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哥哥,我們終於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林萱兒歡呼著,緊緊抱住謝景瑞。

謝景瑞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甚至可以說是厭煩,輕輕翻了個白眼。

原本說至少是十萬的嫁妝,如今卻縮水到了三萬兩,三萬兩在京城也就將將夠買個原來的宅子。

而這林萱兒卻把抱著這些銀子,似乎並不想拿出來補貼府上的開支。

往日他出門便是和那些官宦子弟們飲酒應酬,在京城各大酒樓隻需掛賬,月底林婉兒自會派人去結賬,如今,他可是許久不敢出門了。

他調整了好一會,表情僵硬地扯了一下嘴角,“是啊,往後我們便是夫妻了,夫妻一體,理應共同麵對一切。往後,你有什麽打算?”

林萱兒微微眨了眨眼睛,不太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她有些不安地問道,“瑞哥哥,你這是什麽意思?是不是我哪裏做得不好,惹你不高興了?”

謝景瑞搖了搖頭,“不是這個意思,咱們如今已經是正式夫妻了,我的意思是,以後,我們與武定侯府那邊......”

雖然他將林萱兒扶正了,可是武定侯府似乎並不買這個賬,全程都是心姨娘處理的,侯爺和老夫人一個字都沒有說過。

不過,想想也是,放在京城哪個人家,剛與人家府上的嫡女和離,便將人家府上的庶女扶正了,這無疑是打了人家的臉麵,人家自然不會輕易接受。

聽謝景瑞提起武定侯府,林萱兒自然也有幾分明白,“武定侯府畢竟是萱兒的娘家,隻是父親如今正在氣頭上......”

她心裏明白,林青書雖然沒有絕情到與她劃清界限的意思,但是短時間內是不會原諒她的。若是謝景瑞謀個好前程,或許林青書便會接受他們了。

還是就是看姨娘的了,希望姨娘能說服父親,早點消消氣。

謝景瑞沉默不語。

見謝景瑞這副態度,林萱兒不免又有些心慌。

她也知道這件事讓武定侯府失了顏麵,而謝家則失去了靠山,謝景瑞定是擔心以後的日子不好過。

為了緩解氣氛,林萱兒不等謝景瑞多說,便笑吟吟地伸出手在謝景瑞跟前晃了晃,“瑞哥哥,你看這是什麽?”

謝景瑞一開始還一臉悻悻的,沒什麽興趣。

等到一看到那一遝銀票,立即便變了臉色,下意識伸手去拿,手伸到一半,又強行忍住了,明知故問地開口,“這麽多錢,你哪裏來的?”

他哪裏會不知道這定是林萱兒從嫁妝裏抽出來的,隻不過是裝模作樣地問一問罷了。

林萱兒得意一笑,手中的銀票在她指尖輕輕翻飛,“是姨娘給我的,她說我如今好歹也是謝家的當家主母了,身邊怎麽能沒有嫁妝傍身呢。”

當初林婉兒能在謝家橫行霸道三年,不就是因為手中有著豐厚的嫁妝?

她抿了抿唇,繼續補充道,“姨娘說,這隻是先給我的,往後還會再給我送些過來。她可真是疼愛我。”

雖然嘴上說得輕鬆,但林萱兒心裏其實有些心虛,因為回武定侯府拿這些當嫁妝的時候,姨娘說這是她所有的身家了。

不過,林萱兒並不擔心這一點,姨娘掌管著武定侯府的大小事務,隻要姨娘在武定侯府當一天的家,那麽武定侯府的油水便源源不斷,她自然也不愁沒有銀兩使用。

而謝景瑞兩眼都在發光。

原本祖母還讓他想辦法從林萱兒這裏弄些銀子來補貼家用,他還沒想出什麽好的辦法,沒想到林萱兒自己主動拿出來了。

謝家如今的情況確實不太樂觀,隻有支出沒有收入,他那微薄的俸祿顯得杯水車薪,有了這些銀票,謝家的日子也能稍微好過一些。

他馬上便笑意盈盈地說道,“姨娘可真是疼你,親娘就是親娘!”

