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本來都打算離開了,可是聽見王晨這話,他瞬間又來了興致。
“少將軍,何謂潑天富貴?
難不成少將軍身上,還藏著黃金萬兩?”
麵對趙文的質疑,王晨隻是微微一笑。
“此事不急,先坐下來,邊吃邊談!”
這是王晨的策略,有些東西給得太容易,對方往往就不珍惜了。
先把趙文的興趣引起來,關鍵時刻再說出自己的想法,這才像個高深莫測的人士。
趙文隻是猶豫了片刻,就點頭答應了。
此時白采薇已經準備好了酒菜,時間匆忙,隻煮了一鍋肉湯,又拿出了一些肉醬。
另外準備了些薄酒,和一些新鮮的野果,在這山中也算是美味佳肴了。
趙文還算懂禮數,主動為王晨斟酒。
甚至在喝酒之間,二人還行了幾句酒令。
等到吃喝得差不多,趙文又繼續問道。
“少將軍,別賣關子了,現在可以說了吧!”
見趙文急不可耐,王晨又故作神秘地說道。
“趙先生,你說大楚王朝,什麽才是最重要的東西?”
趙文略微思索,果斷說道。
“還能是什麽,民以食為天,最重要的自然是糧食了!
這糧食可是硬通貨,就算不使用貨幣,也可以用糧食換來各種各樣的物資。
何況現在天災多發,百姓民不聊生,這糧食更是貴重了幾倍!
少將軍,你難不成想給我介紹一樁糧食生意嗎?”
“糧食生意倒是沒有,不過我有一神器,可讓山上的糧食產量倍增!”
王晨這話一出,趙文突然憋不住笑了。
“少將軍,你這玩笑開得太大了!
現在年景不好,種糧食本來就不容易。
小南山上荒地不少,想開墾起來卻很難!
你想讓山上糧食倍增,這豈不是異想天開?”
見趙文一點都不相信自己,王晨又拿來了筆墨,在白布上畫了起來。
沒過多大一會,一張農具的草圖,出現在趙文的麵前。
看到那農具的草圖之後,趙文的眼睛瞪得老大。
“少將軍,你畫的這是耕犁嗎?為什麽我和我們現在用的不太一樣?”
見趙文一臉驚訝,王晨為他細細解釋起來。
“趙先生,我之前從附近村莊路過的時候,發現小南山上所用的耕犁,樣式非常落後。
你們現在所使用的耕犁,都是用兩頭牛來拉一個耕犁的,前後還需要有人牽引。
不僅耗費人力物力,而且耕田的速度極慢。
我現在畫的這幅設計圖,名字叫做曲轅犁。
它更加輕巧靈活,可以隨意的轉彎。
最關鍵的是,它隻需要一頭耕牛,再加上一個人就能操作。
這東西的耕地能力極強,你們想開墾荒地,此物堪稱神器!
而且我還在曲轅犁的後邊設計了一個小的漏鬥,裏麵可以裝上種子。
這樣一邊耕種,一邊就可以把種子播下,到時候效率絕對能夠成倍的提升!
怎麽樣,我說可以將小南山上的糧食產量翻倍,現在你總該相信了吧?”
握著那張曲轅犁的圖紙,趙文的手都開始顫抖了。
“世上竟有如此神器!如果能在整個大楚推廣開來,天下豈還有饑寒之人?
少將軍,你設計的這套曲轅犁,簡直是功德無量呀!”
麵對著趙文的誇獎,王晨卻唉聲歎氣起來。
“趙先生,看來你還是沒有搞懂,天底下的窮苦百姓為什麽會餓肚子呀。
難道真的是因為糧食產量不夠,或者是天災嗎?
還不是各級官員不作為,隻會巧立名目,收取高額賦稅。
朝廷也異常腐朽,縱容下邊的人胡作非為。
如果朝廷政治清明,官員都兢兢業業,就算真的有天災,也是能帶領老百姓熬過去的。
到時候大家眾誌成城,邊疆嚴防死守,胡人又怎敢入侵?
我設計出了這套曲轅犁,雖然是農耕神器。
但如果落到朝廷的手裏,隻會變成他們巧取豪奪的資本。
趙先生是良善之人,不會做朝廷那樣的無恥之事。
所以我才願意把這設計圖,交到趙先生的手中。
我相信隻要在小南山推廣這曲轅犁,今年定能讓糧食產量翻上一倍!
到時候手裏有了這麽多的糧食,趙先生絕對能賺得盆滿缽滿!”
趙文平時是個異常鎮定的人,不說處變不驚,也不會暴露自己的情緒。
但今天他真的沒有忍住,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
之前他投資王晨,確實有賭博的心理。
可今天的王晨,卻給他帶來了天大的財富。
一旦這個耕種計劃成功,他就能成為這小南山上最富有的人!
一想到這裏,趙文再次舉起酒杯,敬給了王晨。
“少將軍,你今天的大恩,隻能先以水酒相敬!
你放心好了,你安排的這些事情,我會盡快讓人辦好。
如果今年這曲轅犁能推廣開,等到年終有了收成,我會將一半的糧食送來!
到時候足夠少將軍招兵買馬,拉起一支軍隊,絕對大事可成!”
趙文還是豪爽,一口就盡飲滿杯酒。
王晨也回敬一杯,心中更是多了幾分底氣。
畢竟在這古代,隻要有了足夠的糧食,就能拉起一支龐大的隊伍。
改朝換代,也並非不可能的事情!
二人相飲甚歡,可在此同時。
小南山外的官道上,一個富家公子正帶著大隊的人馬,朝著山上前進。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被暴打的高進。
上次他被打暈之後,連家都沒敢回,一直在山外的一處宅子裏躲著。
在這三江府的地界,從來隻有他高進欺負人,何曾受過這樣的鳥氣?
王晨竟敢當眾羞辱他,趙文也絲毫不給麵子,他的憤怒已經到了極限。
“王晨,趙文,看我這次不將你們置於死地!”
似乎是看出了自家主子的不滿,高進手下的一個小廝,馬上又湊過來說道。
“公子,隻不過是一個黑市,和幾個獵戶罷了。
你不如把令牌交給我,我回去調一隊部曲私兵過來。
帶個三五百人,想要剿滅他們簡直易如反掌。
為何不讓自家人動手,反而要帶上金銀,去拜訪山上的土匪呢?”
那小廝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挨了高進一馬鞭。
高進眉頭一皺,厲聲罵道。
“你懂個甚!我高家可是朝廷冊封的撫遠侯,在三江府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許多髒活,自然不能由高家去做!
但交給土匪,就再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