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正在宮中查看下麵的人送來的秀女圖,永德帝身邊的大太監親自來通傳,說是讓她去一趟禦書房。
她進去的時候,戰晏行跪在地上,而戰晏殊則一臉平靜地立在永德帝身旁。
賢妃一下慌了神,連忙上前幾步,跪倒在永德帝麵前,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陛下,臣妾鬥膽請問,行兒他究竟做了何事,惹得陛下如此動怒?他年幼無知,若有冒犯之處,臣妾願代他受過,望陛下開恩。”
永德帝目光深邃,緩緩從案頭的奏折上抬起,冷冷地看著賢妃,“朕是真沒想到,這麽多年在朕身邊的竟然是這樣的人!”
賢妃的心猛然一緊,她感受到永德帝話語中的寒意,仿佛連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
她強忍著心中的恐慌,再次磕頭,聲音更加卑微而懇切,“陛下息怒!”
永德帝冷哼一聲,將手中的奏折重重摔在案上,那聲響在禦書房內回**,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朕原以為,賢妃恪守本分,教子有方。卻不曾想,原來,你竟然掩藏的這麽深!”
“陛下,臣妾冤枉啊!”賢妃的聲音帶著哭腔,但她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不讓淚水滑落,“臣妾自問入宮以來,始終對陛下忠心耿耿,請陛下明鑒!”
永德帝站起身,緩緩踱步至賢妃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證據確鑿,你無需再狡辯!”
說著,他將手中的一封密信摔在賢妃的臉上。
賢妃撿起來一看,臉色大變,原來這是前朝餘孽與賢妃的密信。
賢妃顫抖著手,將密信反複閱讀,她抬頭望向永德帝,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與絕望。
“陛下,這封信是偽造的!臣妾從未與前朝餘孽有過任何瓜葛,更不可能寫下這樣的信件!”
永德帝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但隨即又被冷硬所取代,“偽造?你以為朕會輕易相信這樣的說辭嗎?這封信上的字跡,朕已經找人比對過,確是你的筆跡無誤。而且,信中所言之事,與朕掌握的其他證據相吻合,你還有什麽可狡辯的?”
“朕真沒想到,原來你竟然是前朝公主!”
永德帝的話如同晴天霹靂,讓賢妃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她癱軟在地,臉色蒼白如紙。
“陛下……臣妾,臣妾真的冤枉,這封信,這封信定是有人偽造,想要陷害臣妾!”
“你以為,你隱藏得夠深嗎?”永德帝的聲音冰冷而無情,“帶人證!”
緊接著,前東江侯府的老夫人被帶了進來。
東江侯府當年初抄了家,念在老夫人年事已高,隻是貶為庶人,並未驅逐出京。
“母親,母親,你怎麽來了?”賢妃詫異地問道。
“我不是你的母親,你並非我親生!”老夫人跪倒在地,說道。
賢妃聽到老夫人這番話,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靂,她猛地退後幾步,臉色煞白,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不可能……母親,你一定是弄錯了!我從小在侯府長大,我怎麽可能不是你的女兒?這一定是有人故意編造的謊言,想要離間我們母女!”賢妃的聲音帶著哭腔,她的情緒幾乎崩潰。
“當年老侯爺將你帶回府的時候,隻知你是老侯爺的外室女,老侯爺懇求我將你養在身邊,老侯爺在世時,從未向我透露過你的真實身份!”
“這是當年老侯爺將你帶回府時,從你身上發現的。”
老夫人顫抖著手,從懷裏緩緩掏出一個精致的玉佩,那玉佩通體溫潤,散發著淡淡的光澤,顯然是價值不菲之物。
而這,明顯是前朝皇室之物。
“老侯爺將這玉佩一直埋在院裏的海棠樹下,抄家之時,幸虧老身長了個心眼,將它挖了出來!”
“不,不可能,母親,你怎麽也跟他們一起汙蔑女兒?女兒知道哥哥被害,東江侯府被抄家,你怪女兒袖手旁觀,可是,母親,你也不能這樣陷害女兒啊!”賢妃聲俱淚下。
這時,一時在旁邊冷眼旁觀的戰晏殊開了口,“既然賢妃與老夫人各執一詞,不如,我們遵循古法,進行滴血認親,以事實說話,讓真相大白於天下。”
此言一出,賢妃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恐慌,她自是知道自己身份的,若真的滴血認親,那麽,一切都會敗露了。
戰晏殊的話剛落,便有一個小太監端著一碗水進來了,一步步走到了賢妃和老夫人麵前。
“賢妃娘娘,老夫人,請。”
賢妃望著那碗清水,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這一滴血下去,要麽證明自己的清白,要麽就徹底揭露了她的秘密。但她別無選擇,隻能硬著頭皮,顫抖著伸出手指,在那清澈的水麵上輕輕一劃。
與此同時,老夫人也緩緩伸出手,兩人的血滴幾乎同時落入水中,那一刻,整個房間都靜得隻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那兩滴血在碗中緩緩擴散開來,卻始終沒有相融的跡象。
賢妃的臉色瞬間失去了血色,“這,這隻能說明本宮與老夫人無血緣關係,也不能代表本宮便是前朝皇室之人。”
嗬,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戰晏殊冷笑一聲,接著說道,“再帶人證!”
兩名侍衛押著心姨娘走了進來,心姨娘的出現,讓原本就緊張的氣氛更加緊繃。她臉色蒼白,眼中滿是恐懼與不安。
“賢妃娘娘可認得此人?”戰晏殊睥睨著賢妃。
賢妃一見心姨娘,臉色煞白。她與心姨娘這麽多年來,一直相安無事,前陣子心姨娘通過暗線聯係上了她,沒想到今日她也被帶進了宮中。
“此人是武定侯府的姨娘,多年前本宮出外遊玩,曾救過本宮一命。”賢妃故作鎮靜地說道。
“僅僅是救過你一命嗎?”戰晏殊銳利的目光在賢妃和心姨娘之間來回掃視。
“當然,本宮感激她的救命之恩,所以這些年來一直對她關照有加。”賢妃說道。
“哦?那還真是巧。”戰晏殊冷笑一聲,隨即轉向心姨娘,“心姨娘,你可有什麽要說的?”
心姨娘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了,她抬頭看了看賢妃,又迅速低下頭去,聲音幾乎細不可聞:“奴婢……奴婢隻是感激娘娘的恩德,並無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