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茅草屋之中,一個身著盔甲的男人,身體正在不由的顫抖,滿臉盡是驚懼之色。

他放倒了一張桌子,死死地頂住房門,生怕外邊的人衝進來。

他不是別人,正是之前的什長。

他一隻手捂住那姑娘的嘴,另一隻手提著自己的褲子,樣子別提多狼狽了。

“怎麽會這樣,我這次帶出來的甲士,皆是精銳士卒,遠非那些衙役可比。

何況院子裏至少有幾十人,哪怕是受到胡人騎兵的突襲,也不可能短時間內全軍覆沒的。

攻擊我們的家夥,究竟是人是鬼?”

他還在胡思亂想,而且越想越心驚。

本來剛才他都已經把那姑娘撲倒在**,正欲行不軌之事。

誰知道短短時間內,自己的手下卻全軍覆沒,他也變成了喪家之犬。

他連褲子都沒有提上,隻能尷尬地僵持在那裏。

現在又聽見了門外之人的威脅,他的腦袋亂得如同漿糊一樣。

不出去的話,必定會被活活燒死。

可如果出去,同樣會被亂刀砍死,下場也好不到哪裏去。

而屋外的王晨,似乎忍耐也到了極限。

他將火把靠的更近了一些,繼續大聲吼道。

“狗東西,你是不是不出來?

再不出來,我就真的放火燒房了!”

看見王晨來真的,那什長也隻能大聲吼道。

“你不要輕舉妄動,我手裏可還有個姑娘呢!

你要是燒死我的話,她也得陪我下地獄!”

聽見什長的聲音,村長陳大山隻能聲嘶力竭地喊道。

“壯士,千萬不要傷了我女兒啊!

我兩個兒子已經死於徭役,家裏隻剩秀秀一個親人了。

要是秀秀死了,那我也沒法活了!”

見自己的老爹在外邊哭得死去活來,被捂住嘴巴的陳秀秀,也開始拚命的掙紮。

她張開自己的小嘴,用力的在那什長的手上咬了一口。

什長根本沒有料到她還敢反抗,疼得把她給踹飛了出去。

陳秀秀絲毫不敢耽擱,借著這個機會,直接朝著窗戶撞了過去。

哢嚓一聲之後,她徑直從窗戶之中飛出。

王晨看見是個女子,急忙伸手一攔,在半空中扶住了她。

“姑娘,你沒事吧?”

陳秀秀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身材高大的王晨,臉上竟不禁有些羞紅。

她本來還想向王晨行個禮道謝,隻是衣服被那什長撕的破爛不堪,連腰都彎不下去了。

王晨倒是不在意這些,確定陳秀秀沒有受傷,才把她送到了陳大山的身旁。

那什長的手中已經沒了人質,王晨再無後顧之憂。

他讓眾人都拿起了火把,打算將茅草屋燒掉,把這畜生燒成飛灰。

可誰知道這個時候,什長卻在屋子裏邊大吼大叫。

“你們這些悍匪刁民,竟敢殺害朝廷軍官!

此乃死罪,應該將你們滿門抄斬!

識相的話就讓軍爺我離開,或許能改判你們充軍流放。

要不然的話,你們就等著給我陪葬吧!”

王晨萬萬沒有想到,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了,這畜生還敢瘋狂叫囂。

王晨攔住了眾人,對著屋子裏麵罵了一聲。

“你這兵痞,還有什麽不服的嗎?

你的手下不堪一擊,已經被我盡數消滅。

你現在負隅頑抗,根本就是螳臂擋車!”

麵對著王晨的嘲諷,裏邊的什長卻冷笑了一聲。

“你說我螳臂擋車,我看你卻是烏合之眾!

你們不過是借著偷襲的便利,要不然怎麽會是我部下的對手?

你若真有種的話,就和老子真刀真槍的練練!

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老子這個什長的位置,可不是花錢買來的!

而是憑借著軍功,一刀一刀砍上來的!

我從軍至今,已經八年有餘,前後共斬十餘顆賊頭!

老子可以死,但絕不能這樣窩窩囊囊的死去!

怎麽樣小賊,敢不敢和老子血拚一場!”

王晨本以為到了這個時候,屋子裏的那個什長,早應該嚇得屁滾尿流了。

可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能有如此膽色,打算和王晨血戰到底。

說句心裏話,虎子他們村子的人,即使被官差欺負成這樣,卻還是逆來順受。

歸根結底,是他們骨子裏有一種對朝廷的恐懼。

以後真想帶著這些人造反,就必須將這種恐懼消除。

而最好的辦法,就是真刀真槍地幹上一架。

王晨必須要證明,就算不使用任何計策,自己也能將對方斬殺。

這是立威的大好時機,隻要能將那什長幹掉,以後這村子裏應該也沒有人敢反對自己了。

想到這裏,王晨揮了揮手,讓眾人都退了下去。

“出來吧,我願意和你一對一大戰一場!

如果你贏了,我便放你離開。

可你要是輸了,我必取你狗頭!”

茅草屋裏的什長,聽見王晨的話,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但他順著門縫往外看,王晨確實讓眾人都退了下去。

猶豫再三,他決定出門迎戰。

他趕緊係好自己的褲子,把門一腳踢開。

見什長一臉的狼狽相,村民已經笑出了聲。

大家都沒有想到,平日裏作威作福的官差,也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不過那什長的注意力,全都在王晨身上。

他伸手一指王晨的鼻子,又開始破口大罵。

“你們這些反國之人,有什麽本事就使出來吧!

老子就算是赤手空拳,也會和你血戰到底!”

什長的臉上掛著一絲豪氣,他感覺自己現在真的是視死如歸。

可是王晨卻上下打量著他,隨後問出了一個問題。

“你擅長使用什麽兵器?”

王晨突然一問,可是把那什長有些給問懵了。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真想與我公平對決?”

聽見什長這麽說,王晨卻哈哈一笑。

“公平對決?我可從來沒有這麽說過!

你們這些酒囊飯袋,我從未放在過眼裏。

你現在身穿鐵甲,我再讓你選一件趁手的兵器。

而且我會下令,其他人都不準幫忙,隻有咱們兩個一對一決鬥。

我也會使用相同的兵器,但卻不穿甲。

我就是要向大家證明,在你占盡優勢的情況下,我依舊能將你斬殺。

你這個口出狂言的家夥,也隻不過是個色厲內荏,而又外強中幹的廢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