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源自於骨子裏的壓製,何況就算他方才是被逼迫的沒有辦法才動用了靈氣,而那個時候的楚念安,對付他還十分的遊刃有餘。
王二虎這個時候才開始稍稍有些清醒,不再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而台上的眾人,在又驚又險的氛圍中,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比賽已經出了結果。
洛煜珩見王二虎稍稍帶回了些腦子了,這才解開了他的穴位,便隻聽見粗獷之中帶著絲絲顫抖的聲音傳了上來。
“我,我服輸……”
這一聲中,再也沒有任何的不甘不願,反倒是有些心服口服。
聽聞此,一個個幾乎都快要驚掉了下巴,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那個先前打敗過不少人的王二虎,居然就這麽被一個小姑娘給打趴了下去,而且輸的沒有一絲懸念可言?!
小四愣在了擂台下,嘴巴一張一合的,也不知是要說什麽話。
直到半晌過後,他才終於反應了過來,跳上了擂台,“我宣布,這次比試的勝者是這位姑娘!”
“轟——”
一聲,那本坐在那裏的眾士兵皆情不自禁的站起了身來,一陣轟鳴般的掌聲。
“天啊,那姑娘究竟是什麽人,看樣子實在是厲害的很啊。”
“估計是殿下身邊的人?”
“不行了,從今天開始她就是我的女神了!”
“你剛剛看清楚她那幾招沒有,唰唰唰幾下子,讓王二虎都不知所措的站在了那裏,不過要說方才那幾招,王二虎的確是厲害,可是卻卻遠遠不敵那姑娘啊!”
轟鳴過後便是更加激烈的爭論,都在好奇楚念安究竟是什麽身份,究竟是什麽來路。
而扶影將這些盡收眼底,隻是雙手環臂,淡淡的笑著搖了搖頭,並未言語,隨後便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這個王二虎啊,碰上了楚姑娘,算是他倒黴。
不過真正的看見楚念安出招,扶影這也還是第一次,先前他家王爺還說楚姑娘深藏不露,他當時還不信。
總覺得是他家王爺情人眼裏出西施,喜歡人家,就看人家哪裏都好,處處都完美。
可今日得以一見,果真是讓他大開眼界,而且真的如他家王爺所說,這個楚姑娘的實力,定然遠遠不止於此。
真不知道若是這一切讓當初毅然決然與她斷絕關係的楚尋天看見了,又該作何想法呢。
這些喝彩的聲音不斷的傳到了比武場的中間,王二虎一個人孤零零在地上趴著,全身早已失去了力量,就連起身的都無法做到,他幾次想要試圖站起來,但是都以跌回到了原地而告終,平添了幾抹淒涼之意。
不過王二虎雖然讀書少,可也知道成王敗寇這個道理。
因為軍營裏的那些和他一樣的新來的都打不過他,所以才會任他欺負,就算是找到他頭上來,那也是活該他們弱,王二虎也一直都是這麽想的,所以才會如此的為所欲為,看誰不順眼就直接動手揍誰。
現在,報應終於來了。
他會淪落為人人的笑柄,先前他的氣焰如此的旺盛,現在吃了癟,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嘲笑他。
王二虎紅著一張臉,臉朝著地麵,他現在恨不得立刻站起身來離開這個讓他尷尬至極的地方,可是他卻無能為力。
他隻覺得此時的他,就宛若一條快要失去生命的魚一般被晾在了海邊,海水不斷的拍打著岸邊,卻讓他遙不可及。
他的臉上被劃破了不少的口子,隨著時間的一點一滴過去,流的血都已經幹涸在了臉上,而他身上的衣服也被樹的枝杈剮蹭的破破爛爛。
他引以為傲的那把重達百斤的屠刀,一半都斜著鑲入了地麵。
而坐子上兩個身形偏瘦小的男子,臉上露出了難言之色,不過互看了一眼對方,又動作十分遲緩的轉了回去,咽了口唾沫,眼神還有些猶豫。
不過沒過多久,兩個人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點了點頭。
一個翻身,兩個人直接從那台子上跳了下來,衝著王二虎奔了而去。
腳步聲離他越來越近,王二虎動了動耳朵,已經不想再抬眼看來的是什麽人,大概是想著趁機報仇,給他補上兩腳吧。
無所謂了,無所謂了,他既然輸了,就活該這般被人嘲諷。
王二虎默默的閉上了眼睛,自從他進軍營一來,這還是第一次被磨平了身上的一切棱角。
可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反而是左右兩條胳膊一緊,被那兩個人分別垮在了肩膀上,將他攙扶了起來。
奈何王二虎的塊頭實在是太大,那兩個男子身形都比較瘦小,而且也不像王二虎那般有力氣,費了好大的功夫,台上不少人見狀,索性也咬了咬牙,跑了下去,眾人一起將王二虎扶了起來。
王二虎難以置信的睜開了雙眼,便是眼前的這一幕,讓他瞬間濕潤了眼眶。
他一直都覺得哭是一件十分矯情的事情,作為一個大男人,更不能如此的矯情,不然的話像個什麽樣子!
但是他卻控製不住,顫抖著雙唇開了口,這次不是因為痛苦,而是因為太過於激動。
“你,你們……”
架起他左胳膊名叫掛三兒的男子撇了撇嘴,“你可別誤會啊,我們這些兄弟不過是看你一直趴在這裏,怪可憐的,可憐可憐你。”
雖然嘴上是這樣說的,但那語氣有多癟嘴,誰都聽的出來。
“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麽哭啊,你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聯合起來欺負你了似的。”
王二虎吸了吸鼻子,將眼淚憋了回去。
而楚念安也一早就下了擂台,眸光一掃,從空間手鐲中拿出一個藥瓶。
這倒不是她有一眼就能斷人傷情的能力,而是她下手十分有分寸,所以說王二虎具體的情況,早就已經在楚念安的判斷之內了。
楚念安直接將藥瓶塞到了王二虎的手中,也沒有多言語什麽,隻告訴他這是一瓶能讓他快速好起來的治傷藥。
她相信,這種時候,已經無需她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