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正中,一處寬敞的大廳中,地上隱隱有些木質碎屑,經過收拾後的地麵上水跡仍未幹,空****的廳內,四五張臨時搬來的木椅相隔甚近圍繞在一張朱紅色的木桌四周,桌子上幾盞茶水散發著絲絲熱氣,飄**著一股股清香。
柳涯、秦德風、宋沉海三人分三個方向坐著,蘇募與宋玉婷二人站在一旁,五人神色各異,均是一眼不發,氣氛異常。
“呃,我們開始吧!不過……話先說在前頭,這一次都要好好說話,不可再動怒,否則就是不給我秦德風麵子!”
秦德風率先打破沉默,他端起兩盞茶,一杯遞給柳涯,一杯遞給宋沉海,道:“兩位老哥,如果讚同的話,就把茶水喝了,我們心平氣和的談談,成與不成誰都不能再鬧下去!”
柳涯二人靜靜的坐著,似乎在思考,數息後才有些不情願的接過茶盞,喝了一口。
“如此不就好了!現在宋老哥你先說說,凝神丹究竟有無可能交換給柳老哥!”秦德風對宋沉海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提到交換凝神丹,宋沉海就有些憤怒,他怒哼一聲,轉過臉不去看柳涯與秦德風二人,道:“完全沒有可能,若是之前好言相勸,拿出讓我心動的東西,或許我會交換,但是現在麽,威脅我?沒那個可能!”
柳涯眉頭一擰,心中頓生一股怒火,大有拔劍相向之勢,他臉色陰沉:老兒,不知好歹,當真要我今日劍掃宋府不成?”
“那你盡管試試?”宋沉海不置可否。
“夠了!”秦德風憤怒道:“兩位,可真不給我麵子!剛才怎麽說的?現在還想鬧下去?”
二人不語,各自低頭抿著杯中茶水,動作竟是如此的一致。
“既然兩位難以交談,那我秦某人隻好厚顏調和一番了!”秦德風拱拱手,冷峻道:“宋老,我明白你很生氣,不過我想你應該知道,柳老哥是那種說到做到的人,若真是鬧到最後,他也就罷了,可是他背後的九衍宗卻不是你宋家能惹得起的,即便你宋家真的隱藏著什麽高手,我依然可以這樣負責人的告訴你,你惹不起九衍宗!別嫌我說的難聽,這是事實!還是剛才那句話,不為你自己,就為你宋家數百口人命和過千人的奴仆!”
“再者說來,凝神丹並不是白要,也不是非要強搶,隻是這丹藥對於我和柳老哥真的很重要,不管付出什麽代價,隻要我和柳老哥做得到的,你請開口,我們絕不推遲!”
說到此處,秦德風頓了頓,留些時間給宋沉海思考,他轉眼對柳涯使了個眼色,柳涯頓時站了起來:“宋老弟,你先考慮一下,我柳涯可以向你保證,若是你能割愛將凝神丹給我,我可以代九衍宗做一個主,每隔十年時間,從你宋府挑選一名弟子,將其**成靈師九重天的高手!當然,隻要你宋府找到天賦不錯的弟子便可!”
宋沉海臉色一變,眼眸中閃過一道異彩,十年收一名弟子,**成靈師九重天的弟子,這個報酬不可謂不大,要知道宋府數百年的傳承,最巔峰的高手也不過是一個二重天的地師,但是除了那個先輩以外,此外最高者不過是靈士九重天的修為,連一個靈師境的高手都沒有,但此刻柳涯居然說每十年從宋府收一名弟子,而且保證將其**成靈師九重天的高手,這個誘
惑足以讓他瘋狂!
“嗬嗬!”他展演一笑,道:“老柳,若是之前你給我拋出這樣的**,我或許已經答應了,但是我宋沉海天生犯賤,最受不得人威脅,現在這個時候,你說什麽都沒用了!”
“你……”柳涯氣的說不出話來,他答應宋沉海的條件無疑是超出自身的負荷,但為了凝神丹他不得已才說出來,若要完成那承諾,他不知要耗費多大的力量,甚至有可能一生都要為此操勞,沒想到宋沉海居然這樣的賤骨頭,麵對這樣的**還說什麽受不得人威脅之類的廢話來拒絕他,氣憤之餘心中突生一股殺念。
“宋老,可否容我說一句話?”秦德風這個時候插口了。
宋沉海還是比較尊敬秦德風的,畢竟後者是一名聖師,在宜城中頗有盛名,他點點頭道:“秦老師,你請講!”
秦德風點點頭:’不知宋老有沒有聽過聖師塔?”
聖師塔?
柳涯與宋沉海同時震驚道。
“不錯,我是一名四品聖師,自然不可能無師自通,我的恩師便出自於流雲郡聖師塔,他是一名五品巔峰聖師!而且隨時都有可能踏入六品之階!”
六品聖師?
柳涯二人喃喃的念叨著,心中掀起的滔天駭浪!六品聖師的概念,他們比誰都清楚,那個層次的大師,徒手成丹,不說在一個城,就算在一個郡、一個洲都是人人爭相拉攏的對象。這樣一個人,居然是秦德風的老師!
“原來秦老師居然有無此背景,真是羨煞老頭子了,不知尊師名諱?可否說與我聽聽,以供瞻仰!”宋沉海一臉的恭敬。
秦德風仰頭看天,目光似乎穿越了空間,看到那高聳雲端的塔頂之上,他衝著虛空恭敬拱手:“恩師,姓蕭,單名一個逸字!”
