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藥後,飛揚的體溫漸漸的恢複正常,宋子齊見她無大礙,起身離開。
遇見站在門外的童靖翊,挑釁道,“你一點都不了解飛揚,隻要你放手,我可以容忍你的無禮挑釁。”
童靖翊挑眉,“我們的家事,就不勞言相操心了,柴管家,送客。”
宋子齊冷哼一聲,離開。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飛揚慢慢的恢複了意識,虛弱的睜開眼,看著守候在一旁的童靖翊,“你……采兒呢?”
“她守了你幾天幾夜了,我見你體溫正常了,讓她先去休息會。”
飛揚慢慢的坐起來,靠著床頭,“哦。”
“才剛剛好點,怎麽坐起來了?”
“躺了那麽久,坐會……”
“那我把采兒準備的粥端來。”童靖翊細心的吹涼了,一勺勺的喂給飛揚吃。
“你是不是有話要問我?”飛揚見童靖翊一直不開口問,忍不住的自己問了。
“你想說自然會說。不願說那就罷了。”那種被當成外人的感覺,讓童靖翊很不爽。
“也沒什麽……”飛揚的思緒有點飄遠,“當年先皇後縱火,本欲燒死我和皇兄,沒想到母後早就為我和皇兄籌謀好,拜托了她的師兄想辦法帶我們逃離,那場大火,我和皇兄被救,但是母後卻……”
“這個我知道了,白皇後,在大火之前已經服毒身亡。”見飛揚有些詫異,童靖翊補充,“上次你酒後說的。”
“哦。”原來是這樣,飛揚繼續,“皇兄的以前的性子不是如現在這般沉穩,謀定而後動,衝動,好打抱不平,但是有一天,因為他的衝動,讓我們陷入了絕境,這病就是那時候落下的……”
“夏墨說,你是中毒了。”不是病,不願同他說嗎?“了然說,閻羅神醫莫君然也對此束手無策。”
“身中劇毒,在鬼門徘徊,皇兄為了救我,才回宮的,因為他聽聞國庫內有天香舍利。”如果當時,洛天能忍住內心的衝動,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了?他們三人依然過著悠然自得,笑傲江湖的日子。
“後麵的事,你應該知道了,那個瘋子開出條件,讓皇兄打退外敵,就交出天香舍利,”正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當時旻國正處在內憂外患之中,各皇子為爭奪那至高的皇位,不擇手段,爭鬥不斷。”
“到最後,先皇毒死眾皇子,將皇位傳
給了打退外敵有功的皇上?”童靖翊不解,“那為何,皓皇子會……”
“當時皓兒年幼,沒有參與奪位,其實皓兒是我和皇兄救下的……”先皇是個瘋子,“他的母親,懿貴妃,是母後的堂妹,當日若沒有姑姑相助,我和皇兄說不定也逃不出那場大火。”
對於皇室的愛恨糾葛童靖翊不是很感興趣,“既然已經拿到天香舍利,你怎麽……”他隻關心飛揚的身子。
“天香舍利世間僅有三顆,據說旻國皇室擁有兩顆,一顆被我服下,一顆被先皇吃了。”飛揚嘴角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君然為了尋得另一顆,開始漂泊江湖,為根治我體內的毒素,鑽研醫術,一切都是徒勞。”
“找到另一顆天香舍利,你的毒就能根治?”童靖翊的心不禁佩服起飛揚,若她不說,他從來看不出,這樣堅強獨立開朗的女子會身患劇毒,“你到底中了何毒?”
“噬魂散。”見童靖翊不知,“北琅國皇室秘藥,用來懲治通敵賣國的不忠之人,研製之時,就未想過需要解藥。中毒者猶如置身冰火之中,受盡煎熬,心火燒,身溫冰,大部分人都是承受不了這種痛楚,自盡而亡。”
“你……”心不由自主的隱隱憐惜,“這些年,你都是如此煎熬?”
“嗬嗬。”飛揚見童靖翊表情凝重,笑道,“沒關係啦,我服下了天香舍利,克製了毒性,你看我平日裏像有事的嗎?隻是這次不小心染了風寒,才會引發毒性。”
她怎麽還能笑得如此燦爛?“若是找不到第三顆天香舍利,會如何?”
“不知道。”她根本無法預算她還有多少日子,天香舍利難得,天山雪蓮亦不是常見之物,又有多少雪蓮?“若是在沒有尋得天香舍利之前,我再病發……而雪蓮用盡……好啦,何必想這些呢?”她隻要好好過活著的每一天就好,她在這世上的每一日都是撿來的,若是沒有穿越,那日是不是她就已經去世了?
飛揚見童靖翊還想問,“我有些累了。”飛揚慢慢躺下,蓋好被子,“我醒來就不會有事了,你也去休息吧,謝謝你的照顧。”
“好。”童靖翊離開,並沒有去休息,而是立馬去找夏墨,夏墨已經睡下,被童靖翊的突然造訪嚇到,穿著單衣,看著推門而入的童靖翊,“大晚上的,你是要做什麽?”
“你知道噬魂散嗎?”
“噬魂散?”夏墨不解,“你
突然問這個幹什麽?”這噬魂散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飛揚醒了。”
“難道?她中了噬魂散?”這毒……“她的樣子不像是中了此毒。”中了這毒的人,生不如死,往往一心求死,她不像啊。
“她又服了一顆天香舍利。”
夏墨咽了咽口水,“天香舍利……這東西聽著好聽,其實是一種劇毒……難怪……她走的是以毒攻毒之路。”
“那天香舍利是毒藥?”
“怎麽說呢?傳聞很多,說是療傷聖品,也有說是毒藥之王,不過我師父曾和我說過,天香舍利,若是常人服下,會筋脈爆裂而亡。若是功力不深厚的人服下,也會控製不住翻騰的氣血,要想將其會為己用,並需要有常人所沒有的絕世內力……這公主之前服過噬魂散,不好說……”
“她告訴我,她還需要一顆天香舍利,才能根治。”童靖翊忍不住的擔憂。“你不是說你師父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看透世間世事的高人,不如休書一封,問問他老人家。”
“你如此上心她的事?”夏墨忍不住勸道,“趁此時還未開始,不如就這樣吧……她這毒,隨時會……”
“讓你問,你就問,廢話什麽。”童靖翊不想聽,離開之時,再次叮嚀,“記得幫我問!”
站在院子內,望著月光皎皎,想起之前那個喝酒的夜晚,再想起這幾日心中莫名的悸動,童靖翊歎息一聲。
“將軍為何歎氣?”
“你……”看著從樹上躍下的了然,“你怎麽坐樹上?”
“今夜月色皎潔,小和尚忍不住出來賞月。”公主有一次從鬼門關回來,他休書給師父,讓他不用擔心,剛放完鴿子,卻發現童將軍站在院內望月歎息,他有八卦了。
“哦。”童靖翊隨便胡謅一句,“隻是感慨月有盈晴圓缺罷了。”
了然也不點穿他,隻是忍不住提醒,“將軍有時間感慨風花雪月,不如想想,為何公主重病之事,言相會知道。”
童靖翊這才想起,確實,之前一直擔心飛揚,倒忘了這事,“多謝提醒。”
“不客氣。”了然伸出左手,“阿彌陀佛,既然對施主有用,是不是該賞些身外物?”
這了然小和尚果然同秦媽說的那般,很愛錢,童靖翊掏了塊碎銀給他。
了然接過,合掌,“阿彌陀佛,兩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