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闕吻得人喘不過氣,他根本沒給崔雪時開口的機會。
她體內餘熱緩緩上浮。
沈闕的手指也慢慢滑至崔雪時的脖頸肩頭,二人鼻尖頂在一齊。
沈闕指腹撥動著崔雪時幽長的眼睫,離了她的唇又輕點了幾下。
“允嗎?”
他試探性地脫下她濕透的薄衫,唇瓣落在她鎖骨上。
崔雪時哪能開得了口,但此時的她也清楚明白沈闕接下來要做什麽...
“你不說,我便當你允了。”見崔雪時沒有掙紮,麵頰的緋色紅得可愛。
他甩開身上內袍,也不管門外水桶落地的聲音,繼續纏綿...
沈闕鬆了床幔,抬起她的蜂腰扯散腰帶,軟嫩肌膚緊貼在身,她嚶呼的聲音撩得他愈發用力。
中毒的究竟是誰,沈闕已分不清,此刻的他感覺自己也是那禽獸,逮著她絕不放手,偏還不滿足地咬耳,“崔雪時...多叫幾聲...”
“嗯...”崔雪時大腦一片空白。
......
朝陽初升,沈闕照舊早朝,一路上春光滿麵,絲毫不見疲勞,反倒是肅文帝眼下吊著兩坨黝黑印記。
肅文帝像個怨婦一般盯著難掩笑意的沈闕,心裏想,“你倒高興。”
皇帝揉了揉鼻梁,神情平淡:“胡廣仁何在?”
頭戴籠冠,一身灰紋官服的胡廣仁目如朗星,儀表堂堂,他側身拱手道:“臣在!”
“胡卿啊,朕...想由你來做這與北彧使者和談之人,你說你能否勝任啊?”肅文帝低聲。
“臣...臣...”
他悄悄往後瞟了一眼沈闕,見沈闕眼簾微閉允他開口,胡廣仁才放鬆道:
“陛下給予下臣厚望,與北彧使者談判也是表大齊國氣,臣定能勝任!”
肅文帝拍手叫好,直起身道:“好!明日北彧使者就會到京都,他在大齊之時全由你安排!”
“退朝——”
胡廣仁退朝後往沈闕身側走過,快速留下一句,“密信公主府,消息於太師不利。”
沈闕慢慢走上前,胡廣仁便在下梯時佯裝崴了腳,怵在梯邊揉腳。
“可查到是何人字跡?”
胡廣仁嘶嘶直叫,大聲道:“多謝太師關心啊,臣揉揉就走!”
隨後見左右無人才小聲說:“太師放心,不出三日一定給您查到,公主這兩日陰晴不定,那密信昨日就被燒了個幹淨。”
“幸是我模仿字跡抄錄了一份...”
沈闕點頭往梯下走去,“戌時萬鬆酒樓甲字號房,密信交給青峯。”
胡廣仁挺直了腰杆,一瘸一拐下梯,在旁人眼裏他或許是公主府的幕僚,是蕭媞箏豢養的男寵。
可實際...他五年前就聽從沈闕差遣,早早潛伏在蕭媞箏身邊,傍著她公主的身份走後路中了進士。
蕭媞箏還自以為胡廣仁入朝為官都是為她辦事。
好好一個公主,沒那個腦子還偏要伸長了手到前朝幹政,簡直庸人自擾...
沈闕已到刑部牢獄,刑部陳尚書領著他往前走。
“太師以挑動兩國交戰為由將沈南瑾關進牢獄,此事可通知了陛下?”陳尚書謹慎問。
“他死了還需通知上頭那位?”
陳尚書擦汗,“可這...這畢竟是您的世族親人,他也沒理由被處死在刑部啊!”
他可不想給自己沾上麻煩,好不容易升任尚書,可別因這一條人命就丟了!
沈闕冷笑。
“處死?誰說是處死?他畏罪自殺,自盡賠罪,下臣有這般自覺之心,陛下應當高興才是。”
畏罪自殺?!虧他想得出來!
