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煜珩頓了一下,又加了一句話,“而且你可以不住在府上,住你現在住的地方,或者是你想要找什麽樣子的宅邸,本王都可以幫你。”

論公,洛煜珩覺得楚念安能力不錯,語出驚人且每次都十分的有道理,若是能為他所用定會是個十分不錯的幫手;論私,洛煜珩總覺得她十分有意思,讓他有些感興趣。

而可以不讓她住在府上,是考慮到她是女扮男裝,肯定不大方便。

楚念安覺得如果自己真的是一個叫做“楚念”的,四海漂泊的人的話,她肯定會答應洛煜珩,不僅如此,洛煜珩提出這麽好的條件,都讓她覺得是自己高攀了!

可是,她是楚念安啊,是讓洛煜珩厭惡不及的楚家廢柴啊。

楚念安起身,雙手抱拳,規規矩矩的向洛煜珩行了一禮。

“殿下對我如此厚愛,實在是讓在下受寵若驚,但恕在下不能從命,殿下本身就十分優異,手下的人也定是精兵強將,我在其中平平無奇,也幫不了殿下做什麽大事,而且我這人自由散漫慣了,錢袋富裕就去逍遙自在,不富裕就想辦法去賺錢,然後如此反複。

對我來說這樣的生活十分快樂,而且我不一定會在這裏待多久,沒準兒半年之後再走,也沒準兒今晚心血**,明日就離開了,所以我不能答應殿下。”

聽楚念安這麽一說,洛煜珩自然逼迫什麽,“那好吧,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本王也當然不會強人所難了。”

“謝殿下。”

楚念安從懷中拿出許多白色的小藥瓶,分別擺在了桌子上,一一為洛煜珩講解,而瓶子的中間貼著紅紙,紙上寫著這裏麵藥的名字。

“這兩瓶都是消毒水,和剛剛我給殿下用的一樣,比用烈酒和清水來清理傷口要好用的多。

這一瓶是止血藥,裏麵大概有十粒,受傷大量出血之後服上一顆,配合穴位能夠迅速止血......”

楚念安幾乎將隨身帶著的藥全都拿了出來,是她對洛煜珩今晚之事的小小答謝。

“這些東西不算貴重,但是功效藥效都是對殿下十分有用,可能會派的上用場的,要不是今晚殿下保護了我,我肯定也會受傷,小小的謝意,還望殿下莫嫌棄。”

“你送的,我都喜歡,謝謝。”

洛煜珩說的可是真心話。

楚念安告辭了之後就離開了夜王府,不管是原身還是她,這麽堂堂正正的走出夜王府,還是頭一回。

不過在離開之前,楚念安拜托洛煜珩不要將她的名字和參與這件案子的具體詳情傳出去,洛煜珩也答應了她的這個請求。

畢竟總易容成不同的人,換不同的身份十分麻煩,她“楚念”的這個身份,以後或許還會用到,她並不想讓這個身份暴露在更多人的麵前。

天剛剛破曉,遠方已經泛起了魚白肚,楚念安偷偷回到楚府的時候,偶爾都能聽見雞鳴聲傳來。

在這個時間,許多人剛起床,但她卻才睡下,

不過她不用去楚府的鋪子中選擇自己中意的款式,當作這個月被掛在最為顯眼位置的款式,也不用和各達官貴人家的小姐們聚在一起賞花喝茶,鳳玄國最閑,而且身邊沒有一個朋友的,估計隻有她一個吧,一個掛牌的二小姐。

沒人打擾,也沒人叫她起床,睡到第二天也沒人管,府裏的人恨不得她在房間裏永遠不出來才好呢,飯菜會定時放到門口,就算她一整天不出來拿也不會有人關心她為什麽不吃飯。

但是這樣沒人打擾的生活,才是楚念安真正想要的。

方便她行動,平常也算是自由。

先前若不是原身總做些讓楚尋天覺得十分丟臉的事情,八成楚尋天和李秋月都能忘記他們還有這麽一個二女兒。

楚念安躺在**,將袖子挽了上去,看著自己手臂上那扭曲的疤痕,歎了一口氣,心情十分的複雜。

同樣都是楚家的女兒,原身卻因為生來沒有李秋月理想中的模樣就遭此待遇。

“忒不靠譜,楚青絲神女的設定是為何而來的?這個世界並非玄幻世界,各方麵還是挺正常的,以鳳凰為守護神,像鳳凰的胎記,這些都能理解,可居然還有翅膀,這就有點離譜了吧。”

這個設定原劇本中根本就沒有,在她剛來到這裏的時候,她記得忒不靠譜跟她說過,楚青絲幾乎取代了鳳玄國大祭司的位置,年年為鳳玄國祈福,祈福之時背後會有一雙金色的翅膀,若隱若現。

“這個我也不知道,興許真的有鳳族存在,楚青絲可能是什麽,鳳族的人過來曆劫啊,轉生啊,多多少少保留了一點原本的特性,又恰好生在鳳玄國,趕巧了,這麽一想是不是覺得還挺有可能的?”

“不,絕對不可能。”

楚念安的語氣十分堅定,眼神中也閃著堅定的光,這裏麵一定是出了什麽問題。

忒不靠譜疑惑了一聲,“為什麽這麽肯定?”

然,楚念安隻是卷了卷唇角,似笑非笑,“直覺,不可以嗎?”

楚念安不再言語,一整晚都沒合眼,現在也該休息休息了。

當太陽劃到天空的正上方,已經快正午時分,她才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在**伸了個懶腰。

嗯,舒坦~

同樣都是睡八個小時,人家是八個小時是從晚上十點到六點,而她的八個小時卻是淩晨四點到中午十二點。

收拾好,簡單的去小廚房弄來了一碗麵,楚念安就換回了扮男裝時的行頭,戴上麵具,將下巴的“痣”粘好,起身去了數獄司。

正好韓清盡在那裏,見到是楚念安來了,便笑著迎了上去。

這案子對外稱已經解決,以凶手自裁,幫凶王長貴打入地牢為結束,不過這些話裏是半真半假。

目前對於幕後主謀一事還沒有著落,雖然王長貴已經招供,但是他連他那位“貴人”的相貌,身份,現在身在何處,全都是一無所知的,現在唯一的線索隻有那條失去生命跡象的子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