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裏的南華帝君是什麽修為呢?”澹台新在一旁插話。
“南華帝君的修為沒有人敢亂議,不過大家普遍認為應該是在還虛期,更或者以上吧。”南宮玉環想了想道。
“嘖、嘖,這也太厲害了吧!不知道我們多久也能到那個境界。”澹台新搖頭歎道。
南宮玉環笑道:“那你可要好好努力才行。”
三人又聊了會,直到天黑,南宮玉環才依依不舍的跟兩人告別,走的時候慕聖不免有點傷感:“我來北郭村這麽久了也沒能……,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再次跟你在一起?”
南宮玉環輕輕握住慕聖的手道:“不要想那麽多,總有那麽一天你會成功的,你知道,我始終會等著你的。”
兩人依依不舍的道別後,南宮玉環這才使了心法向京畿內郭城奔去,趕至內郭城時,已然落了門禁,無法再進城了,幸好外郭城租的房子未退,南宮玉環無奈,隻得在外郭城中住下。
自從進了內郭城納蘭家後,未央樂坊南宮玉環也是好久沒有去過了,閑來無事南宮玉環忽然動了想要去樂坊看看的念頭。一來是想看看自己教的樂坊女妓們現狀如何,二來也是想聽聽目前坊間的各種傳聞。
於是南宮玉環一身素衣,輕紗遮麵來到了未央樂坊。與那裏的媽媽打了招呼,媽媽見是南宮玉環來了,很是高興,忙不迭的將她迎了進去,狀甚親熱。
媽媽隻道南宮玉環從內郭城回來了,忙邀其回來教舞,一路滔滔不絕的說著,許下許多好處。南宮玉環笑而不語,見媽媽說完了,這才道明來意。媽媽略有些失望,不過很快就高興的央求南宮玉環看看最近的舞蹈,可有什麽改善的地方,南宮玉環應了下來,在台下尋了個僻靜的地方坐起。
媽媽張羅著坐在南宮玉環身邊作陪,南宮玉環知道媽媽較忙,便婉言拒絕了。南宮玉環坐在青玉案後,侍女們呈上時令瓜果緩緩的退了下去。台上絲竹聲一響,夜宴歌舞就開始了。
這台上跳的舞蹈,正是南宮玉環進內郭城前教的,名叫淩波舞。台上胡琴奏響,正是按照南宮玉環錄的尺譜演奏的《淩波曲》,台上一少年長身玉立吹著玉笛,另一少年打著羯鼓,一美豔少婦彈著琵琶,另有一女擊著方響,一女吹著篳篥,一女彈著箜篌,台角一少年打著拍板。
《淩波曲》響起,一穿著桃紅色紗裙的美人,從台後青紗處舞了出來,身姿妙曼,意態婀娜。這美人南宮玉環卻是認識的,是這未央樂坊的紅牌舞姬謝阿蠻。
謝阿蠻在美妙的仙樂聲中,飄然登場,表演獨舞,柔軟的舞姿,輕盈的舞態,似空中浮雲,又似晴蜒點水。那舞台也設得巧妙,是在水榭之上,水麵芙蓉水邊柳,岸邊螢火台上燭,更在四壁懸掛著夜明珠,將水榭四周照的波光粼粼。
謝阿蠻在神仙幻境般的淩波池中翩然起舞,未央樂坊一眾舞姬身著羽衣,在波濤起伏的水麵上飄來飄去,大有太液宮中仙子臨塵的感覺。
《淩波曲》終了時,台下一人鼓掌喝彩道:“好,‘淩波微步襪生塵,誰見當時窈窕身’阿蠻的舞蹈簡直是妙不可言啊!”
南宮玉環心頭暗道‘這《淩波曲》自己也教了好幾位,但真正能舞出各中風韻的,目前來看也就隻有謝阿蠻一人而已。’
此時舞曲已畢,阿蠻率領眾舞姬在台上鞠躬謝眾人,一時間珠花、金簪、手釧、耳環如雨點般向台上落了下去,鋪了滿滿的一地,眾舞姬收了纏頭這才退了下去,台上又歸於平淡,隻有樂人還在彈奏著曲譜。
阿蠻不知是媽媽給她講過,還是自己看到了南宮玉環,下了台後並未急著去更衣,而是徑直來到了南宮玉環身邊。
見了南宮玉環,眉眼都已笑爛:“師父你看我跳的如何啊?”
南宮玉環笑著讚道:“也不看看誰教出來的?自然是跳的極好。”
“哈哈,師父你還真會誇人,每次都是這招,也不知道是在誇自己還是在誇我呢?”謝阿蠻自自然然的坐在了南宮玉環身邊位置上。
“這都聽不出,自然是誇-----我自己啊!”南宮玉環笑道。
“不過,我也不得不誇誇你,你將這‘休迅飛鳧,飄忽若神,淩波微步,羅襪生塵。動無常則,若危若安。進止難期,若往若還。轉眄流精,光潤玉顏。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仙子的神態在舞蹈中演繹的也是相當到位啊!”南宮玉環讚道。
“謝謝師父誇獎啊,可還有什麽改進的地方?”謝阿蠻聽南宮玉環這麽誇她甚為受用。
“我實在找不出你還有什麽需要改進的地方,若說有的話,你可在轉眄流精、顧盼生輝上再好生下下功夫。”南宮玉環想了想道。
“那多謝師父指教了。”謝阿蠻欣喜的說道。
“隻是我不知道這樣教你對不對。”南宮玉環忽然說道。
“為何這麽說?”謝阿蠻不解。
“小妮子,你現在都這麽迷人了,再修煉得煙視媚行,那還了得,還不知要迷死多少男人呢。這樣豈非是我之過錯,害人不淺嗎?阿彌陀佛。”南宮玉環說到這裏,假意宣了聲佛號。
謝阿蠻聽了噗嗤一笑,手捂嘴唇說道:“師父你得了吧,我們修行再厲害那也不如你啊?我們這點功夫還不都是您教的。要說迷死男人,也應該是師父您呀?隻要您肯露個臉麵,那迷死人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
“得嘞,咱倆也別在這互相吹捧了。你看我這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南宮玉環抖了抖衣袖,裝出一副抖雞皮疙瘩的樣子。
謝阿蠻噗嗤一笑道;“那好,我先去換了衣服再來陪你。”
謝阿蠻輕移蓮步嫋嫋而行離開了,但不知道是否因為這位紅牌在此與她聊天的緣故,謝阿蠻走後,還是有很多目光及神識,悄悄往她這裏瞅來。