。小劍猛撞在花花的後背上側滑在旁邊,半個身子浸在水裏,而水深尚不及膝蓋。小劍看看自己,再看看花花,滿天的星鬥模糊了視線。小劍靜了靜神,努力思索昨晚自己是掉在了何處。
“你抓我幹什麽,你讓我去死。”花花說完,又往河裏走去,她半身水半身泥,趟過的水一時渾濁了起來。小劍捂著胸口還在“唉唉”叫喚,他仍在想昨晚自己是否真的掉在了水裏,還是花花早查看好了地形,對自己以死相逼。可逼自己什麽呢?自己一無財二無色啊。到底她這是為什麽呢?小劍已無暇多想,花花的脖子已快隱在了水中,他拖泥帶水地追了上去。
小劍又渾身濕淥淥躺在了薄毯上,花花也在邊上呼呼地喘著氣,好象比小劍還累。太陽已抖擻起了精神,將露水夜氣蒸發地幹淨。“花花,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麽?你說啊。”小劍休息一會有了點精神。若不是看她多年來對自己有求必應,小劍真想一拍屁股走人。“我是第一次,第一次。”花花答非所問,語氣也一改剛才的蠻不講理。
“第一次?”小劍想了下說“我也是第一次,看別人離家出走的好象蠻有趣,怎麽到我這就這麽狼狽。”他抓著自己的衣角擰了一下,水流成柱濕了薄毯。
“笨蛋。”花花的語氣突然柔地膩人,她一翻身勾住了小劍的脖子。
小劍一愣,旋即明白了。他的微笑又遮掩不住地飄綻在嘴角。第一次?我終於沒有了第一次。慶樹,你以後沒有機會嘲笑我了。小劍輕輕拍著花花的胳膊,閉上會眼養養神,“花花,我們去附近村子找點吃的,回家吧?”
“什麽?”花花的聲音又高了起來。
“先找吃的,先找吃的,以後怎麽辦你說了算。”小劍著實猜不透花花想幹什麽,幹脆一切由她做主。
花花哼了一聲,站了起來又踉踉蹌蹌地走了開來。小劍趕快爬起來,跟了上去“姐姐,你又要幹什麽啊。”
“大便,你要不要一起啊?”花花腳下不停,回頭看了一眼小劍繼續往前走。小劍鬆了口氣坐在毯子上。他還不敢完全放鬆,眼睛看著花花往遠處走去。
路兩旁的麥子已經拔高了,微風拂過時的綠色細浪已漸漸變成了碧波重濤,再不能前波未逝後波推湧連綿不絕,而是一波微隆獨秀前翻信步緩過。
小劍拉長了臉,默默地推著自行車。花花坐在山地車的後座上,臉色一會蒼白地沒有血色,一會又紅燙地灼到了周遭的空氣,整個人憔悴地象度盡劫波。已經兩頓沒有吃東西了,昨晚半飽的食物早就消化幹淨,小劍推三步歇一步,苦不堪言,卻又不敢抱怨一句。讓人琢磨不透的花花把小劍治理得服服帖帖。離家出走,隻不過是一時衝動,更何況這衝動後來的一半,還是苦於沒有台階就坡下驢,隻能被動地前進。平淡生活,才是人生的真實內容,更何況家裏的暖床熱飯,正苦苦巴望著自己。可平淡有平淡的代價,有平淡的妥協。
經過這一夜又大半天的相處,小劍明白以後對她隻能敬而遠之了。花花給了自己第一次,卻沒有因俗守舊地對自己嫁雞隨雞地三從四德。反而從以前低眉順眼的溫柔,變成了動輒大呼小叫地折騰。她天不怕,地不怕,死亡在她眼裏,還不如拉肚來地痛苦。所以短短的一天時間內,花花稍有不如意,就跳河撞地的發泄。如果她真的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也難辭其綹啊。終於明白了平平淡淡才是真的小劍,為了自己未來的生活隻能委曲求全。鬧吧,鬧吧,你總有回家的那一天,回了家你我就是路人。我也好求個心安。
但是花花不同意回家。她把小劍折騰夠了,恐嚇完了,命令他繼續往北走。小劍問,“可以不回家,但是以後靠什麽活下去呢?”花花聽了雙眼往上一翻,喝斥道,“搞女人時你怎麽不問我怎麽搞?”聽著花花粗野的話,小劍羞得臉通紅,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花花見小劍悶頭推車不答理自己更是怒火中燒,“堂堂一個大男人連個老婆都不知怎麽養,還活著什麽勁。”以前多麽溫柔體貼乖巧的人,隻不過由女孩成了女人,前後也隻是一晝夜的分別就變成了這樣喋喋不休令人生厭卻又讓人無可厭何的潑婦。開店容易守店難,小劍腦海裏沒頭沒腦浮現了王本叔叔的話。他真想問問她,什麽時候開始願意做他老婆了。可再看她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小劍覺得沉默是金還是蠻有市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