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會議結束後，常奮副主任和李三柱委員分頭行動了起來，張牢娃委員又給他倆作了介紹，說是切片廠裏能抽出十幾個女工，另外，鄰村有一幫專門外出揀桃的婦女，並且告訴了領頭者的電話和姓名。
“喂，你是李萍萍嗎！”按照張牢娃介紹的人，李三柱撥通了對方的電話。
“我就是李萍萍，有啥事？”對方搭了話。
“我這裏需要30個下桃的人，明天就用，看咋樣？”李三柱說。
“你是哪裏的。”李萍萍問。
“萬隆村獼猴桃切片廠的，給冷庫裏收桃。”李三柱回答。
“工價漲了，你知道不知道？”
“是多少？”
“女勞每天20元，男勞每天25元。”
李三柱一聽這個價，咋了咋舌。接著對方又說道：“今天，我們是給下澇莊的一個人收來，就是那個價。另外，我們自帶車輛，農用車，一次能拉250箱，車價嘛！按天說，150元，不多，挺方便的。”
“那就這樣定吧！明天早上七點到我們萬隆村集合。”李三柱聽到對方還有車，立馬就與對方定了下來。
與此同時，常奮副主任也撥通了婦聯主任李巧巧的電話，他讓李巧巧連夜晚組織人，並說明了切片廠冷庫收桃的事。
李巧巧知道了常奮副主任說的事，她沒有推辭，而是很幹脆地答應了。於是，她首先想到了靳粉蘭、孫可鳳等人，並對她們講明了情況，讓她們聯絡二十個婦女。
第二天，常奮副主任這一組，在本村的一個園子下桃，他們先送走了一車空箱子，接著，婦女們進了地。獼猴桃戶的態度是沒啥說的，下桃的時間，供水供茶，還負責搬運箱子，搬運下好的桃，中午還給下桃的人管飯。
說實在的，這一幫婦女們，很少聚集在一起，今日個，可好了，她們每個人如同從籠子裏放出的鳥兒一樣，嘰嘰喳喳，說了個沒完沒了。特別是李巧巧的嘴，一會兒說說這個，一會兒又指指那個，甚至罵些酸不溜幾的話，惹得孫可鳳她們笑了個沒停。靳粉蘭卻有所不同，因為她下地的時間很少，除了在獼猴桃切片廠幹些活外，就是回家務花、做飯、孝敬母親。可是，今日個，她也感到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輕鬆和快活，因為，田野是美麗的，秋日是爽心的，從事勞動的人更是有風趣的。看得出來，靳粉蘭是很利索的，也是很認真的，她沿著獼猴桃園的大行子，一棵樹一棵樹地下，一個桃一個桃地摘，而且是輕拿輕放，生怕撞破了獼猴桃的皮，生怕將不符合標準的桃下到獼猴桃箱子裏。為了使獼猴桃不受感染，她第一個帶頭，不用香脂一類的化妝品。因為，儲存獼猴桃是很嚴格的，對桃質量的要求是很高的，否則，是儲存不久的。近些年來，入庫的桃，不到兩個月，“放香”的例子，不是沒有發生過，所以，凡是收購桃的人，都要給下桃的婦女交代這方麵的事，提請她們應注意的事項。
兩個小時後，韓健副書記帶著拉滿空箱的農用三輪車又來了，此時，迎候在地頭點的男勞們已將裝滿桃的箱子過了秤，並等候裝運。隨之，一個男勞上了車，把車上的空箱一個一個下了下來，接著，又將過了秤的裝滿桃的箱子一個一個裝了上去。韓健副書記呢？他在男勞們裝車的過程中，到地裏看了看，在過了秤的箱子裏查了查，發現問題的，當場向李巧巧提了個醒，讓李巧巧告誡婦女們注意。
“一箱子多少斤？”韓健副書記問。
“38斤左右。淨的，不計箱子重量。”一個男勞回答。
“拿這個速度看，估計今天內能下多少斤？”韓健副書記又問。
“這一車是100箱，不到兩噸，如果不停的話，收2萬斤是不成問題的。”那位男勞指著裝好桃的車說。
“那就行，咱們不能窩工。另外，我已派人到外村看園子去了，這裏下完，馬上就把人拉過去。”韓健副書記給那個男勞吩咐道。
這個時候，農用三輪車已經啟動上路了。
與此同時，李三柱那一組的婦女們也在鄰鄉的一個園子裏忙碌著，她們下的下，轉的轉，拉的拉，不到半晌工夫，就把一個5畝大園子的桃下了個淨光，當然，指的是百五以上大的桃。所不同的是，這一組用的運輸車是六輪汽車，一次能裝200多箱。
切片廠內，張牢娃負責入庫，看庫員先天晚上就啟動了風機，趕天明將庫溫拉到了0c。鮮桃入庫時，庫溫始終在2c至0c之間。
第一天過去了，第二、第三天也過去了，一切都顯得順順當當，可就在第四天的收桃過程中，李三柱帶的那一組人同桃園的主人發生了爭吵，出現了不愉快的事情，而且是在早飯後。當李三柱的人馬開到獼猴桃園子準備下桃的時候，李三柱發現這個園子的桃，大小可以，但色氣不正，表麵呈綠色，他心裏清楚，這樣的桃是“正洲藥”醮的，是不耐儲存的，要走鮮果還可以。所以，李三柱當即決定不下這家的桃了。桃的主人呢？聽到這話後，硬是擋在了汽車的前麵，並大聲說道：“這可是你們的人看好的，並付了定錢的，說聲不要就不要了，就那麽輕鬆地走了嗎！我看你們哪個能走。”顯然，桃主人是急於出售地裏的桃，所以，他不讓汽車走，他同李三柱撕開了麵皮。“像這樣的桃是不能儲存的。”李三柱解釋道。“我不管儲存不儲存的，我是在賣我的桃，事先說好的事，哪有說變就變了的，這不行，你們必須下。”桃主人還是在說。“這個桃入庫，容易變軟，軟了，就沒人要了。”“我不管你們的事，定了的事就不能改了。”此時，站在一邊的一位婦女說：“你這人咋這麽難說話。”桃主人說：“我就這樣，看你能咋著。”桃主人仗著是在他們的地皮上，一點麵子都不給。過了一會兒，桃主人的家屬來了，並帶了幾個年輕小夥，他們看到這個情景，更是沒有相讓，並且說了一些不三不四的話。麵對這個局麵，李三柱火了，看樣子，大有出手打架的勢頭，恰在這時，所在村的村幹部們來了，他們從中進行了調解，他們提醒李三柱說，這個桃有硬度，用於切片好，李三柱尋思，切片可以呀！張牢娃給他交代過，切片的桃不足了，收些硬度好的，用於切片。於是，李三柱到園子親手試捏了幾個，感覺確實硬，當下他給那幾位幹部說：“這個園子的桃，百二以上的，我們全要，但有個條件，必須降價。按照李三柱的意見，村幹部同桃主人作了商議，最後按5毛5的價錢拍了板。於是，這場不愉快的事隨之擺平，婦女們進了地。
半月後，500噸冷庫收滿。但按任務，還需要再收。於是，張牢娃按照何佳旺的安排，租下了李萬成的庫，並與李萬成簽了協議，自然，李萬成非常高興，他相信與何佳旺合作，一定能收到好的效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