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洛煜珩直接點上了楚念安的睡穴,彼時,勻稱的呼吸聲變得更加的沉。
“好好休息吧。”
洛煜珩低眸望了一眼楚念安,深情款款之中似是一眼千年,繼而毫不費力的將楚念安打橫抱起,帶著她一同下了馬車。
“你且先回夜王府吧,我將她送進去便回來。”
先前洛煜珩已經派人回來告訴成果他們消息,宮中需要處理的事情有些複雜,可能會晚些回來,所以不用擔心回來太晚會讓成果他們放心不下。
“是。”
扶影領了命令,牽著巡風便離開了,而夜王府中成果和一眾護衛已經在府中等候了多時,直到扶影回去了之後,這才皆輕鬆了下來。
而洛煜珩懷抱著楚念安進了別院府,一路將她送到了她所住的房間裏,將她放到了床榻上,替她脫下了鞋子。
“出門之前也不把被子疊好,就這麽堆在了這裏,等到要蓋的時候你倒是挺省功夫。”
洛煜珩歎息了一聲,搖了搖頭,簡直就是操心不已,至於這屋子裏的其他地方,洛煜珩可是不敢去多看一眼的,生怕看見了什麽不該他看的東西。
洛煜珩將**堆成一團皺皺巴巴的杯子拿了下來,走到了一旁抖了一抖,卻隻聽見像是什麽東西掉在了地上的聲音,讓洛煜珩動作一頓。
八成是原本在楚念安的身上,而後被卷在了被子裏麵的吧。
洛煜珩這般猜測的,先是沒有管掉在地上的東西,而是先將被子蓋在了楚念安的身上,將三邊都給她整整齊齊的掖好。
這夜晚的風,容易灌進屋子裏,若是不蓋好被子怕是很容易著涼。
洛煜珩目光一轉,半蹲下身子,修長的指尖剛要觸碰到那掉在地上的東西,卻愈發的覺得十分眼熟。
這個牌子怎麽這麽像……
洛煜珩眸光一顫,將那東西拾起,手掌大小的圓形銅色令牌,下麵掛著珠穗兒,而令牌上雕刻著雲和風的圖案——這是洛禦風的令牌!
見此令牌者,猶如見到逸世子本人,就算是到了和碩親王府,除了和碩親王洛霜之外,也沒有人能攔得住這個手持令牌的人。
這麽重要的令牌,洛禦風是什麽時候給她的?
從來都沒有聽禦兒說過啊!
洛煜珩眉頭一擰,雖然心中甚是疑惑,但是還是將令牌完完好好的塞進了被子裏,走到了窗邊,將窗子全部關上,最後熄了燭燈。
“好夢。”
洛煜珩緩緩的合上了門,直到一聲輕響,那床榻上的人兒才徹底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轉過身去,洛煜珩輕功一點,一鼓作氣上了屋頂,將別院府的景象盡收眼底。
要為別院府安排一些什麽機關,他的心裏也有了數。
隻一個呼吸間的功夫,房頂上的男子便消失不見。
“王爺,楚小姐安頓好了?”
見洛煜珩回了夜凝殿,已經將巡風遷回了馬棚,準備好了充足的水和飼料的扶影連忙迎了上去。
而同時,扶影身後的長木桌上,又多出了兩堆厚厚的本子,是下午的時候宮裏的人送到夜王府中,扶影剛剛從書房裏給抱過來的,這些本子洛煜珩每天都需要看,是關於近幾個月大陸各個地方所發生的有記載的事情。
“嗯。”
洛煜珩點了點頭,應了一聲,鳳眸輕瞥了一眼桌上倚疊如山的本子,這對於他來說,早就習以為常,並不成什麽問題。
鳳玄國近些日子來的確十分的風平浪靜,上一場征戰還是他與東域的那一戰,但是身為夜王殿下,可不是隻有出兵的時候才會十分忙碌,日常可並不是什麽無所事事十分清閑的。
他要經常去軍營需要操練兵馬,更要每天看這些記載著大陸發生的事情,還要派探子在暗中潛伏,調查關於那些堆鳳玄國一直以來都居心叵測虎視眈眈的地方的各首腦的動向,所謂知己知彼,到時候才方能百戰百勝。
“你現在去一趟和碩親王府,讓禦風過來,就說本王要請他吃夜宵,還給他準備了四喜丸子。”
“現在?”
扶影不由得疑惑了一聲,抬頭望了一眼窗外,雖然現在才不過戌時,的確不算晚,但是他家王爺卻很少在這個時間讓世子爺過來。
但是扶影也沒有多問,心中猜測應該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需要找世子爺商討吧。
“是,屬下這就去。”
話音剛落,扶影便出去,行動十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而扶影來找洛禦風的時候,本來洛禦風懶得動了,就尋思明天再去吧,可是一聽到有四喜丸子的加餐,一溜煙兒的功夫便從扶影的麵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扶影簡直是連洛禦風的影子也沒看到,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同時也在心裏暗暗感歎,果然這逸世子的輕功是名不虛傳,尤其是在聽到有四喜丸子的時候……
放眼整個大陸他是不敢說,但是在這鳳玄國內,逸世子稱第二,那絕對沒人敢稱第一。
看見自家主子這般,楚河也是一臉的無奈,隻得默默的歎息了一聲。
“但凡世子爺能拿出來他對四喜丸子一般的熱情來,放到感情上麵,那也不至於天天被催婚啊。”
“可別說了,我家王爺不也是那樣,也不知道和楚姑娘進展的如何了,不過殿下那萬年的鐵樹能稍微開那麽一點點花兒了,我都已經很心滿意足了。”
扶影和尹河比肩而立,雖然身形都是十分的高大,但是尹河還是比扶影稍微矮上了那麽一點點。
而月亮漸漸從迷霧中探出了頭來,借著月色朦朧,銀白色的光芒宛若給兩個人的身上披上了一層紗。
就在這月色之下,這兩個小護衛索性坐在了一處,一同歎息。
雖然和碩親王府離著夜王府還有一小段距離,但是這在洛禦風的輕功之下,根本就不在話下。
洛煜珩手中的本子還沒看完半本,便聽見了門外的動靜,一抬頭,一張熟悉的臉便進入了視線之中。
一身藍色的衣裳,和白天裏的那件一模一樣,並沒有什麽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