“啊,蕭逸大師竟然是你的恩師?”柳涯一臉震驚的看著秦德風,他曾記得,當年在某一屆百宗試劍大會時,一名自稱蕭逸的中年人與一個劍派的太上長老並肩上座,當時,那名太上長老親切的讓眾多弟子對蕭逸大師行跪拜禮,並自豪的說:“這是我的異姓兄弟蕭逸,他是蒲洲五十年來最年親的四品聖師!”
那個時候的柳涯應該隻有三十歲,蕭逸大師與他年齡相仿,現在差不多五十年過去了,蕭逸大師竟然已經是五品巔峰,隨意都可能晉入六品!
“怎麽?柳老哥聽過家師的名諱?”秦德風愣了愣,
柳涯點點頭:“不錯,當年我曾有幸見過蕭逸大師一麵,那個時候蕭逸大師被稱為五十年來最年輕的四品聖師!他的天才之名,在蒲州如雷貫耳啊!”
宋沉海聞言,看向秦德風的目光頓時不一樣了,他態度愈加恭敬起來:“秦老師,不知你提到聖師塔是何用意?”
“嗬嗬,我隻是想告訴你,宜城不過是流雲郡十七城中的一個小城,宋家雖在宜城名聲顯赫,但在流雲郡中卻上不了台麵,這一點你不可否認!我聖師塔在流雲郡,無人不敢不給幾分麵子!”說到這裏秦德風很是傲然,他繼而說道:“如果宋老能將凝神丹給們,我願意贈一枚聖塔令給你,如果日後你遇到了困難,可以拿著聖塔令去流雲郡主城的聖師塔,憑著令牌可請到六品之內的任意一名聖師!”
靜!
莫名的寂靜!
連柳涯都沒想到秦德風能說出如此一番話來,那所謂的聖塔令比起他所說出的條件來,更顯誘人,一名六品聖師啊!那種人是何等實力?不說實力,就說那莫大的影響力,隻要輕呼一聲,屆時就算五個宜城都能在一夜之間滅掉!
宋沉海被這突如其來的誘人餡餅的給砸的暈了過去,他雙目呆滯的看著秦德風,久久說不出話來。
“如何?宋老,你可願意?”一枚漆黑的令牌浮現在秦德風的掌心,那令牌有四寸大小,通體黝黑,兩麵皆是刻繪著一座精巧的小塔圖案。
這漆黑令牌,正是聖塔令,是流雲郡聖師塔內部發行的的令牌,唯有達到六品聖師才能擁有一枚令牌,得到令牌的六品聖師可以任意的將令牌贈給自己的親人,如果有一天當自己的親人遇到了麻煩,那麽可以憑借著令牌來到聖師塔任意請一名六品聖師幫忙!一枚聖塔令,相當擁有一次使用六品聖師的機會,因為蕭逸是流雲郡聖師塔認可的準六品聖師,所以提前頒發了此令,後來蕭逸便將之贈給了自己的愛徒。
這枚聖塔令的珍貴,可想而知,但是為了蘇慕,秦德風不惜拿出來交換那枚半成品都算不上的凝神丹,蘇慕在他心中的位置,竟是如此的重,可惜蘇慕全然不知秦德風與柳涯口中所付出的代價,究竟是多麽的沉重,若是知道的話,或許他不會讓兩人如此吧!
“我……承認,我受不了這等**,我答應!不過我附加一個條件!”宋沉海突兀的將目光轉在柳涯身上。
柳涯一愣:“可是關於我?其實秦老弟的那枚聖塔令比我開出的價格高的太多,若是你仍貪心不足的話,那我內心中肯定會鄙視你,不過我依然會答應你,隻因凝神丹對我與秦老弟二人真的很重要!“說完,他低下頭靜靜的看著杯盞中的茶水。
“我宋沉海還沒無恥的那個地步,既然答應了秦老師,哪還有臉收你的報酬,不過我也不會便宜你,剛才你威脅我的事不能這麽算了!”宋沉海咧嘴笑了笑,道:“我孫女婷兒,你應該很熟悉,她對劍的癡迷一直都是我的一個心病,本來我想她成為靈修,無奈的是她嗜劍如命!對劍有一種天然的狂愛,這幾年來,我終於想明白了,孩子越來越大,再耽擱下去,恐怕會錯過修煉的最佳時間,但是我認識的高手本來就少,更何況是劍道高手!剛才聽你的話,你背後的九衍宗應該是一個強橫的劍修門派,所以想請你幫我那孫女婷兒尋找一個好一點的老師,圓了她修劍的夢!”
一旁的宋玉婷聽到爺爺的話,一雙眼睛早已經泛滿淚水,晶瑩的淚珠順著白皙的臉龐無聲滑落:“爺爺,一直都是這麽疼我,原來這些年來,不讓我修劍,竟是找不到老師的緣故……”
“宋老弟,沒想到你對婷兒這丫頭如此疼愛,也罷,我答應你!不過醜話說在前麵,若是她本身天賦不行的話,那就作罷!”柳涯看著宋沉海,認真道。
宋沉海淡淡一笑,眼中閃過感激的神色,他從懷中摸出一個玉瓶,留戀的看了一眼,不舍的拋給柳涯。
“這便是凝神丹,你……拿去吧!至於婷兒的天賦,你不用擔心,她的根骨雖算不上高等,但也說得上中上,至於她的靈根?屬水!可習水靈劍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