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別跟他囉嗦,不就是一塊下品靈石嗎,給他就是。”南宮玉環氣道。
慕聖冷哼一聲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下品靈石丟了過去:“現在人貨兩訖,你們可以走了。”
那持鞭漢子伸手撈住靈石,鼻孔中哼了一聲,另一漢子噗的一聲啐了口痰在地上,竟是徑直走了,也不再管地上死去的孩子。
胖子笑了笑,意味深長的問了句:“仙子想來是京畿城中的富戶吧,不知日後能不能有幸再次碰到仙子。”
南宮玉環此刻正在忙著照看小孩,但見胖子問起,也不好不理,隻得淡淡的答道:“也不是什麽富戶,一般人而已,見與不見都沒有好大必要。”
胖子哈哈笑道:“仙子謙虛了,這大還丹豈是一般人家能有的,非富戶不能擁有。”
南宮玉環輕輕顰眉道:“我聽祖洲有一種草名叫不死草。生長在瓊玉的田地裏,也叫養神芝。這種草的葉子像菰米茭白,隻單獨生長,不是一叢叢地生長。人已死三日者,隻要身體未腐爛破損,以一株不死草覆在死人臉上,當時就能活過來。我這大還丹與之比起來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又哪裏稱的上是隻有富戶才能擁有的靈藥呢。”
胖子笑道:“仙子所言雖然也有些道理,但那不死草在祖洲也不多見,就連富戶也不配擁有,怕是隻有皇室和世家才藏的有吧。你這大還丹在民間已經算是救命靈藥了。”
南宮玉環笑笑也不好再說什麽,卻是沒有再理胖子。胖子見南宮玉環不再理她,幹笑了兩聲,拱了拱手告辭而去。圍觀眾人見此間事了,也都慢慢散去。
南宮玉環見小孩醒轉,將手搭在小孩手腕之上,不由臉色一變,一搭之下就覺得小男孩脈搏時隱時現,時有時無,卻像是命若遊絲的症狀。
南宮玉環見這大還丹喂下去,也隻是將男孩吊了一口氣回來,但還是隨時可能死去的模樣,不由失了主意眼睛望向慕聖。慕聖歎了口氣走向前來,將手往男孩手腕上一搭,也如南宮玉環一般,覺得這男孩似乎隻剩了一口氣在,但大還丹之名慕聖卻也聽說過,傳得神乎其神,按理不應該隻是這麽一點功效才是啊?
疑惑間慕聖將靈眼之術運起,想看看這男孩身體之光是個什麽情況,到底是傷了哪個器官,一看之下不禁一愣,反倒更加糊塗了,隻見這小孩身上光卻與自己平常所見大不相同,一般的人身體周圍白色的氣居多,如果是身體健康出了問題就會有黑氣夾雜,身體的那個部位出了問題,此部位的氣就顯得更厚濃一些。而這小男孩卻是黑色之氣占了全身的三分之二還多,色澤濃鬱到發亮,白色和其他顏色駁雜不純亮度也黯淡了許多。
慕聖腦中思緒飛速急轉,想要找出問題所在,忽然間靈光一閃,慕聖似乎明白了些什麽,將男孩靠在樹幹上,同時盤膝而坐,運起功來並將體內的靈力度化在男孩體內,不一會男孩就緩緩的睜開雙眼,兩眼滴溜溜的瞅著慕聖,就像是完全康複了一般。
慕聖微微一笑將手放下,同時伸手從儲物袋中拿出一瓶傷藥,將男孩的衣服脫了,就要上藥。
男孩見慕聖手伸過來脫其衣服,頗為抗拒。無奈雖然是冬天,但衣服本就穿的薄,又被剛才的大漢鞭子一陣抽打,衣服早就爛的千瘡百孔,與破布條也沒什麽兩樣,根本護不得什麽。三兩下身上的衣服就被慕聖扒了個精光。
慕聖笑道:“你這孩子也是有趣,我脫你衣服隻是為了給你上藥,你何必那麽緊張,倒好像我要把你怎麽樣似的。”
男孩聽慕聖這麽一說,‘哦’了一聲,這才將抱在胸前的雙手放了下來。慕聖將瓶內膏狀藥體塗抹在男孩背上及胸前,被鞭打過的地方,那藥當真是應驗如神,隨塗隨好,眼見著傷口就結痂消失,沒留下一點痕跡。
這藥是萬妙門聖醫堂所製,專門配給進入太帝宮秘境的弟子們使用,平常在門內都是極難買到。慕聖因練的有無死道法這種煉體功夫,自身修複功能極佳,打鬥受傷後也不怎麽需要此藥,隻是備著不時之需,此刻倒是便宜了這小孩。
慕聖見傷處都已複原便收了藥瓶,並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套衣袍給男孩換上,這男孩約摸有十一二歲的模樣,臉上雖然還是略顯稚嫩,但身高卻也有一米七左右,不過穿上慕聖的衣袍,還是顯得大了些,隻得將袍子提了提用腰帶綁上,這才不至於拖到地上。
南宮玉環在旁邊靜靜的看著什麽也沒說,此刻見慕聖將小男孩收拾妥當,這才問道:“有德哥,這還有個小孩怎麽辦?”
慕聖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小孩,歎了口氣道:“還能怎麽辦啊,要不埋了要不燒了,總不能讓他暴屍荒野吧。”
被救活的男孩撲通一聲跪在慕聖和南宮玉環跟前道:“求求你們埋了他吧,不要將他燒成灰,他……他、他是我的弟弟。”說著痛哭出聲,趴在地上的屍體上,久久不願離去。
男孩傷傷心心的哭著,南宮玉環在一旁安慰道:“你弟弟始終要入土為安,不如我們盡快吧,馬上要天明了,再不走官府之人來了,就不好辦了。”
小男孩止住哭聲,點了點頭,將屍體臉上髒汙用袖子仔仔細細的擦拭幹淨,這才起身離開
慕聖道:“你既說要土葬,那便一切依你吧。”說著從腰間取下佩劍,手起劍落將眼前的這顆大樹砍到,刷刷幾下就將樹幹砍成了一截長木頭,對剖成兩半,並削去了樹皮將樹芯挖空,正好容的下那死去小孩的身軀,然後又將剖成兩半的樹木合上,用繩子捆好了。發一聲喊竟是生生的將這簡易製作的木棺按進了地裏。
做完這一切,慕聖拍了拍手,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張布鋪在地上,在布上放了些衣服幹糧等物,裹成個包袱形狀,又塞了幾塊金銀做為盤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