林萱兒得意地扯了扯嘴角,“那自然是了,姨娘一直都很疼愛我。待姨娘說服父親後,相信父親也會重新接受瑞哥哥的。”

若是能讓武定侯重新接受自己,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想到這裏,謝景瑞動情地將她的嬌小身軀緊緊攬入懷中,他低下頭,輕輕在她耳邊呢喃,“這樣太好了,萱兒,有你在我身邊,真是我謝家最大的福氣。”

他已經失去了林婉兒,不能再失去林萱兒了,否則與武定侯府的仇隻會解不開了。

林萱兒最喜歡聽的就是這些甜言蜜語,每次聽到,她的心裏都會泛起一陣甜蜜的漣漪。

聽到謝景瑞的話,林萱兒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她的身體在謝景瑞的懷抱中逐漸放鬆,軟倒在他的懷裏,像極了一隻溫順的小貓。

謝景瑞看著她這副模樣,不禁輕笑起來,“夫人,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們就別為了這些無謂的事傷神了,如何?”

林萱兒此時已經被他親的迷迷糊糊,她感覺到自己的衣衫在不知不覺中滑落,露出了嬌嫩的肌膚,聽見謝景瑞的話,雲裏霧裏地點了點頭。

一夜過去,林萱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見謝景瑞站在窗前。

她想到昨晚的那些舉動,臉上不禁泛起一抹紅暈,她感到小腹有些墜脹,忍不住輕輕地揉了揉。

猶豫了片刻,她才輕聲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羞澀,“瑞哥哥,你在看什麽?”

謝景瑞聽到她的聲音,急忙轉身,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

他坐在林萱兒床邊,深情地望著她,“你醒了?都是我不好,你懷著身孕,我……我應該更加克製自己的。”

他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可是我實在是太愛你了,一見到你,就忍不住想要親近你。昨晚……我實在是沒忍住。”

忍不住什麽,不言而喻。

林萱兒隻覺得甜蜜至極,羞澀地垂下頭,低聲說,“不怪你,我,我也願意的。”

謝景瑞這才攬著她。

林萱兒看著外麵的天色,溫柔地說道,“先起來吧,夫君還要去處理公務呢。”

她如今就指著謝景瑞能早日掙了功名,讓她也能當當將軍夫人呢。

謝景瑞卻有些遲疑。

“怎麽了?”林萱兒見狀,問道。

謝景瑞皺著眉頭,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林萱兒立即追問,“到底怎麽了?你難道同我還有什麽不當講的?”

謝景瑞歎了口氣,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開了口,“萱兒,後日是兵部侍郎陳大人小兒的滿月酒,這本是個喜慶的日子,但……”

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和愁苦,“如今家中賬上並不寬裕,我實在是拿不定主意該送何賀禮才好。”

謝景瑞說著,目光有些躲閃地看向林萱兒,臉上露出幾分尷尬和不好意思。

他低下頭,繼續說道,“萱兒,是為夫沒用,沒能讓你過上更好的日子,連這種場合的賀禮都……”

林萱兒聞言,心中一暖,她輕輕握住謝景瑞的手,柔聲安慰道,“瑞哥哥,你何必如此自責呢?我們本就是同甘共苦的夫妻,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她從枕頭底下抽出幾張銀票遞給謝景瑞,“夫君,這些先拿出用,不夠我再給你添些。”

她拿銀子的時候其實是有些猶豫的,雖然銀子在愛情麵前不算什麽,但她還是記住了姨娘的一句話,一定要細水長流,所以,隻是抽了幾張出來。

謝景瑞卻是皺眉推卻,“這怎麽行?我怎麽能要你的銀子?這像是什麽話,你快收回去!我自己去想辦法!”

他可真是又當又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