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念安白嫩的小手將洛煜珩的手腕一把握住,楚念安揚起了小腦袋瓜兒望著他,神情嚴肅。
洛煜珩也是十分的好奇,明明這丫頭這麽小小的一隻,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這麽大的脾氣。
“隻是不小心被燙得而已,怎麽這麽大驚小怪呢。”
“看你這傷怕是也有些日子了,一開始的時候肯定又沒放在心上吧,嗯?”楚念安音調一揚,一語中的,“我還以為咱們兩個認識的時間這麽長了,也能算是個朋友了,受傷了居然還要瞞著我,怎麽,是怕我送你傷藥然後能把你毒死不成?”
楚念安看著洛煜珩手上的燙傷便覺得一陣氣憤卻依然不自知,聽出了楚念安話裏關心的語氣,洛煜珩的嘴角已經是抑製不住的揚起。
“這麽關心我啊,難不成——又喜歡上我了?”
洛煜珩試探性的開口,眸光偷偷瞥了一眼楚念安,楚念安伸了伸脖子,開口說話的時候一著急,差不點兒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誰,不是,什麽叫又?本姑娘就沒喜歡過你行不行,這隻是出於身為朋友的關心而已,麻煩你不要腦補這麽多好不好。”
“也是,你看看哪個女人像你這般如此狂躁,你還是趕快收斂收斂自己的形象吧,不然我怕你啊,到時候是真的嫁不出去了。”
洛煜珩淡淡的開口道,不過這話楚念安可就不愛聽了。
“什麽?狂躁!你丫的要不總是氣我,能逼得老娘現出原形嗎,你還好意思在這兒說呢!”
楚念安握緊了拳頭在洛煜珩的麵前嚇唬式的一揮,可叫洛煜珩給抓住了時機。
“你看你看,你現在這樣,哪裏像個女孩子家家的。”
“那又怎麽了,”楚念安下顎一揚,“我相信,我這麽魅力無窮,總會找到一個喜歡我待我好的人,不過當然了感情這種事情是雙向的,所以我以後肯定能遇到一個我喜歡他,他也能喜歡我的人。”
楚念安笑著道,看她這副信心滿滿的樣子,洛煜珩實在是不想說一些打擊她的話,但,他還是說了。
“兩情相悅當然好,不過又談何容易。”
說罷,洛煜珩歎息了一聲,抬頭望了一眼天邊。
想當年他母妃不也是如此?
出身將門,繼承衣缽,成了全鳳玄國最為年輕的女將軍,卻為了自己心愛之人,甘願從戰場脫下戰甲,走入這紅黃交替堆砌而成,一眼望不到天外的宮瓦之中,亦願意重新披上戰甲,為了心愛之人重征沙場。
她用了自己的一生來做賭注,不過幸好她最終並沒有賭輸。
雖不能和她父皇一生一世一雙人,但是卻能長相廝守,因為他們無法衝破來自登基之初,那些老臣們給他的莫大的壓力和留給他難以抉擇的難題。
這也是唯一可惜的一點。
不過對於洛煜珩來說,隻要他的母後能夠開心,別的事情也都無所謂了。
楚念安覺得這氣氛不對,不由得嘖了嘖舌,“聽殿下這意思,身上還有不少故事啊?莫非是以前喜歡過哪家的姑娘,你自戀又自信,結果那姑娘撣都不撣你一下,讓你傷心落淚痛苦欲絕——哦,我知道了,怪不得你說你對女人不感興趣,原來是留下了心理陰影了啊,對不對!”
楚念安恍然大悟了一聲,可話音剛落,就被洛煜珩彈了一記腦瓜崩兒。
“對什麽對,對對!真不知道你這腦子裏麵整日裏都是一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怕不是話本看多了吧,我看你不去編畫本子還真是屈才了。”
“多謝誇獎,其實你還真別說啊,我之前還真是有這個想法。”
隻是想法歸想法,可惜沒能實現得了。
洛煜珩一時之間被楚念安氣得有些無語子,這女人方才還說什麽,他總是氣她?
明明是她總是氣他,反過來了才好吧!
太陽漸漸從天空中劃落,遠遠的掛在了天邊,為遠處的天染上了火紅一片,就像是一朵一朵絢麗的玫瑰花在天空中綻放。
而這,也是在為即將到來的黑夜所預示著。
見天色也不早了,楚念安覺得自己也該回別苑府休息一下了,畢竟她午覺都沒睡,又在如此高度緊張的環境之下度過了一整個下午,現在可是又餓又累。
洛煜珩亦是如此,不過他還有些精力,能把今天送過來的一些記錄了最近在鳳玄國以及其他各國大大小小所發生的最新的事情的文卷,爭取在晚飯之前看完一多半去。
隻是在臨走之前,楚念安扔給了洛煜珩一瓶傷藥,又順帶提醒了一句,別忘了把竹籠裏的東西帶去典獄司,而她也保證了自己今天對於這件事情就當作是什麽都不知道,關於蠱蟲一事她也不會向第二個人透露,至於林小,全權是一場重感冒罷了。
雖然洛禦風並沒有要求楚念安去保證一些什麽,但是洛煜珩不由得不承認,這丫頭還是挺聰明的。
等到洛煜珩回到夜凝殿的時候,扶影已經在那裏候了多時,一看進來的人是洛煜珩,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驚訝之情。
“爺,這麽快就回來了?!”
“怎麽,你難道還想讓我一直不回來了不成,幹脆讓我直接住在那裏一晚上算了。”
扶影訕訕一笑,“如果是跟楚姑娘的話,那也不是不可以!”
“想什麽呢你!”
洛煜珩一巴掌就拍在了扶影的腦袋上,不過力道一點兒都不大,隻是像平常那般玩笑而已。
扶影被打的頭一歪,“哎呦”了一聲,難道他說的不對嗎?他看他家王爺心裏就是有這種小小的期待才對吧!
不過當然了,這種話扶影可不敢當著洛煜珩的麵說出來,不然的話他可真的害怕會被他家王爺給直接一巴掌拍成肉餅!
“早上的時候還嚷嚷著一定是隔壁那丫頭的熏香出了問題,所以才害的林小這樣,怎麽,我看就這一下午的功夫,你這是對她改觀了不少啊?不是我說你,你這做法可真是有些牆頭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