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歡聽了他的話,頓時怔愣。
他竟然會為她說話…
莘瑾淮喊來聞朔,那塊藍翡翠被裝在一個金絲楠木的盒子裏遞到慕老爺子的手中。
男人的大掌安慰似的放在她的腰間,笑容帶著溫柔和縱容,“這塊藍翡翠算是我們夫妻送給您的一片心意,祝您身體健康。”
“好好好,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慕老爺子笑的眼都眯成了一條縫,打開盒子看到裏麵的東西,眼裏頓然湧上驚豔。
“真漂亮啊。”他感慨一句。
蘇伶柔在一旁看著,肺都要氣炸了,她怎麽都想不明白,瑾淮哥哥怎麽會幫她?
幾人又寒暄了幾句,慕老爺子就說身體不適先行離開,慕景琛擔憂外公的病情,也跟著去了。
“秦姐姐就不打算謝謝瑾淮哥哥嗎?他幫你解了圍耶。”蘇伶柔陰陽怪氣的開了口。
秦歡臉上的笑從慕老爺子兩人走後就淡了下來,她沒看蘇伶柔,而是輕輕推了推莘瑾淮,“人已經走了。”
莘瑾淮的表情沒變,依舊圈著她的腰肢,輕輕俯身,薄唇貼著她的耳畔,聲音陰涼,“你到底是不如你妹妹,這種場合,湘湘向來遊刃有餘。”
“還有,你對著慕景琛笑的時候,可真夠惡心的,你就是這樣勾引到他的?”
一句話,秦歡的心從頭涼到腳。
男人譏諷的話如倒刺一般紮在她心坎裏,反複碾磨,直至全部攪爛碾碎,再也拚湊不完整。
秦歡啊秦歡,你到底還在期待什麽?
他的溫柔和寵溺不過是逢場作戲,並不是真心以待你不是一開始就明白嗎?
他愛的從始至終都是那個高高在上,嬌如天鵝般的秦湘,你這種躲在陰溝裏不被喜歡的老鼠,他又怎麽看得上?
可她還是不甘心,這多年的付出,這麽多年默默的相守,就換不來他心中一丁點的愛嗎?
她抬眼,正對上莘瑾淮冷漠帶著諷刺的瞳孔,秦歡臉上的血色褪盡。
他的眼睛裏沒有愛,甚至連一丁點的憐憫都沒有。
秦歡倏然感覺無力,掙脫了他的桎梏,垂了垂眼皮,“我去趟洗手間。”
沒等他回答,她便提著裙擺一瘸一拐的往走廊裏走去。
她離開,蘇伶柔癟著嘴巴湊了上來,抓住他的衣袖晃了晃,嬌滴滴的說,“瑾淮哥哥,藍翡翠那麽貴重的東西,幹嘛要帶上秦歡的名頭,她根本就不配嘛。”
“柔柔。”他麵無表情的叫她。
蘇伶柔身子一震,手也不由自主的顫了顫,“瑾淮哥哥…”
“不管你做什麽我希望你能清楚,秦歡今日,代表的是莘夫人,是莘家的臉麵。”莘瑾淮語氣很淡,卻聽的蘇伶柔後背發涼。
他在警告她。
蘇伶柔死死的掐住掌心,眼裏翻滾著怨恨。
憑什麽?他明明是十分厭惡秦歡的,為什麽要向著她說話?還不惜警告自己?
她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身側的男人卻早已離開。
秦歡,都是秦歡!
蘇伶柔咬著牙,恨不得殺了秦歡。
若不是她,瑾淮哥哥不會突然對自己態度這樣冷淡,都是因為她!
想到什麽,蘇伶柔眼裏劃過一抹惡毒的狡黠,等著吧,秦歡,你會在今天身敗名裂。
我要讓你墜入泥潭中,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
秦歡坐在後院的長椅上,一院子的白玫瑰迎著月光悄然綻放,此刻她的心無比的安靜。
就這樣呆在這裏等到宴會結束也蠻不錯了,她想,整個人也放鬆下來。
“嫂子怎麽在這裏?哥哥正在找你呢。”一道輕快歡樂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秦歡正要轉頭,一雙冰冷的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引得她身子猛的一顫。
“嫂子,白玫瑰好看嗎?”莘月星突兀的問。
秦歡不明白她的意思,臉色有些僵著沒開口。
莘月星也不在意,繼續笑著說道,“欽江南苑後院也有這樣一院子的白玫瑰,你知道為什麽嗎?”
“因為你妹妹最愛白玫瑰。”
原來原來。
秦歡突然想笑,她第一次為自己感到不值,那些白玫瑰是她親手種的,一點點嗬護養大,原以為是莘瑾淮喜歡,到頭來竟是為他人做嫁衣。
一院子的鉛華皎潔在這一瞬黯然無味。
“好了,嫂子,哥哥讓我來喊你呢,我們快些回去吧。”莘月星仿若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將秦歡拉了起來。
秦歡默不作聲的跟著她回到大廳。
高跟鞋剛剛踩上紅毯,一聲驚愕的唏噓就響了起來。
“那個殺人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