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離中楊謹覺得,時機己到,她該對將她吻的花枝亂顫的男人提點兒要求了。

賀延琛於她而言,不過是救命的稻草。

而她於賀延琛來說,興許隻是露水姻緣。

她說:“賀總,我哥哥的事情您能出手幫忙嗎?”

這一記提醒,如同一盆冷水一樣將正站在火盆頂上的賀延琛給澆醒了。

他推開了楊謹,轉身開始整理自己的衣服。

他的態度,己經很明顯了。

楊謹有些後悔了。

為了挽救現在的情況,她伸手主動的環上了賀延琛的後背,親他的耳垂。

賀延琛沒有一點兒回應,他隻是如鬆一樣站在那裏,感受著楊謹所能給他帶來的刺激。

這……似乎並不算什麽。

楊謹覺得她己經夠野了,可她並沒有想到, 她目前的這點兒撩撥,並不足以影響到賀延琛狀況。

他又燃起了一根煙,抽完了以後,他說:“我送你回家。”

說完,他拉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室,楊謹平靜了自己的情緒,卻沒有辦法壓製下自己心中的那份火熱。

想必,賀延琛也並不好受。

賀延琛送楊謹回家,一路上,兩個人都很沉默。

楊謹的心裏有些亂,她知道,她這是失敗了。

睡不到賀延琛,就沒有辦法讓他為了楊默的事情出手。

她慌亂了。

賀延琛將她送到公寓的樓下,讓她下車。

楊謹並不想放棄:“賀總,留個電話?”

賀延琛並沒有接她的話,她看的出來,賀延琛並不想給她電話號碼。

“你再去找張一宏律師,讓他對你哥的這件事情多操點心……”

說完,他準備開車離開。

站在他的車旁邊,楊謹像是做了錯事的孩子一樣,她知道,她今晚表現的並不好,大概是沒有打動賀延琛。

看著她沮喪的樣子,賀延衝她說道:“楊小姐,千萬不要用身體跟男人做交易,因為,極有可能,你的付出跟你的得到並不成正比。”

賀延琛開車離開,楊謹站在秋風之中獨自淩亂。

秋風又起,她全身上下寒意冰冷,留下的些許熾熱,興許是剛才賀延琛吻過的地方吧。

穿著他的衣服上樓,楊爸早己睡下,楊媽看著楊謹身上的男式西裝,再掃了一眼她脖間的吻痕,似乎是明白了幾分。

“小謹,回來了?”

“嗯。”

“有沒有幫你哥找到可以幫忙的人?”楊媽對楊默的事情,比較擔心。

作為一個過來人,她清楚的知道楊謹脖間的那些草莓代表了什麽。

“找到了,不過,人家不一定會伸手幫忙。”楊謹的心裏沒底。

楊媽輕歎了一口氣。

“那……好吧……”

看著楊媽失望的眼神,楊謹也很難過,她從櫃子裏麵,拿出來了一床被子,鋪到了窄小的沙發上,小公寓就那麽一間臥室,楊爸和楊媽住了,她就隻能是坐沙發了。

躺下了以後,她整個人稍微的放鬆了下來。

身上被賀延琛吻過的地方,微微的發熱。

就好像,此刻的他,還在自己身邊一樣。

杜思思的短信,在這個時候發了進來:“小謹,怎麽樣?得手了嗎?”

看到杜思思的信息,楊謹無奈的笑了一下。

黑暗中,她修長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忙碌著。

“親了,抱了,摸了,關鍵時刻,嘎然而止……”

“賀延琛這也太不是人了吧?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他竟然能忍住?簡直就是個禽獸,佩服,佩服……”

又和杜思思扯了好一會兒,楊謹和杜思思說了晚安。

明天一大早,她還得去找張一宏律師,畢竟,眼下能救楊默的人,就隻有張一宏了。

隻是,她手裏的錢,還差二十萬才能湊夠三百萬。

第二天一大早,楊謹就來到了當鋪,她將手中緊握著的一顆水綠的玉戒指,放到了當鋪老板的麵前。

“小姐,你這個物件,值三十萬……並且,還得是死當。”

三十萬?

這也太少了吧?

楊謹曾經拿過這個戒指去估過價,少說也得一百萬,這個當鋪老板,就隻給她三十萬?

可想到要救楊默急用錢,她也沒說什麽,同意了老板的話,幾分鍾以後,三十萬到了她的帳戶上。

到了張一宏律師的事務所以後,楊謹刷了卡,付了張律師的律師費,又簽了授權委托書書,辦好了一切手續,這才跟著張一宏去往了關押楊默的那個看守所。

張一宏亮明了自己的身份,進到了監獄之中,作為楊默的律師,他能見到楊默。

楊謹等在門外,她想第一時間知道楊默的消息。

算起來,楊默己經被關了十幾天了,他在裏麵到底是什麽情況,她不得而知。

一個小時以後,張一宏臉色陰沉的從看守所裏麵走了出來。

“張律師,我哥……怎麽樣了?”

“他……很不好。”

張律師的話,讓楊謹的心裏麵不由的咯噔了一下。

“不好?”

“他的案子,跟賀家有關係,賀家的那位孫少爺想弄他,很簡單。綜合他提供的證據和我多年的經驗分析,我用盡全力,最好的結果也得是八年。”

“八年?”

楊謹猶如被雷一擊。

楊默現在己經三十歲了,八年以後,他就是三十八……

與社會脫節上八年,他這一生,那可真算是完了。

“張律師,您還有什麽辦法嗎?”

“楊小姐,我覺得你現在關心的重點,不是我的當事人楊默得坐幾年牢,你應該擔心的是,楊默能不能全須全尾的從監獄裏麵走出來!”

張一宏的話,是在告訴楊謹,楊默在看守所裏出事了……

“我哥怎麽了?”

“我剛才見他的時候,他一身是傷,特別是眼睛,己經被打青了,我問過管教,說是看守所裏麵的犯人和楊默有矛盾,彼此互毆的。你覺得呢?”

互毆?怎麽可能?楊默那麽文弱的一個男人,他怎麽可能會跟別人打架?

這裏麵,難道還有什麽別的內情嗎?

就在楊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賀路強的電話又一次的打了過來……

“楊謹,我的條件你想的怎麽樣了?要不要打算答應我的條件呢?”

賀路強略帶幾分炫耀的聲音,從電話的聽筒裏麵傳了出來。

“賀路強,你可真無恥……”

楊謹咬牙怒吼,氣到渾身顫抖,卻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