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飛揚,旻國當朝皇帝的最心愛的妹妹,據說皇帝為了她提議修葺了一座曦光殿,殿內極盡奢華,飛簷鬥拱、雕梁畫棟,屋內的每一件擺設都是皇帝親自挑選,白玉的地麵鋪著珀斯的毛毯,屋內更是放了六顆碩大的夜明珠,以供晚上照明。
今年七月七日,就是飛揚及笄之日,幼時洛天曾同她說,要為她尋找一如意郎君,要為她親自束發,讓她一生快樂無憂。
如今離飛揚及笄之日還差半月,飛揚卻在禦花園的一角遇上了她永遠都不想遇見的一幕。
飛揚本是見今日天氣不錯,難得離開她的宮殿,來禦花園內走走散散心,不料就讓她看到了這一幕。
她的未婚夫言子齊,此時正摟著一宮女,在假山的背麵不知說著什麽甜言蜜語,宮女衣衫不整,香肩微露,酥胸若隱若現,而她的未婚夫卻將腦袋深埋在宮女的懷內,這一幕讓飛揚再也無法忍受。
這就是說要與她白頭偕老的男子,這就是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男子,這就是那個說此生隻愛她一人與他天長地久的男子,飛揚雖說已經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十五年,已經習慣了這裏的生活,但是她的骨子裏,依然有現代人的思想,她無法忍受一夫多妻,男子三妻四妾的生活。
飛揚轉身想要離開,卻被貼身宮女采兒拉住,采兒是飛揚的心腹,傳音入定道,“公主,你仔細聽。”
飛揚皺眉,強迫她自己心定下來,側耳傾聽,隱約聽見,“記得將這些每日加在皇上的茶水裏。”
飛揚悄然離去,待到無人處,“今日之事,不可與他人道,三日內,我要這女子在宮內消失。”
“皇兄。我的及笄之日可否推遲。”飛揚推開禦書房大門。
洛天望著兩手抓緊裙擺的站在門口的飛揚問,“你想通了?”
“皇兄不是一直反對我與言子齊的婚事,如今我推遲及笄之日,不正如皇兄所願?”當初讓她嫁的也是他,後來因為兩人政見不和,反對的也是他。如今……上天完成了她的心願,賜給了她一個親人,她怎能為了愛情,而背叛他,讓他受到傷害?她唯一的哥哥,她唯一的親人。
“隻要你想嫁,哥哥尊重你的意願。”洛天頓了頓,說:“可能告知哥哥,你為什麽改變主意?你不是非他不嫁?”這轉變會不會太快了?
“我要嫁的是要與我心心相惜,隻對我一心一意的。”飛揚的手緊緊握成拳,說:“可是如今,我卻看見他在禦花園內調
戲宮女,前些日子,我還聽聞他納了城中首富的小女兒為妾。”若隻是政見不和也就罷了,如今看來,事情遠遠沒有他們知道的那麽簡單。
“此事當真?”洛天放下手中的筆,抬頭問。
“我想不假。”這意味著什麽,不用她多言明,洛天也會明白。其實飛揚明白,這些都是借口,說服她自己放棄的借口。
洛天站起,走到飛揚身邊,拉起她的手走進內室,“妹妹,和我說說心裏話,可好?自從我奪了這皇位後,你就與我越來越疏遠了,可是在恨我?”
“哥哥可曾後悔?”飛揚不答反問。
“不曾。”洛天抬頭望著桌上供著的劍說:“這天下本應該就是我的。”若是當初不是他的一時意氣用事,說不定此時他們三個依然攜手笑傲江湖,過著舒心暢意的日子。
飛揚歎一口氣:“哥哥不曾後悔就好,妹妹從來不曾恨哥哥,隻希望哥哥能開心,哥哥是我最重要的人。若言子齊還是當年的言子齊,我定非他不嫁,可是哥哥你也知妹妹的心性,我要的隻是那一心一意。我可以不管他與哥哥你之間的明爭暗鬥,卻不能容忍他的花心。”那一句,我不能容忍他傷害你,若是說出,哥哥定會內疚不已。
“是哥哥對不起你,明知道你要的是什麽,卻還是帶著你回到宮中,讓你置身於這複雜的皇家之中,飛揚,權力真的是一件可怕的東西,如果有天我被權利所蒙蔽了雙眼,你是否也會像今日舍棄言子齊一樣,把我也舍棄了?”他不知,若是有一日,當飛揚和權力放在一起,他會選擇什麽?
