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賀延琛的身體,越來越往平台的邊上靠,楊謹的心裏沒底了。

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賀延琛雖然傷她很深,但他到底是一條人命,就這麽任由他眼睜睜的從自己的麵前跳下去,楊謹實在是不忍心。

來不及過多的思考,隻見她抄起了平台上放著的一個保潔所用的拖把,衝著賀延琛就衝了上去。

當時,她想用手中的拖把,去阻止賀延琛跳樓的,沒想到,她用力過猛,一拖把砸到了賀延琛的腦袋上。

原本,賀延琛正被樓下的風景所吸引,沒料到,猛的一拖把幹過來,瞬間就把他給幹蒙圈了。

他回神,本能的摸向了自己的腦袋,當溫熱的血液,衝著腦袋流下來的時候,他這才發覺,他不過是看個風景的功夫,就被一個陌生的瘋批女人給砸爛了腦袋。

他抬起臉,想要看看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到底是誰的時候,他驚了。

楊謹……

這個女人竟然是他日思夜想的楊謹。

“賀延琛,想死話,換個別的地方去死,這裏是醫院,樓下是車水馬龍的馬路,你可別從這地方跳下去,淨惡心人。”

楊謹衝著賀延琛就是一番怒罵。

賀延琛的腦海之中,被各種驚喜所襲擊,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他日思夜想的女人,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如同是從天而降一樣出現在他的麵前。

他覺得,一定是老天聽到了他的祈禱。

罵完了賀延琛,楊謹丟下了手中的拖把,轉身就走。

從懵逼之中回過神來的賀延琛,突然間像是覺醒了一樣,他立馬起身,從楊謹的身後,環住了她的腰身,隨之,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

他太想念楊謹了。

她離開明州城的這一年時間裏,他一直在尋找她,每天晚上,他都無法入睡,隻人借助酒,才能讓他的神智迷糊一點兒,不那麽想她。

這種想念,讓他有種錐心的疼痛。

“小謹,別走。”

他將自己的臉孔,埋在楊謹的頸間,溫熱的呼吸,輕輕淺淺呼在楊謹的脖間。

他淡淡的叫著楊謹的名字,語氣之中,有著一種斬不斷理還亂的思念。

楊謹的身形,隨著他的這麽一抱完全的瓦解了。

原本她已經隱藏了很好的情緒,在這個時候突然就無法安放了。賀延琛是不是真心實意的想她的,她不清楚。

她隻知道,在法國的這一年,她還是很想念賀延琛的。

哪怕,賀延琛將她傷的體無完膚。

為了不讓自己的自尊再一次被賀延琛踩在腳下**,楊謹狠心的推開了賀延琛的身體。

她麵無表情,裝作一副堅定的樣子,慢慢的離開。

心,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已經碎了一地,可是,她卻又必須裝作很堅強的樣子。

在脫離了賀延琛的視線以後,楊謹的整個完全的鬆散了下來,她找到了一個樓梯的腳落,狠狠的哭泣,好像是要把她心中壓抑了一年多的委屈,全部哭出來一樣。

夜裏,楊家一家人坐在一起,商討著小悠悠後續醫療費用的問題。

小悠悠的耳朵,是屬於先天性耳聾,每一次做康複,都是一筆不菲的醫療費用。

接下來,她還要做人工耳腡,要想用好的產品,又得需要一大筆的錢。

楊家在明州城,原本就是中產家庭,前一兩,又因為賀路強陷害楊默的事情,花了不少錢,雖說楊默開公司是掙了一些錢,可後來因為要去法國,就把公司給賣了,而他和楊謹合夥在法國開的舞蹈學校,還在初期經營階段,根本就賺不了幾個錢。

現如今,為了給小悠悠巨額的醫療費,楊家又陷入到了兩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