陳尚書大為震驚,這沈闕怕不是要殺自己的親兄弟!
可他的臉色卻如此平靜...
“太師說得是...”
他打開最靠內的牢門,裏頭幹幹淨淨隻擺放著案幾和蒲草。
陳尚書沒敢對這個剛凱旋的將軍動手,起初他隻以為沈闕送他入刑部,是他作為兄長對堂弟的懲戒罷了。
所以他給沈南瑾添了壺好茶。
沈南瑾悠哉悠哉提起茶壺倒茶,抬眸見沈闕前來,他苦笑著,“兄長奪我愛妻,還有臉將我關在此地?”
陳尚書識趣退下。
沈闕揉著指尖上前,從腰間掏出結親契約撕了個稀碎,“妻?什麽妻?”
“哼,你以為隻有一份嗎?”沈南瑾冷靜地喝了一口茶。
“沈家若起大火,任你寫個千八百份也將成灰燼。”沈闕灑下紙屑。
碎紙落在茶水裏,沈南瑾扔開茶杯,氣憤道:“你也是沈家之人!前幾日不是還在我麵前自稱長輩,說長兄如父嗎?”
“就算我二房與你不夠熟稔,但沈府也是祖母的家!你身上也淌著她的血!”
“崔雪時嫁進沈家,不也是壯大我族勢力?”
“在這個京城我還不需要用一個女人來增勢力。”沈闕睥睨他說。
“沈闕,你這麽護著她,昨夜官服都沒換就跑到沈家帶走她,你莫不是喜歡上她了!”
“覬覦堂弟之妻,你真是齷齪!”
沈闕笑了,走上前踹了沈南瑾一腳,他本就坐在草席上,不算得穩。
這會兒被沈闕踹到,還沒起身又被他踩住手背,沈南瑾連連叫痛。
沈闕彎唇,“齷齪?她與你退婚,你都敢給她下千情散,逼她就範。”
“我不過是喜歡上了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談何齷齪?”
“你...你果真!”沈南瑾被踩到齜牙咧嘴。
沈闕鞋履來回擰著他的手,嘴角抬起久違的爽感。
他緩緩蹲下身,抽出袖口的短刀,鞋履輕輕一抬,沈闕往他手背紮下刀刃!
“啊——呃...沈...你...”
“我可以賞你全屍,但不是為了什麽沈家的狗屁兄弟情,而是你的千情散恰為我助力。”
沈闕眼神裏充斥著得意炫耀,看他的表情似是在回味著昨夜纏綿柔情!
沈南瑾難以置信地撐頭看他,“你...她...”
“你放心,等你到了下麵,兄長會給你倒上婚宴的喜酒。”沈闕拔出玉刀,抬手要刺入沈南瑾的脖頸。
“不...!”
然而刀刃才剛挨著他的脖子,身後一道女聲打斷:“沈太師這是想殺人?”
“沈太師啊,明日使臣就到了,好歹沈小將軍也是在戰場廝殺的勇士,當真不讓他去見見北彧使者?”
沈闕收回刀回頭,循著聲音望向立在牢門前的蕭媞箏。
她臉上化著濃妝,“本宮覺著胡廣仁缺個幫手,特地進宮向父皇說了一通。”
蕭媞箏玉指指著沈南瑾,“沈太師,這個人,本宮要帶走。”
“你知不知道他對崔雪時做了什麽?”沈闕僵硬了一瞬,凜聲問。
“聽說了一點兒,所以本宮才要將他帶走,本宮也要提醒太師切記以大齊為重。”
蕭媞箏走到沈南瑾跟前,支出手拉他起身。
又將右手放到他臉上撫摸了一陣,“長得不錯,難怪崔雪時以前能看得上。”
沈南瑾欣喜了陣,以為這位公主是崔雪時的宿敵。
他剛準備開口,蕭媞箏那隻摸在臉上的手霎時鬆開,換來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算本宮賞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