“不會,我會拿起那供桌上的飛雪劍,將你眼前的權利全部斬光。”飛揚嘴角上揚,將臉埋進洛天懷中,說,“隻要哥哥疼我的心不變,我就永遠不會棄哥哥與不顧。”莫名穿越的這陌生的世界,沒有洛天的悉心照顧,她一個人如何活下來?本就是孤兒的她,渴望親情,而洛天給了她所需的,他們倆從小相依為命,從洛天那,她也知道了他們的身世,同是苦命的孩子喲。
翌日,曦光殿內
“公主,言大人來了。”婢女采兒一如既往的直接帶著言子齊進了內殿。
飛揚看著言子齊那張笑的一如往常的臉,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虛偽,“采兒,以後沒我的吩咐,閑雜人等不得不經通傳入殿。”
飛揚這話一說,采兒自然明白是什麽意思,這言大人,她也不喜歡的很,“奴婢遵命,”朝著言子齊微微行禮,道,“言大
人,您請回吧。”
言子齊才不會理會采兒,上前想握住飛揚的手,被飛揚巧妙的避開,不解的問,“飛揚,你又在發什麽公主脾氣?”
“言大人,男女有別,禮不可廢。”飛揚正色道,“本公主的名諱豈容隨便叫喚?”
言子齊這才重視起今日皇上和他說的話,“今天皇上和我說,你要推遲及笄之日,這是為何?你是不是聽了誰的閑言碎語?”言子齊看著采兒還站在一旁,說:“采兒你退下,我和公主有話要談。”這采兒越發的沒有規矩了。
采兒可是飛揚的人,剛公主都發話了,自然是不必再理會這言大人的吩咐,尤其這大人,還如此的傷害她家公主。
言子齊見采兒站那一動不動,伸手一拍桌子,手有些微微顫抖的指著采兒說:“你難道沒有聽明白本相的話?”
“言相要發威,請回您的丞相府,別忘了,這是本宮的曦光殿,輪不到你來教訓本宮的人。”老虎不發威,當她是hellokitty?一想起昨天的事,飛揚就一肚子火,當初她是哪個眼睛瞎了,盡然沒看出他是這樣的人?仗著他長得帥氣?就用美男計嗎?
“孫飛揚,你這到底在鬧什麽?”言子齊不解,之前不是好好的?怎麽突然就這樣了?莫名其妙。居然在他麵前自稱“本宮”,這可是第一次。
飛揚看著言子齊那莫名其妙的臉,就覺得好笑,冷笑一聲問,“王家三小姐,是否如傳聞一樣,美豔動人,詩書畫三樣皆絕?”
言子齊聽飛揚如此問,懸著的心總算是有著落了,原來是吃醋了,他淺笑著坐下,順手給自己倒了杯茶,剛要開口:“飛揚,其實……”
“送客。”飛揚可不想再聽他滿口謊言。
“飛揚……”言子齊被飛揚的態度,弄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歎息道,“我過些日子再來看你。”
望著言子齊離去的背影,剛剛強勢的飛揚,眼內的淚終於忍不住無聲的滑下。
采兒站一旁,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家主子一向堅強,這是她第一次見她流淚,當年見到她時,她病得那麽重,奄奄一息的躺著,也不知道何時能好,卻依然笑得那麽燦爛。
如今……“公主……”
“沒事。”飛揚咧開嘴,劃出一個完美的微笑,“采兒,我隻是在祭奠我的初戀。”少女懷春總是夢,該醒了,不是她自己不夠好,也不是這個男人不夠優秀,而是不適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